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他们几个并未看错,那些人手里拿的,正是赤箭花。
“此花极冷,有人曾说,它是生长在冥界的花。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所谓叶落花未开,花开叶已落,彼此永不相见。它们的香气具有魔力,能唤起人前世今生的记忆,但花色过于艳丽,许少惹人喜爱。”
吴哲看着远方,缓缓说道,说此话时,目光忧远,言语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似乎置身其中。
寒月曾与耶律奕讨论过赤箭花,谈不上喜爱,却也说不上厌恶。
“那便奇怪了,这些人都是前往边界之人,他们手里拿着赤箭花,必定是有所关联。”
寒月说完,便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了。
事出必定有因,况且还有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敏感的地方,还有这些特殊的人,若不是有因,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这种花也太过于悲哀。”
无双觉得自己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种新奇的花,单单想象都能感觉得到它的忧愁和无奈。 Wωω ⊕тт kдn ⊕¢ 〇
正踌躇间,后面马蹄声传来,几个人眨眼睛到了他们面前。
寒月一看,笑了,“无声公子,又见面了!”
应无声微微一笑,一张俊脸闪过些惊喜的神色。
“无声公子!”
无双被他所救,对他自然是敬佩感激的,就算是坐在马上,亦对他做了个福身行礼的动作。
“怎么又是你?”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寒月这才注意到应无声身后跟着的宋宛儿,一脸不满看着她。
寒月感到好笑,这个女孩子每次见到自己,敌意都是分外大,这会儿身边还多了被她的无声哥哥所救的无双,恐怕这一路上都不得安宁,好在明天就能到边界,这个时间,希望能忍耐下来罢!
“叶无双,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果然是蛇鼠一窝。”
宋宛儿看寒月不理会自己,一肚子火没地方出,便想拿无双出气。无双之前在东朔王宫,虽说应无声不亏待自己,可始终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也没少被宋宛儿冷嘲热讽。她的性子不像寒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忍忍便过了。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这乌鸦也妄想做凤凰,哼,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郡主,你这话便是不对了,据我所知,如今的东朔王上和王后,可是人人称羡哪!”
宋宛儿脸色一僵,偷偷看一旁的应无声。
东朔君主与东朔王后的美满姻缘,用世间人尽皆知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们一个是王室王子,一个是平民女子,却相知相爱。但王室中,暗中争夺王位本就存在。她的出现,无疑给他增加了许多让人揣测的借口,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要对付他们。他们在一座丛林中没有食物,东朔君主亦受伤昏迷,她用自己的血引来野兽,用野兽的血救了他,经历了九死一生,从未舍弃过对方,令人为之动容,反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在东朔前君主的主持下完婚,各国皆派人前往祝贺。
宋宛儿骄傲自大,说过从来不经大脑,被寒月如此提醒,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方才的话,说的不仅是无双和寒月,还是如今的东朔王后,而她,更怕的是她的无声哥哥会生气。
好在无声知她的性子,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算是警告,便也不说什么。
宋宛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更恼寒月。
“诸位也是赶往边界?”
应无声谈起了正经事,寒月等人点头道是。
“来时,在一处山坳见到此花,按此情形,应是能派上用场。”
应无声招来一名侍从,侍从手里拿着黑布盖着的东西,掀开黑布,眼前是妖艳的赤箭花。
“太好了!虽不知此花的作用,但看如今的情形,定能派上用场。”
阿七拍手叫好,吴哲轻咳一声,提醒其注意形态。
应无声示意侍从把赤箭花分给众人,他亲自拿了一朵,正想递给寒月,谁知人影一闪,有人落在寒月身后。
“月儿!”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是耶律奕,他来了,寒月嘴角不由扬起。
“此花虽艳,却不及我的月儿!不过月儿既然喜欢,拿来衬一衬也无妨,月儿,你说呢!”
耶律奕把手里的赤箭花当今她手里,为她披上外衣,理所当然的把她护在怀里,寒月拢拢外衣,心情好了许多。
北风萧瑟,吹来的风已有些刺骨,周围的树都禿了,倒也有几片顽固的树叶;空中几只徘徊的孤雁,不知哪里才是它们度过寒冷冬季的归宿;太阳不知何时已躲进了云层不见踪迹,连着天空也暗沉了不少;相信不久,他们脚下这片土地将会铺满皑皑白雪。
“天绝呢?”
“月儿关心他,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耶律奕策马率先奔驰,听他问起天绝陌翼,便吃味道,当然是挨了寒月一记白眼。
“你好端端地美人在怀,好歹他也救过我的命!”
还不知足,与天绝陌翼计较;这男人还是以前看着大度些。
“月儿放心,他还死不了!不如月儿来猜猜,最后我与他,谁赢了?”
耶律奕借机转移话题,寒月识趣不再问。
“输赢又何妨,你不是丝毫无损么?”
耶律奕听后,心情大好,放空长笑,抬起手臂为寒月挡去脸上的寒风,马儿如箭一般冲出去。
傍晚时分,周围袅袅炊烟升起。
“到了!”
吴哲看着周围,语气肯定。
周围的炊烟,是四面八方赶来的人所烧起,看来已经有许多许多人先到了。
“傍晚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倒不如先找一处地方落脚,明天一早再做打算!”
众人一想,不无道理,便找了一处山脚落脚。
“耶律奕,你能不能走开些,让我和无双说说话!”
寒月用手肘顶顶耶律奕,示意他走开些!
“她陪了你那么多天,该说的都说了!反倒是我,才刚见着你,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耶律奕无赖般抓着她的手。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吴哲双眸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