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抬手指着夏妤的位置，忽而抿唇笑了笑：“给我来一杯和那边那位小姐一样的就好。”
笑容有些苦涩。
像是这种长相的人。
一般来说，压根就不需要担忧自己会不会有女班的问题，更加不会像是他这样关注着其他人的女人。
时间就是金钱。
服务员没有过多问，只点头应下。
从角落出来的时候，恰好能够路过夏妤那一桌，不由得打量了人一眼，也许是目光太过直接，也正好撞上人的目光。
坦荡而又温和，还甚至对着她弯眼笑了笑，人对面的男人却是有些不高兴道：“好啊你，就算是面对不想干的人也能笑，怎么看着的我时候就不能笑一笑？”
女人翻了一个白眼：“看着你就不觉得高兴，还怎么笑得出来？”
两人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
只是感觉，刚才那位点餐的先生挺悲剧。
这一对，明明都像是无比淡然的模样，可是相处的模式，不管是谁都能够看出来，他们到底会是什么关系。
服务员离开以后，不多时便上了餐。
夜桀澈看着对面正在切着牛排的女人，“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夏妤注意力全部都在吃的上面压根就没有理解人这话的意思。
夜桀澈对于这人的态度有些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头痛。
“没什么，你多吃点。”
他只是感觉，似乎一直有人在看着他们这边，可是四处打量的时候，又什么都发现不了。
那注视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恶意。
不过夏妤要是什么都没有察觉的话，他还是不说比较好，不用引起人的惊慌。
趁着人放下刀具的时候，夜桀澈道：“夏妤，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修成正果？”
一本正经的模样，再加上那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夏妤咀嚼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起来。
她鼓着腮帮子想要问问人什么叫做修成正果。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忽然笑了，“你还是先吃吧，我看着你这个样子就有些想笑。”
什么叫做想笑，他脸上的笑意简直就不要太过明显好不好！夏妤鼓着腮帮子狠狠地吃东西。
“不过，等你吃完，还是得回答我的问题。”
“……”
不要，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
“逃避是没有用的。”
“……”
两人的气氛简直甜腻得让人倒胃口。
顾川忍住心酸，别过脑袋，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再将目光看过去。
也许是真的该放手了。
在法国的时候，他能够打断夏妤的桃花，大概是因为夏妤对于那些人是真的没有一点的兴趣，犹如对待他一样。
他打败那些假想敌的时候，还一直觉得骄傲，直到碰见了真正的对手，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有些人，有些东西。
似乎并不会因为时间先后，出场顺序而变得有什么不同。
他认识夏妤那么早，最后还是输给了夜桀澈。
感情这东西，又是何其让人无奈。
……
学校，上课时间。
一留着板寸头的小男孩跑到正吹着哨子想要让人集合的体育老师面前，抱着篮球的脸蛋上有些冒汗：“老师，夜忘身体不舒服。”
身材魁梧的男人冷眼道：“又哪里不舒服了？怎么每次我的课，都有人不舒服。”
小男孩抿了抿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超级无奈。
体育老师也不是特别凶残的人，真的有什么问题，该给人放假的还是得给人放假。
“别皱鼻子了，带我去看看人到底怎么不舒服了。”
得到释放，小男孩立马就跑了起来。
夜忘躺在操场的塑料休息椅子上，清冷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身旁还有个小姑娘正在拿着东西给人扇风。
体育老师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事情的确有些不对，在人耳边叫道：“夜忘夜忘你怎么了？”
“老师，他好像是发烧了……”一旁给人扇风的小姑娘都快要哭鼻子了，眼睛弯弯的，似乎带着一汪水。
体育老师不怎么友好道：“把人给送医务室去，你也别哭鼻子了，他死不了。”
“……”小姑娘一句话说不出，眼泪要掉不掉地看着体育老师，将人给看得一阵尴尬。
“你们继续自由活动一下，等我先去把他给送医务室去。”
不少男孩子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夜忘被人给带走，还有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说人坏话的，大概就是被埋汰许久，终于得到一个嘲笑人的机会。
小姑娘跟在人的屁股后面，就想要跟着一起离开，却忽然被人给拦住，拿着乒乓球拍的女孩扬了扬下巴，“你这个害人精还跟着去做什么？”
“你还嫌自己祸害得人夜忘不够厉害吗？”
“就是就是，跟着去医务室是还想要去给人添麻烦吗？”
“真是可恶啊，年纪才多大啊，居然就这么歹毒，我妈咪说得果然没错，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心眼多！”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话，把小姑娘给吵得有些脑袋大。
“你们不要挡着我的路。”
她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去看看夜忘到底什么情况。
对于她们的血口喷人也是不怎么在意。
夜忘生病她要是真能控制就好了，那她就让人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哪里还需要人去添加什么病痛啊。
“凭什么给人让路，让你继续去祸害人吗？想都不要想，你这恶毒的家伙！”
“……”
一两个人这样说没什么，可是一旦来说的人多了，面对一张张带着怨气的脸，听着一些不让人高兴的话，小姑娘就觉得有些委屈了。
“嘭——”
一只篮球忽然从一旁被人给扔进包围圈子里。
霎时间把一群人给吓唬得都快速往后退。
顾可可大嗓门问道：“喂，你们聚众做什么坏事呢？”
两个班都是在上体育课，只是不同一个老师，她刚结束一些基础锻炼，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都说了这小姑娘是被她给罩着的，怎么就是有一些不懂人眼色的要来招惹呢？难不成是觉得她说话没有一点分量不成？那就真是让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