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破碎发出极大的声响,掉落的石块散的到处都是,周边的花草也被殃及池鱼,凌乱不堪,短短几秒钟,殿外一片狼藉。
男人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好似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深呼了一口气,段瞿压下心中的怒气,一把抓住起身欲走的男人,把他摁到座上,开始替他疗伤。
灵力被灌输的冲力碰及内伤,烈火灼烧般的疼痛,男人却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因为忍耐,脸上隐约有汗珠显现。
看到男人因为隐忍而有些发白的面容,段瞿下意识地减轻了力道。
疼,疼死算了!
“主,主人,人找到了!”伤还未疗完,殿内的寂静便被一道微弱的声音打破。
闻声,男人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瞳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奋力挣开身后的束缚,忍着痛意,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那道声音前。
“人呢,在哪儿?!”薛沣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发红,迫切的开口。
玉儿显然被吓住了,愣了一秒钟,才颤颤巍巍地道:“现在在偏殿,不过,慕姑娘的状况似乎不太乐观……”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仍萦绕在周边。
段瞿轻咳了几声,浅调了下内息。
疗伤时,最忌伤者突然挣脱,强大的冲击会使两人都遭受反噬。
虽然薛沣身受重伤,灵力微弱,可有魔气加持,也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无奈的摇了摇头,段瞿抬脚朝一旁站着的女人走去,“那女孩的事儿,一会再说吧,我先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玉儿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调息,此次虽然把人带了回来,可她和那姑娘都伤的不轻。
————
殿外朔风凛冽,刺的人生疼,丝毫没有春初的暖意,也许是寒冬未过,停了几天的雨水又开始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刺骨的寒意,伤势未愈的痛意却没能减慢男人的步伐,那张冷漠无情的脸上早已被焦急取代。
他的徒儿,他的徒儿……
捂住受伤的半边胸膛,摇摇晃晃地忍着痛快步走至偏殿门口,薛沣看着雾雨中那扇雕刻精致的门扉,心中百般滋味。
一门之隔,里面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轻轻推开了那道门扇,视线在第一时间搜索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薛沣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眼中满是柔情。
小心翼翼拂开遮挡住半边脸的发丝,目光却在触碰到女孩脸上的伤痕时怔住了,下一秒,眼中的柔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阴翳。
女孩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发干,与灰尘泥土相互混杂,虽狼狈,但更多的却是惹人疼惜。
排山倒海般的怒意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膛,心脏深处传来的痛意麻痹了他的神经。
是谁,伤了他的人?!
是谁不知天高地厚,动了他最珍视的人?!
终是不忍心打扰睡梦中的女孩,薛沣用了些灵力简单的治疗了下肉眼可见的伤处,痛意让女孩有些难以忍受的皱起了眉头,低声呓语。
动作在听到那句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师父”时停了下来,拳不可抑制的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