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电话,姜一宁地心绪千变万化,她虽然答应了顾家的人要帮助他们,可是现在她自己又自身难保,怎么去救他们呢?
想起墨西爵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他对自己说的话,她觉得背上密密麻麻地爬上了一层冷汗,墨西爵的手段她见识过,如今他将自己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惩罚她。
可是听那边的语气,顾家危在旦夕,已经撑不住了,虽然对于顾家的人,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毕竟他们养育了她,还有延希哥,她答应过要帮她的。
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坚定的光芒,“无论如何,她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们。”姜一宁对着自己说道。
“墨西爵之所以会那么生气,十有八九是因为误会了她和延希哥的关系,那么只要自己和他说清楚,是不是误会解除了,他就会放过顾家?”
“开门,开门,我要见墨西爵。”说做就做,姜一宁对着门口喊道。
但是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飘荡,没有一丝的回音。
“墨西爵,我要和你见一面,我有话和你说,墨西爵。”姜一宁将手作喇叭状,继续大声喊道。
坐在书房的墨西爵,皱着眉头,看着监视器中女子的神情,他在她的房间装了摄像头,所以姜一宁的神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和家人打电话他也都听见了,留着她的手机,其实他有一点私心,是想看看在绝望地境地,她会不会找顾延希帮忙。
只是现在看来,但是她想要帮助顾家人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自身难保,还想要去帮别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少爷,夫人他……”钟管家原先奉命守在姜一宁的门口,他见着她在里面一直都怪怪的,可是刚刚不知怎么的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大叫起来,他做不来哦住,只能来向墨西爵禀报。
墨西爵随意摆了摆手,“老钟,我知道了,不用理她,你先下去吧。”
说完将面前的监视器关闭,继续手头的工作,只是没有过多久,他就将手中的哥特钢笔摔在了一旁。
狂躁地站起身来,来回地走动着,“该死,怎么老是回去想她,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好在意的,让她叫叫就可以了,又不会死?”
念叨了几句,他坐了下来,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老钟。”
等在门口的钟管家推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情绪,像是随便问问一般。
然而老钟这般精明的人,心中早已了然,只是神色依旧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夫人现在已经安静了,很久没有出声。”
“什么,该死,你怎么不来向我汇报。”屁股再也坐不住,急急地就闯了出去,“这个女人,一直都是那么的倔强,她怎么会就这么放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把?”
短短几秒钟地路程,他竟是在心中想了无数种的可能,在打开门见到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姜一宁之时,他都没发觉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姜一宁听见开门的声音,整个人所得更紧了,侧过头看见是专属于墨西爵的轮子之时,两只眼睛顿时闪烁出精光。
而这看在男子的眼中,竟然有些欣喜,“她是很盼望见到自己吗?”
心中虽是这么想,可是话语依旧毫不留情面,“你这是要闹得整个墨家的人都知道你去偷人了吗,恩?”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卷成了小小一团的她,眼神中满是桀骜与不屑。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延希哥是清白的。”姜一宁站起身,急着想要解释,只是顿了太久,两脚发麻,竟然朝一边倒去。
墨西爵下意识地就扶住她,可是下一秒,姜一宁就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车祸后留下来的外伤还没有好全,如今也这么一摔,只觉得浑身隐隐作痛。
她非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满,反而顺势跪坐在墨西爵的脚边,“西爵,你相信我,好不好……”
墨西爵的眼神深了深,可是唇边的桀骜依旧不变,“两次和他见面,你说每次都是误会吗,那这误会未免太多了一些。”
姜一宁心中一紧,“他知道了,那一次和自己谈话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延希哥?是啊,他这样一手这天的人,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太愚蠢,妄想瞒天过海,这次他知道了自己欺骗了他只怕是更要生气了。”
墨西爵看着女子脸上上过的各种神色,眉眼间的不悦更加浓厚,“怎么被我戳穿了,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那么贱,和自己的哥哥都纠缠不清!”
“墨西爵!”见他这样诋毁自己,姜一宁也很是气愤,但是很快就软下了语气,她现在还不是能够惹毛他的时候,想要救顾家,就必须先取得他的原谅。
“对不起,”她深呼一口气,然后说道。
墨西爵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猛地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怎么,承认了,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呜,痛。”姜一宁呻吟道。
男子就像是很嫌弃一般,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力道之大,已经在姜一宁的下巴捏出了青色的淤青。
“墨西爵,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不应该欺骗你,和你说延希哥是陌生人。”
她缓缓站了起来,虽然还是没有墨西爵的高度,但是依旧和他保持视线齐平,“但是我姜一宁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的事情。”
“哈,笑话,那你为什么那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和他在小树林中见面?”男子怒极反笑,引起姜一宁身上一阵阵的寒冷。
“是为了文件的事。”这样的话她自然不能说出来,因此感到一丝愧疚,她一向都是不喜欢说谎的人,但是为了保全顾家,保全延希哥,她只能豁出去了。
见女子久久没有反应,墨西爵眼眸中的黑色漩涡越来越深,就像是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
“我担心家里的事,所以就想着见延希哥一面,问问情况,但是你也不允许我和他见面,所以,所以我就……”
姜一宁觉得周身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偷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才发现如今他的眼眸中竟然是好像能够吞噬人的灵魂,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一把拉过女子,扣住她的脖子,清晰可闻的粗重的喘息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姜一宁,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你先放开我,我没有骗你啊。”她觉得此时的墨西爵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一个不留神,就能够把她撕成碎片。
她浑身轻轻颤抖,但是墨西爵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平息他身上燃气的熊熊怒火,下手力道越来越重。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你们的关系吗,顾家养女姜一宁,从小就喜欢她的哥哥顾延希,甚至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是不是,啊?”
听这他愤怒的话语,那字就像是一个个的锤子敲击着她的心脏,“他是怎么知道的?”
“墨西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是喜欢过延希哥,但是那时是因为家里人除了他没有一个人对我好,所以我对他有所依赖。”
“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早就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我只是把延希哥当做是我的依赖,我现在对他真的只是像亲人一样,我可以发誓!”
姜一宁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墨西爵给掐断了,当她觉得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之时,墨西爵猛地放开了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他会相信自己吗?”声音重重地打进她的脑海之中,砰砰作响。
信不信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该解释的她都已经解释了,喉咙好痛,她觉得自己好疲惫,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和他周旋。
“墨西爵,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回去见延希哥或者是别的男人,就在这房间里面过一辈子,但是求求你放过顾家,他们没有什么错啊。”
墨西爵清醒了一些,看着面色疲惫又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原先皎洁的面庞如今看着狼狈不堪。
在商界跌打那么久,他已经练就了一双能够看清一切真想的眼睛,他能够判断的出,眼前的女子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可是,该死,她竟敢威胁自己,她以为让自己关着她,他就会放过顾家吗?”心中想着,看向女子的眼眸更是冰冷。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没有温度地说完,就扭转轮子朝着门外驶去。
姜一宁见状,马上拉住他的裤脚,“所以你是已经同意放过顾家了是吗?”
墨西爵觉得此时十分不能容忍眼前的人儿,露出满脸希冀的神色,却是为了除了他以外的人。
推开她的手,说道,“你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顾家的事不是你应该管的,你还不如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
说完就大步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