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有风吹来,夏母忙将外套给人披上,有些嗔怒道:“整天就是工作,压根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老你以后老了,毛病越来越多。”
用一般的话来说,就是只会赚钱的傻子。
“可我不是找了一个蕙质兰心的妻子吗?她会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夏父握住人的手,轻笑着。
夏母看着人脸上的笑容,也忽然间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阿妤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不来见他们,而他们也不知晓,她现在身处何方。
夏父叹息:“也许阿妤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高攀了。”
……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夏妤本想去夏家的行程最终还是被打乱。
接到何依依的电话时,她正在准备收拾东西前去夏家,那人在电话那头很是奇怪的要求她来陪自己。
听那声音好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阿妤,我现在好慌。”
夏妤停顿了几秒后,在心里思量了一下,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忽然间这样反常,实在让她觉得有些奇怪,这时怎样也无法安心去夏家。
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问了她的地址以后,看着那写着私立医院的名字,有些头疼,这丫头该不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慌慌忙忙坐上去往医院的车,她才想起来应该给夏母打去电话报备一下,夏母在那边听到她的推脱之词以后,也有些紧张。
“既然你朋友现在请款这样紧急,那就快点去陪着她吧,回家可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好的,谢谢妈。”
“祝你朋友健康。”
……
夏妤提心吊胆着来到医院,在等候室的塑料椅上看见拿着挂号单的何依依,人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
“呼,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依依被人给按住胳膊,才回过神来,眼里还带着浓烈的迷茫,似乎是不知道今夕何夕。
“依依你别吓唬我啊。”夏母看着人失神的模样,眼里有着惊慌,她胆子也小,实在是受不住这人的惊吓。
何依依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忙将脑袋搁置在她的腹部,“阿妤。”
夏妤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想要逗她玩玩,很是轻巧的动了动四肢,踢动着腿,在她脸上。
“调皮的孩子。”何依依轻笑一声,眼里还有着明晃晃的笑意,总算是不如刚才脸色苍白的模样了。
人情绪稳定以后,夏妤拍着她的背,轻松的语气:“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用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说话,而且她的状态,除了脸色有些白,眼睛有些泛红以外,其他都还算不错。
何依依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往旁边看了一会后,才凑到夏妤的耳边,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脸色苍白,捂着嘴巴远离她,蹬蹬蹬往卫生间的地方走。
莫名的,夏妤忽然间有些懂,她为什么会这样哭丧着表情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有孩子了吗?
……
陪着人做完了检查以后,已经确定是怀上了孩子。
何依依脸色苍白着问像那戴着口罩,不怎么和善的妇科医生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做人流吗?”
夏妤就站在她的身后,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想把自己耳朵给掏出来,她这是在说什么话呢?
那医生有些见惯不惯的道:“你的身体状况很好,随时都可以来做人流,需要给你预约一个最好的医生吗?”
还不等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的准妈妈开口说话,夏妤便抬手一把将人给带走,很是歉意的对医生道:“抱歉,我朋友最近和丈夫闹矛盾呢,满嘴胡说八道。”
何依依也没有挣脱,只是茫然的跟着夏妤往外走,走出给人感觉阴冷的医院,被阳光一照射,顿时间暖了几分。
“你有孩子了,顾白他知道吗?”夏妤招手给打了一辆车,司机问地址的时候,她抱上何依依的租屋位置。
何依依有些抵触的摇摇脑袋,她现在特别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孩子是个意外,她并不想留着。
可若是被顾白给发现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阿妤,你别和他说,谁也别说,我们就当这个孩子……”没有出现过。
可是后面那句话,她却是怎样也无法说出口的。
夏妤现在就是一个母亲,母爱泛滥的时期,自然不会让她这样任性:“依依,你得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不管是孩子,还是顾白。
既然勾搭上那个男人了,那就好好在一起生活着了,有孩子了,那就好好养大成人。
“我不要……”何依依摇了摇头,满脸的抵触,嘴角往下,眼里还有些闪烁的泪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
一路上劝也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夏妤随着何依依上了租屋,一回到这里,何依依便直接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清新花纹的抱枕,脸色不好。
“阿妤,你别走……”
何依依看着摇了摇脑袋,便提步后退的女人,忽然间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才让人发现眼眶有多红。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不会走的。”
何依依松了手,继续开始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夏妤看得有些无奈,倒着水过来以后,便直接开问。
“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顾白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现在她本应该是上班时间,却在医院里做检查。
而且她身旁还没有形影不离的顾白,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
“孩子是个意外,那天晚上他去参加饭局,带着我一起去了,然后他被人灌得烂醉。”
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少喝,两个神智都不算特别清楚的人,会发生些什么,实在引人无比遐想。
何依依说得很是直白:“我也没有想到,会一炮就中的。”
作为过来人的夏妤端着水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尴尬道:“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