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女孩子们都被逗得笑了起来,笑声中那向毛主席保证的女孩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当然!我就是有内线!告诉你们,设计部那个叫周亚男的设计师,是我表哥,是他告诉我的,怎么样,这消息够可靠了吧?”
“哦……是表哥啊……我看是情人才对吧……”
“就是就是!在古代,表哥表妹不都是一对吗……”
“哈哈哈哈……”
这些女孩子后面又说了些什么,瑞绮丝已经无心去管,也听不到了。因为听到这消息绝对可靠之后,她便想也不想地转身冲着端木洌的办公室飞奔而去,就差像李逵一样提着两把大斧头了。不过她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是吓到了不少人,凡是看到她的员工都不由担心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又惹到了这尊菩萨,眼见是别想善了了。
总裁办公室。
那女孩子说得一点也没错,端木洌打算在今天完成的这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向潇琳琅求婚。所以他一早便让设计部按照他描述的意境设计了一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钻戒,并且连夜加工做了出来,经过最后的修整处理之后,才在昨天取了回来,准备今天派上大用场。
潇琳琅对此显然还一无所知,所以早上跟端木洌一起赶到公司之后,她照例是笔耕不辍地写她的小说,写得非常投入,以至于连端木洌那明显含有其他意思的目光都没有觉察到。写了两个小时后,她觉得有些劳累了,才一推键盘站了起来,轻轻活动着自己身上的关节。
“累了?”因为心中有事,端木洌根本无心工作,所以看到潇琳琅中场休息了,他也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笔,含笑问了一句,“我说你用得着那么拼命吗?我养不起你啊?”
“养得起是养得起,问题是我必须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潇琳琅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再说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让你养我的,我能养活自己。况且你没听人说吗?这女人首先必须经济独立了,人格才能独立。否则我要是只靠你养着,那我就算是说句话都底气不足的。”
“行,你对,我不跟你开辩论会。”端木洌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怎么把口袋里的钻戒拿出来,而又不显得太矫情,太做作,不会让潇琳琅拒绝,“那个……琳琅,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呗,我捂着你的嘴了?”看到他那为难的样子,为难到一张俊脸都微微有些发红了,潇琳琅不由觉得大是好笑,而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事情那么为难啊?瞧你,脸都红了,还挺好看的。那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啊?脸红?我?端木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处果然一片火热,显然两颊的温度肯定低不了,红也是正常的。不过被潇琳琅一取笑,他立马就不乐意了,脸色一整说道:“别闹!我要说的是正事!”
“那你说啊,我在听。”知道男人都是爱面子、要自尊的,潇琳琅也就不再逗他,同样变得正经起来,“说吧,有什么正事?”
端木洌愣了愣,然后先是做铺垫一般咳嗽了几声,才期期艾艾地问道:“琳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觉得……我值得你信任和托付吗?”
这话一问出口,潇琳琅的动作不由慢慢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端木洌隐含着些许不安的脸,眼眸渐渐变得沉静幽深起来,让人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端木洌这句问话明显含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一定还有下文,绝不只是让潇琳琅回答一句“值得”或者是“不值得”那么简单。那么,他想做什么?这句明显只是开场白的话后面,到底还有着一些什么样的内容呢?
然而话虽如此,端木洌后面想要说什么,潇琳琅其实心知肚明,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觉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因此此刻她的心里,实在是矛盾之极。
连日来,端木洌对她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几乎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潇琳琅,唯恐她感觉到他的爱意一般。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人的面前,他都毫不避讳,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表达着他对潇琳琅全身心的爱和占有。所以,潇琳琅感激他。因为她看得出端木洌的爱不是假的,没有丝毫虚伪的痕迹,哪怕是一丝一毫破绽都没有。如此天衣无缝的爱意不是因为他掩饰得好,或者他会演戏,而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他真正的内心。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能够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爱,夫复何求?
可是每当潇琳琅想要安心地享受端木洌的爱的时候,耳边却总有一个人的惨嚎在不停地回响,眼前也会有一张苍白的、被痛苦扭曲了的脸庞在不断地闪现,逼得她冷汗淋淋,窒息一般难受!只要一想到安佑康那绝望的样子,潇琳琅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又怎么谈得上享受爱意呢?而那个害得安佑康和自己如此痛苦的人,正是面前这个时时声称真心爱着她的男人,这……这让她情何以堪?是他!是他将安佑康害成了废人,害得自己过了三年地狱一般的生活!不向他讨回这一切,天理还在?
安佑康苍白的脸从眼前划过,潇琳琅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起来,将所有的痛苦都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进去,不露丝毫破绽。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刚刚开始软化的心肠重新变得坚硬,她要报仇,她要替安佑康讨回端木洌欠下的一切!暗中冷笑一声,她看着端木洌满含期待的眼眸,故作温和地点头说道:“当然,这还用说吗?如果你不值得信任和托付,那……我想不出谁还有这个资格。”
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潇琳琅的回答,端木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爆炸了。好不容易等着玉人儿开了金口,而且说出的还是自己期盼中的答案,他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目之间浮现出满满的喜色,点头说道:“那就好!那么琳琅,如果我说我……”
“砰!”
“端木洌!你给我慢一点儿!”不等端木洌后面那句“想让你嫁给我,你会答应吗?”说出口,办公室门便在一声惊天动地一般的巨响中被踢开了,面容早已被愤怒扭曲得不像人样的瑞绮丝炮弹一样冲了进来,双眼冒火地鬼叫了一句,然后便剧烈地喘起来,暂时顾不上说话了,足见她这一路必定是以每小时好几十迈的速度奔过来的。
呃……上帝,你能不能慈悲一些,不要每次都让这个女人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每次我只要一有点儿要紧事跟琳琅说,你就让这个女人跳出来捣乱。这还有完没完了?还有啊,刚才我记得我好像只是把门关上了,看来应该锁上才是吧?这样就算她在外边折腾个天下大乱,自己该说的话还是可以太太平平地说完,我决定了,下次只要一进办公室就马上锁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
端木洌暗自在心底叫不止,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儿求婚的勇气也随着瑞绮丝的闯入而烟消云散了,看来把这尊菩萨送走之后,这勇气还得重新聚集,累不累啊我?无奈地上前一步将潇琳琅护在自己身后,端木洌只得暂时抽出了握着钻戒的手,看着瑞绮丝有气无力地说道:“副总,又有什么指示啊?麻烦你快一点说,我有要紧事跟琳琅谈。”
废话!我当然知道快一点说,我比你还要急好不好?问题是我得先把气喘匀再说,瑞绮丝狠狠地瞪了端木洌一眼,然后忙不迭地低头在潇琳琅的双手上看了一圈,还好,她的十根指头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钻戒的痕迹,看来端木洌还没来得及向她求婚。哼!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求了!
确定了这一点,瑞绮丝大大地放了心,而且也迅速把气息调整好了,微微喘着问道:“潇琳琅,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啊?这话问得好奇怪哦!第一,我天天在这个办公室里忙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第二,你不是来找总裁的吗?怎么一句话没说的功夫,炮口就转向我了?哦,是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有话跟总裁说,所以我必须回避啊?好,我……
自以为明白了瑞绮丝的意思,潇琳琅嘴一张就要告辞,可是不等她开口,端木洌已经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冷笑一声说道:“琳琅在哪里不需要你来操心,而且她就应该跟我在一起,哪里也不需要去!我只问你有什么事?有事就说,没事请你走人,我已经说过了有要紧事跟琳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