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获至宝的把金鱼买了回来,放在书桌上面,一时三刻的舍不得离开,兴奋莫名的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我给了两尾鹤顶红金鱼取了很“色”很“色”的名字,雄的那尾叫“小欢”,雌的那尾叫“小爱”。
男\/欢\/女\/爱。
程一鸣下班回来的时候,我正跪了在一张椅子上面,半个身子趴在书桌里,兴趣勃勃的拿了一根长草,正在挑逗着两尾小金鱼玩。两尾小小金鱼在我的拨弄下,惊恐万状的在小小的金鱼缸里窜来窜去,自这边游到了那边,又自那边游到了这边,周而复始。
我扬起声来,笑了起来。
我说:“小欢快跑呀,别慢吞吞的,小爱快要追上来了。”
程一鸣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小欢?小爱?”
我点头:“嗯。”
程一鸣又再问:“雄的叫小欢,雌的叫小爱?”
我又再点头:“嗯。”
程一鸣倒也聪明,顿时说:“男\/欢\/女\/爱?”他忍俊不禁,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一边笑一边说:“苏拉拉,你还真够龌龊,满脑子的流\/氓思想,看来没人比你色的!I服了YOU!”
我朝他扮了个鬼脸,嬉皮笑脸:“难道你没听过,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么?这话的意思是说,凡是人的生命,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一个生活的问题,一个性的问题。所谓饮食,等于民生问题。男女属于康乐问题,人生就离不开这两件事。”
我一边说着,一边作了个饿虎扑食的样子,向了程一鸣扑了过去,落到他的怀里,然后踮起了脚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很煽情的,就给一个很响亮的吻。
结果,程一鸣笑骂:“****!苏拉拉,没人比你更色了。”
我嘻嘻哈哈的笑,一边说:“我是****我怕谁?”
那两尾金鱼,“小欢”和“小爱”,养到第三天,就变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鳃盖和鳍上还出现了许多小白点,仿佛针眼一样。我急了,跑去了花鸟市场卖金鱼处找到了卖金鱼给我的大姐,问了她是什么回事。
大姐慢悠悠说,那是金鱼常见的白点病,是由小瓜虫寄生引起的,尤其在缺乏光照,低温,缺乏活饵的情况下容易流行。
我焦急地问:“怎么医治呀?”
大姐说:“小瓜虫不耐高温,提高水温再配药物治疗,通常治愈率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于是,我在卖金鱼的大姐处,买了一瓶硝酸亚汞溶液,按照了她的说法,倒了五分之一的药水进金鱼缸里去,大姐还吩咐,水温要在15度C以上,要浸洗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半小时。
我不懂得15度C的水温到底是多热,一边用手在测量,一边感觉到水温还不够,不停的加热,再加热。结果,五分钟还不到,“小欢”和“小爱”这两尾金鱼,很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便翻了白肚,死翘翘了。
我懊恼万分。
老天,这“小欢”和“小爱”未免太经不过考验了吧?
程一鸣听到我的“哇哇”大叫,跑了过来,他经验老到的把手指头伸到金鱼缸里,刚刚碰到了水,连忙的缩回了手,他皱皱眉说:“哎呀,这水太烫了,别说是15度C,就是30度C也有了。”
我眨着眼睛:“不会吧?”
程一鸣看了我一眼,啼笑皆非:“拉拉,你还真是个庸医,你到底是给金鱼治病,还是煮金鱼呀?这么残忍。”
我气短,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金鱼会这么娇气呀?一点点风浪也经受不起。”
程一鸣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烫的水温,别说煮金鱼了,就是煮你,也半熟了。”
我吐吐舌头。
程一鸣摇头,笑骂:“糊涂虫,天生的糊涂虫!”
我理直气壮,跟他贫嘴:“因为爱上你嘛!人家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等于零。而我,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所以不得不变成大白痴一个。”
程一鸣说:“强词夺理。”
我扮了个鬼脸,哼哼着歌:“……你说你爱上了他,已无法自拔,你把心全给了他,我该怎么办啊……有情的人用一生,去爱一个人啊,参不透感情是真是假,不再去想啊,难道爱让人变傻……”
爱虽然让人变傻,但,却是幸福的。
我的车子毁了,上下班不方便。
我本想要重新买一辆车子的,可程一鸣说:“车子还是过一段时间再买吧,你开车子很不安全,我担心会再出什么事。”
我奇怪:“会再出什么事?”
程一鸣抱了抱我:“我不过是担心而已。拉拉,你知道吗?我一听到电话,就吓得半死,七魂不见了三魄。拉拉,我可不愿意看到你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嘟哝:“可我上班很不方便。”
程一鸣说:“那我做你的车夫好了。”
程一鸣还真的做我的车夫,送我上班,傍晚的时候来接我下班。这段日子,程一鸣还真是紧张,总是担心我会再出什么事,眉头总是不经意的紧紧皱着,像了一个蜿蜒的符号,有说不出的烦恼与忧伤。
甚至,他还失眠。
程一鸣的忧心忡忡,影响到了我。我莫明其妙的,就产生了一种紧张,这种紧张,带着一种恐慌,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什么预感?
我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午夜的时候,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程一鸣不见了,吓得连忙起床,四周围的寻找,仿佛程一鸣会消失了那样。
程一鸣没有消失,他只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仰望着阑珊的夜,一口一口地抽烟,那些骤然腾空而起的火光,映着他一张神色凝重的脸,仿佛有什么难过取决的事,心事重重。
我走了过去,从程一鸣后面抱住了他。
程一鸣身子一僵,一动也不动,他说:“拉拉,醒了啊?”
我问:“嗯。你怎么啦?”
程一鸣回头看我,咧了咧嘴,勉强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失眠而已。”
我又再问。“想些什么?”我又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