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萧潇的警告来得太迟,鸿颜本来想要扭过头看上一眼萧潇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甚至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好像他整个人只剩下一颗脑袋。
黑衣人对此也感到十分惊讶,他看着萧潇,眼睛里带上了几分赞赏,他说:“很少有人能够这么快就看出端倪,没有错,我的眼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萧潇咬牙切齿地问。
那个黑衣人故作惊奇地问:“萧潇姑娘,这句话怎么能够问我呢?不应该是问你自己才最清楚吗?”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萧潇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说自己和他是认识的,又为什么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他说:“你之前说过,如果能够制造着一场意外,让你丢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给我们一千两黄金,可是你没有说,还会有这么多的高手保护你,你让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弟兄,萧潇姑娘,你说,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萧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这个黑衣人的话, 但是令她不能够相信的是,刚刚明明还可以说话的嘴巴,现在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不停地张开嘴巴合上张开嘴巴合上,但是憋在喉咙里边的呐喊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不是这样子的,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些黑衣人她也是一个都不认识,为什么他们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不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置自己于死地?为什么他们要用这么奇怪的方法挑拨她和小刀?
难道是夏侯天桓?不,不可能!
萧潇的脑子里出现夏侯天桓这个选项的一瞬间,大脑就自动把这个选项给排除了,因为萧潇知道。无论夏侯天桓有多么的不高兴自己肚子里怀上了鸿颜的孩子,可是在任何一件可能危及到她的孩子的事情的时候,夏侯天桓都会表现得非常地气愤,不可能是他!
那么会是谁?
勤妃?不……她的胆子没有这么大。梅妃?也不可能,梅妃已经被打进冷宫了,就算梅妃有这通天的本领,这个时候,也是做不到这样的地步的。
这个时候,萧潇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她想要找到这么陷害自己的元凶。但是令她感到绝望的是,她对此一无所获。这样的感觉让萧潇感到害怕,她穿越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的敌人,无论是明是暗,都没有隐藏的这么深的,这让萧潇觉得,自己是在和一团黑暗作斗争。关键是,这场斗争已经一边倒的,率先宣判了对方的胜利。
鸿颜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潇的背影,他看到萧潇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就像是默认这个黑衣人的说法。鸿颜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萧潇为了不想要他的孩子。竟然会找到杀手组织,自导自演这样的一场好戏,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发现夏侯天桓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些大内高手。这些杀手没有愤怒,说不定萧潇就真的得逞了。
鸿颜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都在旋转,他有些看不清楚萧潇,也开始慢慢看不清楚这些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黑衣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想着安静地睡上一觉。就在鸿颜被这样一个完全让他接受不了的现实击垮的时候。恍惚间,他看到那个黑衣人重重地推了萧潇一下,直到他的眼睛完全闭上,直到他的大脑完全陷入黑暗,鸿颜的耳朵里还回荡着萧潇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
萧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从她肚子那里传过来的绞痛感,即使是陷入昏迷之后,萧潇仍然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让她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慢慢的萧潇有了意识,她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走动,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这里并不是萧潇所熟悉的环境,刚刚睁开眼睛的萧潇,还没有从深度昏迷中缓过神来,所以整个人都显得愣愣的。直到萧潇意识到,在她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猛地按上了自己的肚子,然后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让人听了就觉得无比痛心的喊叫声。
屋子外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走了进来,那是一个样貌清丽的姑娘,她看着萧潇,眼中满是惊恐,萧潇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泪水,她张着嘴巴,想要询问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个姑娘倒是看出来了萧潇想要说什么,于是笑着对萧潇说:“不要害怕,虽然之前是有小产的迹象,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顽强,他自己活了下来,所以不用担心,现在的你孩子还安安全全地在你的肚子里,只是他现在很虚弱,所以,可能一时半会儿的,你没有办法感受他。”
萧潇看着那个小姑娘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很努力地理解她究竟是在说什么,这个小姑娘可能也是头一回应对这样的病人,所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朝着萧潇露出一个苦笑,然后说道:“我爷爷比较懂这些事情,我是跟着他一块儿找到你的,所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问他。”
萧潇还是看着这个小姑娘,这个时候,她才稍微有些反应过来。她看着那个小姑娘几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时候小姑娘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她握住萧潇的手安慰道:“没错,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不用担心。”
就在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有着花白胡须的人大摇大摆地背着药箱走了进来,那位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潇,先是上下打量了她的穿着,而后缓缓道:“你比我想象的醒的要早,感觉怎么样?”
萧潇朝着这位老人勉强笑了笑,但是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这位老人等了许久,不见她开口,遂皱起了眉头,问自己身边站着的小孙女,疑声道:“这个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