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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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今生今世我们能成为兄弟乃造物主的恩赐,又是此生纯情的缘分。不然,在帮助自己走出困境时,哥哥、嫂子发自肺腑的心声,苦口婆心的劝导,都体现出兄弟之间的真情实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伍四记得,五岁那年夏秋和三个哥哥一起出去玩儿的情景。当时五弟还小,大哥让他在家,回来抓蝈蝈给他。我和二哥三哥手拉着手走在路上,当我的脚步明显慢下来时,大哥马上把我背起来。我们来到农场附近,面对绿油油的庄稼,听着蝈蝈的叫声,我们高兴的跃跃欲试。抓蝈蝈的时候,我和三哥留在地头儿,大哥对我们俩说:“千万不要乱走。”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他说啥我们都听。我和三哥手里一人拿着一个用高粱杆儿、席米儿棍儿扎成的蝈蝈笼。大哥、二哥也拿着笼子。两位哥哥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抓够了。我们哥儿四个坐在一起,看着浑身碧绿,膀儿上斑斑淡紫的蝈蝈,听着音乐般悦耳的声音,仿佛沉浸在童话的王国里。玩儿够了,我们拎着蝈蝈笼子往回走。途中路过一个大池塘,四周长满了苇子、蒲草,池塘边蛙声四起。二哥说道:“大哥,我们抓青蛙。”抓青蛙是我和三哥的强项,这回我和三哥上阵,大哥、二哥在一旁观阵。大青蛙见人一蹦老远,根本靠不上前儿,小青蛙蹦不多远,用手一扣,就抓到一个。大哥、二哥看见我们开心的样子,他俩也在笑。我和三哥已经抓得够多了,二哥用他的帽子捂着。我们玩够了,大哥说:“放了吧。”二哥也同意放。于是,我们人手几个同时放生。

夕阳西下,虽然累了,但是我们收获了一份爱,一份情谊。

冬天的时候,地上冻冰,我们就弹溜溜(玻璃圆球。),大哥在一旁观看,我和二哥三哥玩儿。因为我小玩不过他俩,二哥说,“输了不要玩赖,一定要给啊。”大哥站在旁边不断鼓励着我。当我输的时候,大哥就给我几个。我们玩够了就回家吃饭。

到了换季的时候,妈妈马上把脱下来的棉衣棉裤放到阳光下晒。晾好后,妈妈把衣服拿回来拆开,然后把衣服里儿和衣服面儿洗干净。一切都准备齐了,妈妈开始给我们做棉衣、棉裤。她把衣服里儿和衣服面儿铺在炕上,把衣里儿和衣面儿的一面儿的边儿依次的缝到一起(缝制到一半),然后把棉花絮成的套儿子铺到衣服里儿上,再把棉花捋成的饼儿填充到衣服套儿上。于是,薄厚均匀的棉衣服就絮好了。接着,妈妈顺着没缝的那面儿,把衣服面儿从里翻到外。这时,完全呈现出板整的棉衣服。妈妈坐在炕上,腰猫儿得很低,将一只胳膊放到衣服下面,另一只手拿着针线,细细的、一针一线的行着平整的衣服。而放在衣服下面的手,不断配合着上面的行制,使衣面儿不和棉衣服行到一起。行完后,把没缝的那面儿用细细的针码儿缝上。于是,一条活面儿的棉衣服就制作完成。伍四感到,妈妈一生都在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把五个儿子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爸爸挣钱养家,妈妈操持家务。父母待人宽厚,勤劳辛苦一生。手足之情使伍氏兄弟情谊深长,不分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使伍四万分感激这种生活。庆幸自己能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又感受到血浓于水的亲情厚爱。伍四认为,一切事物就像太阳和月亮,一个沉下去,一个升起来。事物、人际关系,尽管有时出现的结果并不同,但应该朝着事物的发展规律而前行。如果偏离正常的轨迹,人就会饥肠辘辘,动物也会被撂倒、死亡。然而,这些极其正常的事情,放到伍四身上怎么就变得不正常、不能正确对待呢?自从伍四诞生以来,二十多年的时光,虽然没读大学,自己在这个家里并没有受过半点的委屈。哥哥,嫂子都在帮这个没有工作的弟弟。可是,事物都有它的双重性,面对不按常理办事的人,所做出的事并不都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筹。可是偏偏有些人,非要狡辩成正常的工作程序和正确的工作安排。佘副局长、余所长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全大局的做法并有致人死地而后快的布局,伍四知道怎么防范于未然了。而这种方式是相向而行,不带任何的偏激。但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中,自己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有句话叫,物极必反,狗急了跳墙。哥哥、嫂子说自己到底出了毛病,无论是思想还是灵魂、神经质。既然是这样,自己真就无药可救了。偏激自私自利容不得半点尘埃。一个人如果用这种心态来衡量生活,对待工作,慢慢就会被社会淘汰。果真如此的话,自己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世间是美好的,美好的事物使人向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尽管人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但是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在筑巢垒窝,把自己的生活搞好。自己却被这滚滚洪流碾得粉身碎骨。几天来,伍四心力憔悴,多疑疲惫,头脑迟钝,精力怠尽,身心已死,只有逃避现实而苟且?不然,人模鬼样的,在也无法面对家人和心爱的刘佳了,无法面对朋友和同事。几天来,哥哥、嫂子的劝导和教诲,句句是良言妙语。如果能听得点滴也会扭转思想,脱离歪门邪道的质控。有句话叫,听人劝吃饱饭。特别是人处在低谷困难的时候,听人一句忠告……自己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呢?伍家的哥哥、嫂子都十分勤勉、自律、阳光、敬业。那么,自己还是伍家的人吗?还是伍氏家族的子孙吗?不要再给伍家人丢脸了。如今,自己却成了伍家不忠不孝之人。应该在适当的场合,开除伍家的另类人士一一伍四,让他扫地出门,才能留得伍家的名声。目前,自己被仇恨牢牢地锁住,听不得半点劝慰。恳请父母,哥哥、嫂子,让伍四“自由”飞翔吧。灵魂的扭曲,思想的狭隘,不可逾越的怪癖……是葬送一个人的催化剂。为什么自暴自弃?又如一场致命大病的挣扎,到头来反到卿卿性命。灵魂已死,行尸走兽并徒有躯壳。几天来,这种奇怪的想法,在伍四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是幻觉还是魔法、咒语?使自己的思想紊乱不堪。奇怪的现象每时每刻都为他撑腰打气,使他变得更加膨胀,膨胀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儿了。难道自己真的病入膏肓?前一天,自己却神不知鬼不觉得把手枪从枪柜里拿出来。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在记忆里驱赶掉这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和做法,又不知道如何去做。因为背后有一双手在推波助澜,又把自己带到一个无法自控的环宇中。后来伍四意识到,枪不能带在身上。于是,他用胶带把它粘在办公桌下面。这期间他有过胆战心惊,然而害怕过后仍无举动。他还知道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一担露馅了,就会……到现在伍四也不清楚拿枪做何用?但他明白举枪的霎那间……在靶场上,自己第一次熟悉过枪,就打出八、九环的好成绩,以后便越描越准。几天来,这些乌七八糟又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又像陷入万丈深渊的痛苦与无助。不知是哪根神经在作怪,一见到余所长和佘副局长,心里就开始发怵?腿抖得步履蹒跚,这种状态还能工作吗?他们相互争斗为什么要拿我开刀?每个做事情的人,都不要违背游戏规则,应各行其道,一意孤行就犯了大忌。有的人不计后果,为所欲为,老子天下第一。那么,谁也不是泥捏的,谁也不是被吓唬大的。一味的得寸进尺,会大意失……也会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