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愧是能引动星塔之魂的人。”一个面容邪魅的男子带着阴柔的笑容缓缓出现,诡异的是他身上的分明是星辰法袍,原本辉煌的颜色此刻却被浓郁的黑气死死缠绕。
无名凝视着这个当初几乎巅峰星塔的家伙,手已摸到了身后长剑之上。
山巅狂风烈烈,远处却是无尽的云海,黑暗与紫气狂舞,宛若邪恶的盛宴。
冷无悔默默退到了一旁,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两个曾在星塔同样呼啸山河的绝世天才,只不过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仅仅一次碰撞,严鹊就流星般坠落,再无天日。
而墨鱼几乎达到了整个武道的巅峰,却在红极之时,飘然远去,生死无踪。
现在他又回来了,仿佛突然出现,冷无悔都欠二人一条命,说起来星沙殿若非看在墨鱼说情,断然不会饶过他。
“当初你侥幸逃脱,除了冷无悔,应该还有人替你挡了一劫。”无名缓缓抽出长生隐,古朴的剑身轻轻颤鸣。
那边已经变回人形的盲蛇,目光中满是杀意,轰的冲了上来。冷无悔眉头一挑,就要出手,然而无名身形已经冲了出去,凝成一道恐怖的电光瞬间划过波荡的空间,紫气戛然而止。
嗡,电光恍然一逝,无名身影凝聚回原地。那盲蛇睁大了双眼,瞬间被数不清的剑芒吞噬。
锵,长生隐回鞘的声音在山巅回荡,令严鹊二人瞳孔一缩,就听无名沉声道:“我是来杀你的,但你还是那个样子,不敢真正的面对。”
严鹊嘴角的笑意消失,衣袍上的星辰骤然大亮,射出黑色的闪电,而在他身后凝成黑白光环。
动诀!
无名眉头微皱,终究被他学会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无名意识到这个严鹊绝对不会这么轻率,他就在这里的仅仅是一尊分身。
严鹊笑了,得意的说道:“你我皆是星塔之子,当初你废了我的星塔,怎么说我也要好好报答你一番。”
无名恍然,那边冷无悔却是不明白,沉吟道:“墨主,退了吧,你打不过严鹊。”
“所以你想用这天阙门把我的星塔留下?”无名扫视向无边的云海,淡淡说道。
“哈哈,不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一直在准备,整整十年!”狂暴的杀意从那激动的身影上席卷而出。
“去吧!让这天阙门为你陪葬吧!”突然无数星痕尖啸着从天阙门各处亮起,宛若星河,汇聚进那紫气和黑云之中,恐怖的气息立刻化作重重锁链将整个太上峰缠绕,继续冲进乌云中宛若游龙瞬间漫延整个天阙门。
一层层巨大的黑白壁垒遮天蔽日,传出无数惊骇的喊叫,那些本就强大无比的星阵突然化作浩瀚无比的天地伟力,生生隔绝了天阙门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而正在天阙门外猛攻的墨门大军骇然发现天阙门不见了,面前一切仿佛陷入了黑洞,立刻迅速后退。
嗡,在那外界无法感知的黑洞中,赫然耸立着一座恐怖的星塔,璀璨的星光缠绕着黑白闪电纵横天地,无数玄奥能量源源不断的被星塔从天阙门抽取汇入星塔核心,太上之巅,牢牢锁定了那个身影。
“严鹊,你干什么!说好是来和解的,墨主他一定会原谅你,你为什么?!”冷无悔一脸惶然的大吼道,这是星塔禁术,幻世陨落!没人能够逃的出去,他竟把整个天阙门化作祭品,准备献祭后抹除墨鱼。
无数人惊恐的四散逃窜,却是如同泡沫般化为能量融进那惊天巨塔中。整个天阙门宛若炼狱,惨叫不绝。
而在一处泛着玉色光芒的大阵下,数百人站在宗主殿外脸色煞白,杜青玉苍老的脸庞被灰败的死气笼罩,杜友焦急地从旁扶着他那形如枯槁的身子。
“严鹊,老夫诅咒你永世不入轮回!你这个混蛋!”尖厉啼血的嘶吼从杜青玉颤抖的身躯爆发,他再看不出严鹊搞得名堂,那就算真的白活了!这个混蛋竟然利用他们,他要陷整个天阙门于死地!
但他的话在灭世般的惨烈中根本毫无作用,桃梧和一众最为精锐的力量也不敢出去送死,杜青玉狂咳了一阵,猛地看向杜友将一枚戒指和令牌塞进他手里,“走,你们快从大殿那处秘密空间离开!”
杜友心头狂跳,他知道这是门主的信物和令牌,然而胖子却没有动,而是感激涕零的说道:“父亲,儿子要陪着您,我不走。”
那感佩的力量竟使杜青玉老泪纵横,“好,好,老天总算没有再开玩笑!”砰,却是一股巨力涌入杜友脑后,胖子眼一翻昏了过去。
“带公子离开这。”杜青玉瞬间挺直了身躯,仿佛又变回到了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魔头,狂暴的飞龙之力将玉色大阵牢牢加固,映出诡异的色彩,宛如老者的生命之火。
杜胖子很郁闷,他根本不担心,因为直觉告诉他无名会解决这一切的,那个恐怖的男人绝对有办法,然而桃梧他们已经扛着胖子钻进了大殿。
太上之巅,神魔哭嚎声已经让冷无悔皮肤崩裂,血流满面,努力抵抗着那可怕的星塔抹除,头顶四周恍若炼狱的巨型星塔隆隆炼化,脚下太上峰寸寸崩裂,那恐怖的天地伟力生生把时空一寸寸抹除,已经降临到无名头上。
冷无悔遍体生寒,说不出的滋味,也罢,就当还了他们这一条命吧。他将目光艰难的转向那边的无名,赫然发现无名泰然自若的望着天上,毫发无伤。
而虚空中严鹊也发现了这点,不可置信的喊了出来:“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
无名像是从走神中惊醒,伸手缓缓拔出长剑,淡淡说道:“你的动诀虽然像模像样,可终归不是正途,很多东西还是我来教你!”
锵,又是一剑,绚烂的如同夜空绽放的烟花,无穷剑芒赫然从星塔上崩解而出,铺满天空,转眼天地伟力凝成巨大的剑鞘,缠绕着九条巨龙从严鹊惊怒的身影中飞出。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的?!”严鹊状若疯狂,身影竟是极速消融,一枚枚黑白剑芒崩碎。
无名向他投去看白痴的目光,说道:“你都说我是星塔之子了,又岂会察觉不到九龙剑鞘的存在,别忘了,那可是我从星塔之魂带出来的。”
砰,严鹊呆滞的身影彻底消失,天光大亮,无名凌立在虚空中,手中已经多出一枚黑色剑鞘,玄奥的花纹不停有光芒流转,发出兴奋的颤鸣,锵,长生隐入鞘,无名立刻感受到磅礴的能量涌入剑身,温养着那方囚困着静柔他们的空间。
冷无悔失魂落魄的望着脚下已成一片废墟的天阙门,嗫呶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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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又欠了我一条命。”远处数不清身影飞了过来,墨门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