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雅,你要永远这样待在我身边,健康,快乐,你可以再刁蛮点,任性点。
”琴夫人喜欢的人在那里?”我们的话题又恢复到琴夏身上。
”不知道。”
在哪里?直觉告诉我,这位恋人很重要。
格雷迪和琴夏都说过,我出不去,这里没人能出去。
格雷迪和琴夏之间有种默契,应该是因为某一个共同事物,如果我猜的不太错,应该就是这个恋人。
”他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我试着和塔雅探讨。
”我哥哥也许知道的更多。”塔雅耸耸肩,嗅下可爱的鼻头,为我引荐了一个人,确迅。
曾经差点被扔掉的疑惑又被提起,我环抱着双臂,皱眉问塔雅:”确迅,到底属于哪里?他不像是第一分区的人,他知道的太多,但也不像是第三分区的人,他对这里知道的又太少,他是哪里的?”确迅一点儿也不像琴夏**出来的人,行事作风仔细有条理,甚至有点刻板,除了偶尔流露出的一点小痞气。
塔雅停了一两秒,仿佛要给自己增加点勇气:”他是头脑的人。”
自从我和琴夏见面以后,塔雅在任何事上对我都没有了隐瞒,因为她不说,我也会去问琴夏,以我刁钻的问话方式,到时候得到的答案远不止这些。
”头脑?”如果我没有听错,我的语言认知也没有出错的话,塔雅说的应该是这两个字,我努力得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它”的蛛丝马迹。
”我们的控制者。”塔雅迷茫着眼神,如同不知归路的孩子。
”四年多之前,我们是三个分区,”头脑”,呃,管理我们,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有第四个分区——”。
我霍的转头盯着塔雅:”那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对吗?”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塔雅咬了咬下唇,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事:”我想,应该是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琴夫人的恋人是否在第四分区?”
塔雅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的。”说到这里,塔雅停住,贴到我耳边,拿手卷着我的头发,嘴巴却叙叙的说着话:”早上,确迅和我说,他感觉到他了。”
”感觉?如何感觉?”我皱着眉,满脸困惑。
塔雅仿似也才想到这个问题,呆呆的愣住。
抛开这个问题,还有更大的问题,如果感觉确实没有错,他真的在这里,那么他会在哪?
这里的人物情况,我也摸了个大概,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在这里藏着不现身的,咬着唇,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整座楼的方位设施空间,楼体是很大,但每一个房间也非常的大,几间客房已经被我们占据,而这里没有餐厅,厨房,对了,这里还有地下室,一个穿着随意的人在那把守,而我没有被允许进入,难道在那里?
”塔雅,下面,你治疗的地方?”
塔雅的表情让我感到失望:”确迅说,他不在地下,他在上面。”说着,塔雅用手指指屋顶。
上面?我和塔雅住在三楼,我和塔雅各住一间,剩余的房间都是仆人室,上面的四楼也是这样排列,现在是格雷迪和确迅住在那,而五楼就是琴夏的居住的房间,一个空洞洞的大房子,占据了一层楼的一半的面积,六楼是空置的类似阁楼的建筑,虽然面积大,可并不舒适方便。
”上面还有可以居住的地方吗?会是六楼?”我呢喃自语。
”他不在六楼,他就在五楼。”塔雅表情告诉我她十分确定,其实她是十分的相信确迅罢了。
五楼?整个五楼只有一个房间,一个门,那就是琴夫人的房间呀!
我冷嗤一声,从床上豁然起身,围着塔雅的前方打转,声音足足的不置信:”什么狗屁感觉,真荒唐,我这两天进进出出的,琴夫人的房子虽大,但摆设布置非常简单,一眼看尽,根本就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突然站住,住了嘴。
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闪过,一个恍惚,没站稳,直直坐落在床边。
也许我不愿相信的,那就是事实?!
时光回朔到昨天晚上——
和琴夏的聊完,道了晚安,我躬身准备退出,从我离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斜躺在床上的琴夏,我看见她在向我招手,携着一抹笑,如堕落天使般的诱人:”来,该你付报酬的时候了。”
那是一只白皙的看不见毛孔,细腻光滑,紧实又柔软的胳膊,止住了我即将回转的身体,仿佛巫女的魔法棒,就牵引着我来到她身边。
彼时,她拿着另一只胳膊撑着一边下巴,身体半侧,倚在床上,错开的衣领露出半边饱满的酥胸,温润的白嫩在光的阴影里交织。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
下一刻,我以为眼睛出了毛病:
一层薄雾般的光线从琴夏空出来的半边床位一闪而过,然后,一个头发稀软,穿着洁白衣裤,小脚裹着麻布袜子,面色不太友善的孩子突兀的出现我眼前,伸展着胳膊腿,白色透亮的脸颊因为他的不悦泛着红润,他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着房顶样式华丽繁杂的水晶灯,光线让他接近天蓝色的眼睛,仿似嵌进了一块未经切割的天然滑面的蓝宝石。
孩子看到了琴夏,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坐起身,冲着琴夏伸出圆鼓的双手,嘴巴里嘟嚷一声:”抱。”
我在震惊里努力回忆,他到底是凭空出现的,还是一直就在这里?呆站着傻子一样看着琴夏从床上毫不费力的抱起他,托在臂上,任由孩子的小胖手随意的拨弄她本就有点滑落的衣肩,琴夏脸上浮现出,我觉得除了现在,永远也看不见的微笑,那一刻,她全身注满了圣洁的光芒。
”嗯,有点不高兴呢,小鼻子皱了,来,让我们勇敢的姐姐哄你睡觉。”这一把声音,说起软语来,简直酥到心肺。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来,将他接过,孩子分量不轻,身子软软的,但很精神,表情也是老成,仿佛接受到了来自琴夏的命令,才不情不愿的给足面的来到我的怀抱,圆嘟的脸扭转到另一边,不与我眼光接触,不笑也不闹,就像只是在执行一个任务而已。这傲性子像足了完美表相之下的琴夏。
惊讶惊吓惊恐过后,我心里盘算,要不要开口问,对于琴夏,对于有着相对权利的女人,我知道的似乎有点多,太多的秘密让人恐慌。
可以礼节性的聊一聊,面对突如其来的事物,我应该有最起码得反应才是。
”好可爱的宝宝,男孩对吗?
琴夏拢一拢滑下一个肩头,貌似真丝的睡袍,慵懒的回复到原来的姿势,懒懒的开腔答复我:”是的。”显然她对我的问题不甚满意。
我只是觉得我不问,她不说,这个突如其来,就会变得顺其自然。
我不是好奇的人,我忍住了。
可是现在,我紧抓着床角,胃疼一样面朝下,弯着腰,紧盯着地面,浑身瑟瑟发抖,脚趾根根蜷缩,混乱的思路里,只有一个讯息,无比清晰:我希望我的猜测方向完全是错误的。
在我将熟睡的孩子放回床上后,琴夏用着醉人的眼神抚摸孩子的脸庞,她这次不问自答的告诉我:这是我最爱的人,我在等他长大。”
是的,事实就是如此。
惊恐如电流一遍遍穿过身体,耳边有细小的声音慢慢接近:”你见到了,对吗?”
激起我一身冷汗,我陡的将身体拉回原位,转头对视着小脸泛白的塔雅,我的声音有忿忿,有不甘,有痛恨:”满意了,你得到了答案,可以告诉给确迅了。”
小脸一转,没有否认,塔雅,你就等着看我的反应来印证你们的推测。
而琴夏,即使我不问,你不说,你也如愿的让我看到你的秘密,看透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