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的那么坚贞不屈的,感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听到潇琳琅的话,白浩然更加羞恼不看堪,忍不住冷笑起来,“你刚才也听到了,如果我不答应把你给他,他就让我白白给他干一辈子,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办?我还要不要活了?”
眼见他居然还在为自己当初的无耻找借口,潇琳琅总算是彻底失望了,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仅仅是这样,你就妥协了?你就点头答应把我卖掉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就算你真的需要给端木洌白干一辈子,我也宁愿挣钱养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不过……现在再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倒是没有想到潇琳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要说白浩然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就算再怎么无耻,再怎么自私,他也还算是个人,何况他对潇琳琅,的确曾经真心喜欢过,否则他也不用那么千方百计地想要娶她了。就算是现在,知道她已经成了端木洌的女人,他也依然没有完全死心的。所以听到这些话,他不由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不不不!琳琅,有意义,当然有意义!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我可以不在乎你陪了端木洌那么久,真的!只要你……”
“你不在乎,我在乎。”这些痴人说梦一般的话让潇琳琅冷笑不已,而且无法忍受一般打断了他,“白浩然,你不是那么天真吧?你以为在看了刚才那段视频之后,我还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吗?我潇琳琅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我同样有看不起的人!”
“你……”被人这样当面指着鼻子骂,白浩然当然受不了,所以气得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地说着,“潇琳琅,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不过,我就算再怎么不是东西,至少我曾经真心爱过你!你呢?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
我……没有。潇琳琅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心爱过白浩然,她对他,从来都只是一种淡得不能再淡的亲情,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大哥而已。所以,她很坦然地看着白浩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是不是?从你第一次向我求婚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后来你让你的父母跪在我面前求我嫁给你,到最后我不得不点头答应,这中间所有的过程里,我都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我不爱你,我对你的感觉永远不会成为爱情,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娶我吗?结果你的回答每一次都是肯定的。所以,就算今天我告诉你我没有爱过你,也不算是我骗了你,是不是?”
是不是?当然是!潇琳琅的确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她不爱自己,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好。只要两个人结成了夫妻,在天长日久的接触中,潇琳琅一定会慢慢被自己的深情打动,一定会爱上自己的,所谓“日久生情”,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可是谁又能想到,不等自己跟潇琳琅真的“日久生情”,他就永远失去了那个资格和机会,现在再来说这些情呀爱呀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明白潇琳琅说的是事实,白浩然顿时有些灰头土脸,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他还是用满脸的冷笑掩盖着自己:“哼!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你爱的人是安佑康,对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答应嫁给我了,你还是经常偷偷摸摸地给他打电话,互诉衷肠!我是不想让你难堪,才没有当场拆穿你的!哼!怎么,现在连安佑康都不爱了,开始爱上端木洌了?也是,跟安佑康比起来,端木洌又有钱,家世背景又好,一张脸也长得那么耐看,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爬到端木洌的床上的!跟我比起来,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所以你说的不错,你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
“白浩然!”自然知道“人尽可夫”后面跟着的一般是哪两个字,潇琳琅不由双眉一竖,骤然一声冷喝阻止了他,“如果你敢把后面那两个字说出来,信不信我让端木洌废了你,真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潇琳琅!你……”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堂堂男子汉,今天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此赤身裸地威胁,何况这个女人还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白浩然不由勃然大怒,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可是紧跟着,他便醒悟过来如今的潇琳琅跟过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人家的背后已经有了端木洌那座铁板靠山,想要收拾自己那还不跟收拾一个小鸡子儿似的?
潇琳琅本人的确不可怕,可怕的是端木洌!瞧他看着潇琳琅的时候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现在一定被潇琳琅给迷得神魂颠倒,肯定对她言听计从了,可别真的中了她的圈套,让端木洌从背后给自己几记冷刀子,那……恐怕自己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白浩然只得狠狠地瞪着潇琳琅,重新坐了下来,气得呼呼直喘。潇琳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被白浩然给气得一阵阵发晕,勉强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就是人尽可夫了,怎么样?可是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是谁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不过白浩然,我现在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把我卖给了端木洌,那我岂不是要跟你这个下流无耻、自私卑鄙的人过一辈子吗?所以,端木洌卑鄙,卑鄙的人是你!至少有一句话,端木洌是说对了的,那就是我宁愿把我的身体给他,也不会给你!再见!不,最好是永远不要再见了!”
扔下这几句话,潇琳琅很快地站了起来,几步就冲出门走远了。白浩然气急败坏,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就要往地上摔。幸好临时想起来这手机是自己的,如果摔坏了还得花钱买,而自己又没有找到新的工作,哪那么多钱供自己挥霍?所以他恨恨地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狠狠地说道:“潇琳琅,端木洌,你们给我等着!我跟你们没完!我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哼!”
青花·蝶韵集团总裁办公室。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话筒里传出的依然是那句千篇一律的说辞,端木洌苦笑一声把话筒放了回去,眉宇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早上从心苑别墅区离开的时候,潇琳琅说要好好想一想,并且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听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里来到了公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可是必然的,因为潇琳琅那悬而未决的答复,他根本不可能安下心来做任何事。
因为他怕,他怕潇琳琅“想一想”之后,给他的答复依然是拒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就到了必须放手的时候了。可是之所以还抱着万一的希望,是因为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从潇琳琅的眼眸中看出了一抹犹豫,一抹依恋。换句话说,她之所以还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一定是因为她还有什么地方想不通,所以才需要“好好想一想”的,如果她能想通那想不通的一点,是不是就会选择留下来了?
抱着微弱的希望,端木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尽管手头上的工作堆得高高的,他却没有任何做事的心绪。可是左等右等,眼看时间已经渐渐指向了十点,潇琳琅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让他怎么可能不着急?因为着急,他竟然像言情小说和电视剧中常见的情节那样,时不时地拿过手机看看是不是不小心关机了,或者抓起桌面上的电话听一听通话是否正常。重复了几次之后,他也不由为自己这幼稚的举动而苦笑不已。如果此刻段蓝桥和戈耀曦在这里,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他给笑话死的。
因为实在无法安心工作,他只好扔下笔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烦躁得就像一个久等不见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叮铃铃,桌面上的电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难道是琳琅终于想通了?端木洌大喜过望,扑过去看也不看地抓起了话筒,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喂?你……”
“洌,这么快就接起电话来了,你在等我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瑞绮丝娇声娇气的说话声,还伴着几声嗲嗲的娇笑,似乎很得意的样子,“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我刚刚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
端木洌失望极了,满腔的期望和惊喜都被瑞绮丝给破坏得干干净净,几乎忍不住仰天大哭几声消消火的样子。生怕琳琅打电话来发现这个电话占线,他立即冷冷地打断了瑞绮丝的喋喋不休:“对不起副总,你有什么事吗?我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不能耽误。”
“哦,是不是有大生意要谈啊?”瑞绮丝以为他说的重要电话是指公事,所以忙十分体贴地答应了一声,“那好吧,你挂掉电话,我打你手机,这样就耽误不了了。”
如果瑞绮丝知道端木洌这个所谓“非常重要的电话”是指跟潇琳琅之间所有关系的最终确认,她一定会气得吐血的!好不好的居然体贴大方地留出时间来,让他们卿卿我我?
不过瑞绮丝自以为已经表现得够体贴了,端木洌却还是满心嘀咕:开玩笑,打我手机?那万一琳琅也打我的手机呢?岂不是同样耽误工夫?一念及此,他依然选择了拒绝:“不必了,有什么事情快说,我怕对方也会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来。”
“什么嘛!就知道生意!”连连被拒绝了两次,弄得跟他说句话也得像被皇上接见一样,瑞绮丝顿时不满地嚷了起来,“生意那么重要吗?你也不想想,你都多久不跟我见面了?多久不陪我一起逛街吃饭了?是不是只要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永远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啊?”
呃……恭喜你,你答对了。听到瑞绮丝这几句质问,端木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想着。幸亏隔着电话线,瑞绮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否则一通数落加怒骂是肯定少不了的。
不过你还别说,瑞绮丝这话说得实在对得不能再对了。若不是她时不时地就打电话过来“骚扰骚扰”端木洌的耳朵,他还真就很难想起来公司还有那么一个人。
本来嘛,像瑞绮丝那种只懂得逛街吃饭、化妆买衣服的女人,又从来不参与公司的运作,更不会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最基本的是,她也不是端木洌喜欢的类型,别说恋人了,就连做朋友都志趣不同,那么,他凭什么整天把她挂在嘴上,放在心里,然后有事没事地给她打电话?人家端木总裁的时间宝贵得很,没那么多可以浪费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