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有人叫我:“拉拉!拉拉!”
是程一鸣,他站在前面,却没有回头。,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
我顿时大喜过望,朝他奔跑过去。可是,那么短的一段路,不过是几米远的距离,我却跑了很久,似乎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曲落阳身后,我很是‘激’动,张开手臂,从曲落阳身后,拥抱了他。
我叫他:“程一鸣!程一鸣!”
程一鸣转过头来,他看我。渐渐的,他的一张脸,变了样,脸‘色’狰狞,‘阴’鸷得可怕,两只眼睛在幽光里,灼灼地闪着邪恶又恐怖的光。
我给吓着了,连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梦中,程一鸣咬着牙对我说:“苏拉拉,难道你不知道,我爱的人是寒静儿而不是你么?苏拉拉,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为什么非得要‘阴’魂不散缠着我?”
我张大嘴巴看他:“程一鸣,我”
程一鸣猛地伸出手来抓我,手像钳子那样地箍住我的手腕。程一鸣还在盯着我看,眼睛眨也不眨。忽然,他就咧嘴笑了,笑着笑着,血液从他的五官里溢了出来,他的‘胸’前,血红一大片。
我大叫了起来。
这一叫,我整个人就醒了。
我怔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这个梦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潜在意识中,要我离开程一鸣?如果不离开,是不是像了梦中那样,到最后,‘弄’了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翌日一大早,程一鸣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此时天空中又再下雨了。
细密的雨丝垂直抖落,淅淅沥沥,像上千支万支箭。这突如其来的雨,顷刻之间,就把城市淋得遍体鳞伤就像我的心。
车子到了小区。
上楼的时候,我扯着程一鸣的衣袖,央求着:“程一鸣,背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像三岁小孩子那样,撒着娇。
程一鸣说:“好。”
他弯下腰来,我顿时飞扑了上去。
程一鸣的背有点单薄,带着微热,感到到有说不出的温暖。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了上去,紧紧地贴着。
我使劲地呼吸,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而熟悉的体味,隐隐夹杂着软中华香烟味儿,醇香,温和厚实,余味干净。这种味道,曾经的,让我那么‘迷’恋,也曾经的,让我那么心醉。
但此时此刻,我更多的,是一种心碎。
我轻轻的,就哼了起来:“……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咦?这是什么歌?”程一鸣问。
我说:“《笑红尘》。”
程一鸣说:“唱得好骄傲。”
我问:“是我唱得好骄傲,或是歌词好骄傲?”
程一鸣说:“都有。歌词写得骄傲,你也唱得骄傲。”
进了屋,程一鸣直接把我背上楼,走到卧室,把我放到‘床’上,然后拉上被子,轻轻的盖到我身上来,他很温柔地说:“宝贝,好好休息。我要到公司里忙一下,忙完了,我便回来。”
我点点头:“好。”
程一鸣的‘唇’,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程一鸣刚刚出‘门’,我便自‘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我跑到窗口前,看着楼下。没多久,程一鸣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就出现了在楼下。
我痴痴的,盯着他看,我看着他上了他的车子,然后绝尘而去。
我忡怔了好一会儿,便强打‘精’神,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把属于我的衣物,一件不剩的,全装到行李箱去。
收拾好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我找来了一个锤子,把家中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不能砸的,便用手撕,我还把柜子里程一鸣的衣服,用剪刀剪了。
我没有想到,我那么狠毒。
我真的,我很狠毒。
我看到梳妆台那面破碎的镜子里,映着我一张满是仇恨的脸,我的神态凄厉,嘴‘唇’颤抖着,眼睛里,有一种无法抑止的疼,我整个人,有着一种强烈的,绝望的气息。
最后,我用了一支口红,在雪白的墙壁上写着:程一鸣,我恨你!
是,我恨他! Wωω⊙тTkan⊙¢○
有多爱,便有多恨!
我想,我以后,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我和程一鸣在一起的一年时光里,我几乎用了我一生的力气,把我所有的爱情耗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真的真的,不再相信爱情了。
我走了,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有要。甚至,婚戒我也脱了下来,扔到桌子上。
我希望,我能够走得坚决些,不要回头。但,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那样的依依不舍,‘欲’走还留。这让我想起了梁山泊与祝英台,他们化成的蝴蝶,翩翩起舞,回旋不前。我发觉地板上,砸了很多眼泪。
原来,是我哭了。
谁知还没出‘门’,程一鸣就回来了。
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折回头,估计,是忘记了拿文件什么的。他刚进‘门’,看到我拉着一个大皮箱,还有屋子里一片狼藉,顿时呆了:“拉拉,这……这是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言不发,拖着皮箱要出‘门’。
程一鸣声音软了下来:“拉拉,不要再闹了,好么?”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程一鸣,我和你一年签约婚姻还有一个月零三天才到期,可是我反悔了,我要跟你结束婚姻关系。你的房子我不要了,如果哪天方便,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从此我们没有关系了,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程一鸣看我:“拉拉,你真的要离开我?”
我的语气无比坚定:“是。”
程一鸣还是看我,静静地看,看了一下,又一下。好半天后,程一鸣伸手拉我:“拉拉,你离开我,是不是因为寒静儿的事?抑或,是孩子的事儿?”
我的声音依旧冰冷:“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
程一鸣不甘心:“拉拉”
我一字一顿说:“放开你的手!”
程一鸣没放:“拉拉”
我又再一字一顿:“程一鸣,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