提亲(二)
辛沫儿突然转过身看着她,“这么晴朗大热的天,连一丝凉风都没有,哪来的风筝可放?”
兰音微怔,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您瞧奴婢这脑袋,简直是出些馊主意。这天气是挺热的,要是不能放风筝,那奴婢陪您去清泉泡泡,顺便给您搓背揉肩,也好让小郡主你舒服舒服?”
辛沫儿觉得兰音今日有些不对劲,老是鼓动着她离开旭王府。当下心疑的朝着旭王府大门的方向看去,突然问道,“今日王府里是不是有什么贵客来临?”
“小郡主怎么知道?”兰音嘴快的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生怕引起她的不满。
“原来真有贵客上门,到底是什么人来,竟让你这般避讳,还不让我和他罩面。”辛沫儿向来都好奇心甚强,今日这等事更不会放过了,边说边走出了房门,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大厅那嘈杂的声音就传入耳朵,迈着步子走进了大厅,映入眼睑的是满厅红的刺眼的礼盒,那些檀木所做的大红檀木箱一直延伸到府外,府外熙熙囔囔的人群围聚在旭王府门口,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只见凤擎苍高坐在主位上,一脸的阴戾。
南宫云端坐在客位上,脸上挂着沐浴春风的笑意,“这些是一半的聘礼,还有一半,正在祈东来往南昭的路途上。礼虽薄,但我诚意重,我是真心诚意来向沫儿提亲的,还请旭王爷能够答应。”
辛沫儿看着满厅耀眼的红,眨了眨眼,这哪里是薄礼,恐怕皇上娶后都没有这么隆重吧,而且这还只是一半。
“本王的沫儿才疏学浅又纨绔不化,怎配得上南宫太子,更不能胜任太子妃之位。南宫太子还是另择佳妻才好,旭王府还容不下南宫太子这尊大佛。”凤擎苍说完,便吩咐下人道,“来人,将南宫太子的聘礼全都退还回去,送客。”
辛沫儿扯了扯嘴,她才疏学浅,纨绔不化?原来在凤擎苍心中,她就是这么的不堪?
“旭王爷说笑了,小郡主乃是天资聪颖,秀外惠中,能娶到她是本殿的服气。除了沫儿,本殿这辈子不会再娶任何人为妻。”南宫云语气铿锵有力,目光坚决,没有半点打算离开的意思。
辛沫儿垂下头,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动一样。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当,辛沫儿口中的臭小子走了过来,语带不屑的道,“南宫太子若是喜欢那种男人婆,最好趁早将她娶了,免得留在王府里碍眼。”
南宫云看到这面容和凤擎苍有着九分相似的男孩,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显然也明白这男孩口中的男人婆说的是谁,却是认真的道,“也许沫儿在你们的眼中轻如鸿毛。可在本殿的眼中,她是最完美的,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一丝一毫。”
辛沫儿原本头是垂下的,此时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仿佛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感。
围聚在旭王府大门外的那些老百姓听到南宫云的话后,纷纷的为他鼓掌。这世上原本痴情的男子就少,而堂堂祈东国的太子能说出这番话,更加是难能可贵。当场即俘获了不少少女的心。
凤擎苍此时的面色却是更加的阴郁了,声音冷到了谷底,“小晗退下。”
原来这男孩叫小晗,名字倒挺好听的,只是这人品就不怎么样了。
小晗从来都没有见过凤擎苍这般阴郁的面孔,以前见过他几次,虽每次冷峻依旧,但他感觉得出来,凤擎苍是很喜爱他的。可是,这次,他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煞气。
不敢再多话,偏头看了眼垂着头没有作声的辛沫儿,难道,他是因为这个少女才对他动怒的吗?
这个少女对他的魔力有那么的大?竟大过他?
“南宫太子倒会说话,不过沫儿在本王的心中可不是轻如鸿毛,本王既然将她留在身边,定是待她极好,更舍不得让她远嫁异国他乡。南宫太子对沫儿的这份厚爱,本王替她领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就不留南宫太子在王府吃饭了。”
凤擎苍再次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引的围观的众人全都啧啧称奇,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嫁给南宫云这等深情,又有着高贵血统的人为妻。而且众所周知,南宫云至今都未娶一个侍妾,如今这般礼重小郡主,那今后定会对小郡主爱护有加。现在也许只是太子妃,以后却是板上钉钉的祈东皇后。
那是有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却没想到旭王爷竟然直接给推了,还接二连三的下了逐客令。
一般诸侯不是巴不得自己生下来的女儿能觅得一个好人家,给自己长脸不说,还能永久的保住自己的地位,当然是最好的了。
旭王爷目前虽然身居高位,是南昭国万万人尊敬的王爷,可是他到底只是个王爷,身份比不得太子。
若是王爷的郡主和异国的太子联姻,这等好事,是千百年来都难逢的喜事。
也是他们南昭国的喜事,因为一旦南昭和祈东联姻,那么也就意味着近几十年来,很难开战。而周边的国家顾忌着南昭和祈东二国的实力,近期内也是不敢随意的挑衅南昭。
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些老百姓都能过过安生的日子了。
于是,纷纷的举起手,围堵在旭王府的门口,助喊呐威,“嫁给南宫太子!”
“嫁给南宫太子!”
“嫁给南宫太子!”
群情难掩,响声震天。
兰音一直是安静的站在辛沫儿身后,注视着这边情况的。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一个个面上的表情,竟是比南宫云还要迫切。好似娶小郡主的不是南宫云,而是他们一样。
“旭王爷看到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人都认为本殿和沫儿很配对。”南宫云脸色神采飞扬,对凤擎苍接连两次的驱赶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