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拉住了上官婉儿的手,李晨当然不会让她轻易挣脱,拉的紧紧的。
上官婉儿挣脱不出来,也不敢再用力,已经脸红耳赤的她,只能小声地哀求:“晓阳,放开我吧,都是人,被人看到…….很不好……求你了!”
看上官婉儿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李晨瞬间起了怜惜之意,也没再用强,听话地放开了她的手。
小手获得了自由,上官婉儿赶紧快走两步,差点撞到前面的人,又觉得不对,缓下了脚步等李晨。
“婉儿,我们慢慢走,慢慢玩吧,街两边也有好多灯!”李晨故意不去提刚才拉手的事,而是以一副很坦然的样子指着两边不知是何人挂的一些灯笼,故作感慨地说道:“上元节,还真的到处都热闹。要是你一直闷在宫中,不出来走走,那太遗憾了。”
李晨的话也让上官婉儿稍稍镇定下来,她借着夜色,瞄了眼李晨,努力让自己说话平静,“街上是挺热闹,人也这么多,我可从来没看到过如此热闹的景象。要是呆在宫中,也真是无趣。”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微叹了口气。宫中还有她的母亲郑氏一个要呆着,没人陪伴。其实今天上官婉儿非常想把母亲也带出来一起游玩热闹一番,但知道这样肯定不可能,最终还是罢了念头。不过把母亲一个人扔在宫中,独守空房,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她还是有点内疚。
自己那才不过三十出头的娘,因为这些年一连串残酷的打击,已经显得有点衰老。她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快乐,能从孤寂中解脱出来。她的母亲长的很漂亮。至少上官婉儿这么认为。如果精心打扮一番,肯定会迷人。即使不精心打扮,只要有笑容,也是很漂亮的。
只是上官婉儿没办法让母亲过的天天开心,母亲心里的愁绪,是没有人可以解的。
除非母亲自己想开了。过去的事都不去想,不去计较。
李晨当然不知道上官婉儿突然间会想到这些,他以为美人儿害羞,所以说话间不自然。他也没在意,伴着上官婉儿,往灯市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找一些轻松的话与她说。
上官婉儿还是挺感激李晨的心思和大度,照顾她的情绪,逗她开心。她也很快放松了警惕。不再与李晨保持较远的距离,而是相伴而行。
夜色渐浓,一轮圆月爬上树梢,街上到处是出外赏灯游玩的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上元夜,也是情侣们相携游玩的日子,到处可以看到成双成对的男女。相携游玩。
看到很多年轻的男女手拉手游玩,李晨挺是感慨。历史记载唐朝时候社会风气开放。还真的不假,要是这个时代已经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能会看到这样浪漫的景象?
看着携手出游的男男女女,李晨不由的看了看边上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自然也是看到了街上那些相携出游的人,她很羡慕他们能这样充满温情,再想到刚才李晨拉她手时候的情景。还有武则天曾经说过的话,竟然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看到上官婉儿呆呆地放慢了脚步,李晨觉得很奇怪,跟着停下了脚步,问道:“婉儿。怎么了?”
上官婉儿顿然惊醒过来,赶紧笑笑,“没什么,从来没看到过这般热闹景象,有点呆了。”
“那就多看看吧,回宫后就看不到了,”李晨也跟着笑笑,没再多问。
两人一边随着人流走,一边说话,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洛水边上的灯市。
天早已经黑了,灯市内一片灿烂,里面燃灯数以万计,彩灯种类繁多,造型各异,花卉灯、动物灯、人物灯、塔灯、宫灯等,看的人眼花缭乱,真是火树银花,把整片夜空照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灯市中各色各样的花灯很漂亮,很多都是民间高手所制作。
除了民间艺人巧手做出来的作品外,灯市中还有许多宫内由将作监工匠制作的大型宫灯。
为了让百姓更加喜庆,皇后武则天决定,让将作监制作一些大型宫灯投放到灯市中来。
这些由将作匠制作的宫灯都很精美,在边上指指点点观看的人很多。
上官婉儿自然也被吸引过去,在对着精美的宫灯欢呼了一阵后,招呼李晨凑近去看。
看上官婉儿抛却了矜持,流露出少女的天性,李晨也很开心,他也故意大呼小叫,逗上官婉儿乐。
周围的氛围很难影响人,上官婉儿在人流与灯展中穿行一阵后,完全放开了心怀,,常不顾李晨的叫唤,跑到一边看灯去,李晨也只得跟过去。
两人在灯市中左冲右突,到处逛游,差不多花了个把时辰,才终于从灯市的这头逛到那头。在一个稍微空一点的地方站定,李晨看着边上兴致勃勃的上官婉儿帽子都有些挤歪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挤得有些皱巴巴,但她依然很有兴致,全然没了平时矜持稳重的样子,这一刻,少女的活泼本性尽现。
“那里有演杂耍!”上官婉儿突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舞台搭着,好像有人在上面表演什么,赶紧招呼李晨:“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李晨说着,上前拉住上官婉儿的手,就往那个小型的戏台方向挤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李晨拉住了手,上官婉儿一阵紧张慌乱,但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也就放弃,任李晨拉着。在被李晨拉着走了一会后,她也镇静下来,接受了被李晨牵着手的事实,也使了点力,紧紧地拉住李晨的手。两人牵手相握的感觉真的非常好,上官婉儿心如小鹿乱撞。
李晨的手很宽大温暖,而且很有力气,被他这样拉着,上官婉儿觉得很有安全感。其实刚才看到那些相携出游的男女手牵手走在街上的时候,被李晨强行牵过手的她就有点心乱了。虽然觉得李晨牵她的手有点过分,但还是期望能与李晨这样牵着手走在街上,一起游玩。
现在李晨终于牵着她走,又有夜幕的掩护,她不安的感觉终于少去。到了后来,两人竟然十指相扣着一起走,上官婉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她还紧紧地扣着李晨的手,不愿意分开了。
走到舞台边上的时候,一曲戏文刚巧结束,围观看热闹的人,开始散去。
兴冲冲走过来的上官婉儿,没防备有人挤过来,竟然被人撞了一下。落后她半个身位的李晨,赶紧拉住她,身体有点失去平衡的上官婉儿,整体身体不由的往李晨怀中倒去,两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了一起。这突然的变故,让上官婉儿惊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呼,被李晨搂在怀里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