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请问,有什么事吗?”
伊小言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看,眼里全是敌意:“你跟邓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我同时看中一部386万敞篷跑车,他不买给我,却一言不发就开了支票给你。刚才你跟他在小宴会厅好半天,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冷冷的说:“你不会去问他?”
伊小言倒也坦然:“如果我敢问他,我还会来找你?”
我“哼”了声:“我干嘛要告诉你?”
转身要离去。走了两步,伊小言又再冲到我跟前,拦住我的去路,她咬牙切齿地骂我:“贱人,不要脸!”一边扬起手,要往我脸上甩过来。
我瞪她,想不到她会动手,一时三刻不懂得反应。
就在伊小言的巴掌要落到我脸上有时候,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快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伊小言的手,牢牢地抓住。
这人是邓浩然。
只见他冷着一张脸,用了厌恶的目光盯了伊小言看,声音冷冷的:“难道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的话?我说过,你对谁不客气没关系,就是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他又再说:“如果你胆敢打下去,左手打,我斩断你左手,右手打,我斩断你右手,两只手打,我斩断你一双手!我邓浩然,说得到会做得到!”
说完后,他便放过了伊小言的手,大踏步离开了。
伊小言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终于她追了上去:“邓总”
我纯粹是没吃羊‘肉’一身‘骚’。
回到乔唯中的家,我想了想,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给程一鸣打电话。好一会儿后,他接了,声音很冷淡:“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说:“程一鸣,我”
程一鸣打断了我:“对不起,我正忙着。”他的声音不但冷淡,而且客气,像在对不想干的人说话:“如果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我先挂了。”我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程一鸣已在那边挂了电话。
这是第一次,程一鸣对我是这样冷漠。
他以前,从来没有那样的对过我。
从来都没有。
此时是晚上十点多了,程一鸣说他在忙着,显然,他不想跟我说话。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这样任‘性’,把程一鸣伤得这样深,深到他忍无可忍。
我后悔了,我真的真的很后悔。
我不应该这样,我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程一鸣。
没一会儿程一鸣又再打电话过来,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说了:“如果是离婚的事儿,我没意见。只是这些日子我没空,离婚协议由你来写吧,待我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我就签字,一起到民政局去苏手续。”
说完他又挂了电话。
我站在窗口,看窗外的月亮。
月亮很圆,像了一只雪球,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
都说,月亮上,住着嫦娥。嫦娥因为经受不住天上生活的‘诱’‘惑’,趁丈夫大羿外出狩猎,独自吞食了不死‘药’,投奔到月宫。可是月宫空无一人,出奇的冷清,嫦娥在漫漫长夜中咀嚼孤独、悔恨的滋味,慢慢地变成了月‘精’白蛤蟆,在月宫中终日被罚捣不死‘药’,过着寂寞清苦的生活。
唐朝诗人李商隐,曾有诗感叹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我想,这诗我可不可以套过来,成:“拉拉应悔伤一鸣,碧海青天夜夜心。”我又再想,如果,如果我跟程一鸣分开了,那我是不是也像了嫦娥那样,寂寞,清苦?
我在窗口不知站了多久。
到底还是忍不住,我又再打了电话给程一鸣。
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我又再打。没人接,我再打。我反反复复,不停不歇地按程一鸣的电话号码,仿佛疯了那样。
终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一个男子,在歇斯底里的唱歌,其中夹着‘女’子的娇笑声。
我听到电话那边程一鸣不耐烦地问:“谁?是谁?”
我说:“程一鸣,是我。”
程一鸣还在嚷嚷,他显然喝多了,舌头有点打结:“喂,你到底是谁?干嘛要打电话给我?你不说,那挂了。”
我说:“程一鸣,是我,苏”
我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听到手机那头,有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问:“一鸣哥,是谁呀?”
我又听到程一鸣说:“我哪里知道是谁?真是神经病!”
他挂了电话。
程一鸣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也许听得出,但他装作听不出,他说我是“神经病”!我抓着手机,呆了很久,很久。不甘心,又再拨了号码过去。这次刚刚“嘟!嘟!”了两声,电话便接了。
是刚才那‘女’孩子的声音:“喂,你是谁?”
我问:“程一鸣呢?”
‘女’子“咯咯”笑:“他在唱歌呢,你没听到么?”
我是听到了,程一鸣在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我的哥哥你心□头爱的是谁……”
我又听到有‘女’孩子在嚷嚷:“哎呀一鸣哥,这歌是我们‘女’人唱的啦,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抢唱啊?这歌,应该是我们这些好妹妹,对你这个哥哥唱的。”我不知道程一鸣是如何回答的,因为电话又再挂上了。
我打过去,没有接。
再打过去,那边已关机了。
程一鸣一直不肯见我,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我不甘心,厚着脸皮,好几次我跑了回去,可因为当时我走的时候一点后路也不留,钥匙都没带,因此进不了去。我站在‘门’口,不停地按‘门’铃,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知道程一鸣在里面,因为上楼前我往上看,看到房间的灯亮着。可无论我如何按‘门’铃,如何叫“程一鸣”,他还是没给我开‘门’。
他不肯见到我了。
他不肯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