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33

田心的情绪明显偏向于暴怒,情绪起伏也比较大,多是大喜大悲。

我得理解他,正如他所讲的那样。

红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最懂得你的那个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甚至于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要相信我,你永远都要珍惜我。我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的,这些人会控制我,会使我不由自主的对你发怒。但这都不是我的本意。

不过你也有些太不近人意了。你在刻意躲避着我对你的好,你思维跳跃性太强,你讲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些都会无形之中加重我思想上的负担,会给那些人有机可寻,会让我更加痛苦。

可是,我真的想问问田心,我本以为在你我之间我充当的是一个较为好的角色,但如果我的存在真的影响了你,不如放弃,我会离开,绝不纠缠。

虽然我失去了初吻,这对于我一个封建上头的人来说固然很重要。但是我不想以身体来挽留一个人。不想用道德来压迫他。

但是田心却告诉我,让我牢牢的记在心底。他即便是放下了天地,也绝不会放弃我。

我陷入了茫然,在这一层感情之中,到底是他不放弃我还是我狠命的拽着他?我们到底谁成了谁的负累?

近几日,屈博物异动频繁,田心几乎很难有能力来控制他。总是头疼,头痛的时候会很暴力,时不时口出惊人之语,伤得最深的却也是我的心。

我大概总是在充当一个被伤害的角色吧!这些已经无所谓了,趁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自己来舔舐自己的伤痕,用眼泪洗干净血迹。

我渐渐的发现,我只要与班里的其他男生讲了讲话,或是无意之中给某个同学讲了题,无论男女田心都会对我徒增怨恨。潜意识告诉我,他这是想控制我,让我成为他的附庸,让我的一举一动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可是我是独立的个体啊,我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意愿而活?

田心变得暴怒多疑,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至少,从来都不是夫妻关系啊!可他却总是威胁我说,若你将来给我带了绿帽子,我便是要杀了你们的。

这些,难道不是空穴来风吗?

课他回头又与我解释,不以婚姻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既然是想要从一而终的,那便让我来陪伴你走到最后吧!我只是说说而已……

强忍着心头的不快,我几乎是气急了。那种怨又加重了我的生理期疼痛。大概是这种特殊的原因吧。或许最近我也有对田心态度不好。女性特殊时期的敏感易怒我终究还躲不过。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在夜晚。身体上的痛夹杂着绝望如潮水一般向我扑来,几乎要把我吞没。以前的我总喜欢在这个时候,全身心的拥抱寒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受着来自地面的凉意渗入我的骨髓与五脏六腑。

我知道体质极为阴寒的女子是不会怀孕的。这,便是我的反抗。我在以伤害自己身体为方法反抗命运使我成为女性的必然,只有这样,我才能像个男孩子一样活着。

长痛不如短痛。

但当我与田心相处了许久后,会想起他的笑,想起他是那样的喜欢孩子。最终还是阻止了我幼稚的想法,自觉去了医院,选择喝着苦涩的中药和数不清的颗粒、胶囊。

我曾与田心讲过,是他改变了我。我们之间也在相互改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希望他能坚持下去,不要自暴自弃。

但田心的情绪更为激动了,他说我是无理取闹的人,而他,最为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孩子了。但凡是看见了我哭,他的怒火根本就压抑不住。

我毕生所求,不过就是一个能在我哭的时候为我擦干眼泪的人。不要去探寻我因何而流泪,只要陪着我相对无言就好。不要离开,永远不要。

可是田欣总喜欢去追根究底我落泪的缘由,还大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势。只要我不讲清楚,他就一概判定我为无理取闹。报之以悲愤和暴怒,这便又是那些人控制的原因了。

我无话可说,但是心头却蓦然的酸涩。田心为什么会变,难道是那些人害的?是他们频繁的出现,让曾经会为我擦干眼泪的田心变成了看见我哭就讨厌的他。

我没有力气去想这些问题具体的答案了。脑海中一直浮现起屈博物的那句话,我们都深爱着彼此。纵然我不爱他,却也要对得起他手上那道深深的伤痕。

田心放心不下我,在他眼中我太过于放荡不羁。

他强行令我与他关联了QQ号。但是,这是信任的表现啊,他能看见我所有的消息,我也能看见他的。

他说,我好想把你关起来啊。关在一个房子里,只有我。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人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了。我讨厌他们,我看那些人,总是对你虎视眈眈。

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走呢?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把你彻底的困在我身边。红鸟,我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我总觉得你要离开。

你总是成绩比我好,看起来也与那么多人都相处愉快。你不该那样的,那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要守着我,守好这些人!

可是田心啊,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意志而活着?如此说来,我苦苦追求的对命运绝对的掌控权究竟还存在吗?

怒急了,田心会控制不住。这时候便算的上是我刺激了他,他会像个病人那样浑身瘫软,他会嘴角抽搐,双手抖动,口吐白沫。那情景吓着我了,让我觉得我是个罪人,我不能再看见这样子。

只要田心好,只要他正常!只要生活依旧,可以安安稳稳。

红鸟,随我一起去科学楼顶端看夕阳吧!那里有一个久久没有人去过的天文台,圆圆的穹顶,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不会被人发现。

我说我不想去,因为田心的样子太令我恐惧。

但他拽着我,强迫我。只要我为逆他的意志他便语出伤人。总有话语声声剜在了我的心上,捅出无数破碎的空洞。

终于,他像是没有耐心了。跪在地上,说,我求求你了,算我求你还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去?走吧。

他越着急,脸色越狠利。我不想再看他这副嘴脸,这不是我认识的田心。只要这种样子再多出现一会儿都是对田心的侮辱。

我只想早些结束,让他这种神态消失,便答应了他。科学楼的穹顶,纵然我陪他上去了,也无非就是一些亲密的事情。他不会打我,也不会杀我,这样也好,无所谓了。

田心说我不讲道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任凭身体颤抖,眼泪如瀑布。

田心将我狠狠地拥入怀中,吻我。对这些,我都承受着。

突然间他的臂膀像是抽搐了一下,又弹开,重重的甩开了我。他在对着自己说,不要杀我,不要。这个身体是我的,我不要离开。

后来又是屈博物的样子,他仿佛马上就能吞噬掉田心了。他仰天大笑说,最终还是他赢了,还是他算计的深。这具身体,他是主人。

我看他的样子恶心如魔鬼,心头再也压不住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与吴言之间为什么没有结果?都是你的阴暗造成的。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偏偏要损害别人,见不得别人一丝好。

如果吴言看到现在的你,他一定会后悔当日为你而死的决定。

吴言这一辈子就不该遇见你,爱上你。说不定就连他也算计在你的局中!

屈博物,你疯了……

后来又是田心的脸映入我的眼帘,他直乎着冷……冷,想在我身体上寻找唯一的温度。我如今成了光和热的源头。

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体各个部位多方探索,寻找热量。最终落在了胸前。我感受到他双手冰凉的温度,使我的心口更加寒冷。

我那被撑开暗扣的内衣,胸前变得逐渐松动的感觉。我意识到他在对我做一件错事情。但我没有理由阻止他,这只不过是他与屈博物之间的角逐,是他的求生方式。我又如何能够扼杀掉别人的性命?

选择承受还是放弃。我只知道,在夜幕来临的黑暗中,我曾经多么渴望过抓住一丝光。可是四顾寂寥,什么也没有。那种坠入地狱的绝望我体会过。

我曾残忍的剥夺过一只狗的生命,如今田心就仿佛是那只来向我讨债的狗,我不能再害他了。这些羞辱,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眼泪簌簌的滑落,没有一丝声音,田心还是在喊着冷,在颤抖。

直到慢慢的,他越动我,他身体上的变化也越明显。有坚硬的膨胀。

到最后终于不冷,却是热得难受。他说他身体里撑得痛,简直要爆炸。

他给我说了对不起,他不该这样冒犯我,但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他希望我能用胸口帮他解决一些问题。只有我,在他冷的时候是火,在他热的时候是冰。他要感谢我,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让他免于这些人的残害,让他还能活下来。

佛说种因得果,这是我应还的债。欠当年那条被我扔入水中的狗的。所以上天派甜心来折磨我,来消掉我人生的厄运。

只要我随了田心的愿,在痛苦中挣扎重生,那我,便获得了救赎。

我答应了他。

那日,是我硬将它从屈博物的手中抢了回来。我也看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青筋暴起,狰狞的可怕。

我在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这是造物主的规律。

我心口的皮肤很薄,明明是护着心脏的地方,为什么那么脆弱。抵在上面的东西又不是铁石做的,还是很疼。

我好怕,只是没有人知道。田心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只能继续在黑夜中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如同胎儿的样子躺在母亲的“小房子”里,这样最安全……

我不用担心有一双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