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希望

“时机未到……努力的活下去吧!”

光线暗淡的山洞里回依旧荡着灰色阴影留下的话语,而那道虚幻的灰色阴影已然消失不见。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啊!”韩湘踉跄着冲入暖色的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双手奋力的捶打着坚硬的岩壁,疯狂的嘶吼着。

“你出来啊,我求求你出来,告诉我、将一切都告诉我……”他又变回来那个疾病缠身,手无缚鸡之力的韩湘,只能无力的靠着岩壁缓缓的滑倒在地上,眼角的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出。

“你又哭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突兀的扯开韩湘自闭的心绪。

韩湘一愣,看了眼昏暗的四周,不由的自嘲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没有幻听,是我!”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清晰的就像在韩湘的耳边一样。

“是谁?”韩湘双眼之中闪烁着希翼,他大声的喊道:“老前辈是你吗?求你告诉我父亲和母亲的事,我……”

“他已经走了”没等韩湘高兴,那声音带着怒气回响在韩湘的耳边。

韩湘大惊,四下张望,却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他皱着眉头,双眼盯着一个方向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我已经发现你了。”

“有趣的小子!”那声音依旧威严,却也带着几许笑意,“不和你捉迷藏了。”

正当韩湘想继续咋呼一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胸口处有异动。他下意识的望去,只见原本安静的挂在他脖颈上的雕龙玉坠,此刻正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来,两只龙眼闪烁着淡淡的血芒。

韩湘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联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鬼神、灵异之事,不由的有些害怕了起来。

“不必害怕”那威严声音有些无奈的道:“如今就算我有伤你之心,也没有办法透过龙魂玉来伤害你。”

“哦!”此时,依旧有些迷糊的韩湘兴趣缺缺的哦了一声后,又发起呆来了。

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长久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了。父亲的死和田家一家人的遇害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悔恨,一颗心几欲碎裂。这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已经让他难过的快要窒息。

“怎么?没兴趣么?”龙眼中血芒轻轻闪烁着,大张着的龙口中有一缕青烟慢慢的溢出,最后在韩湘的注视下化成一个半透明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剑眉星目、长发挽髻,两鬓各有一缕纯白的长发为他增添了一份岁月沉积下来威仪和厚重。一身青色的儒袍上刻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那五爪金龙秀的极其逼真,似乎要飞出男子的长袍一样。

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自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威严又不失儒雅之气,气息浩然有能让人产生莫名的亲切感,连此刻内心悲痛欲绝的韩湘都不由的被吸引,暂时忘却了伤痛。

“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那长袍秀龙的中年男子平静的开口。

韩湘双目中瞳孔一缩,激动的点了点头。那时他醒来是父亲就已经没有了气息,除了几句简单的遗言外什么也没有留下,所以韩湘也不知的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看来,还有希望!”长相威仪的中年男子思付道:“你父亲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才选择牺牲自己的,如果你这样沉沦下去对得起他么?”

中年男子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他却隐瞒了韩湘体内诞生心之始魔的一部分,不知道是何用意。

“为了我活下去?”韩湘皱眉道:“难道是我的病么?”

“是的,你父亲用毕生的修为和生命力为代价,为你修补了身体的暗伤,保你暂时平安。”

“我父亲毕生的修为?”此刻韩湘终于明白了,先前自己为何突然从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病鬼,成为百人不敌的高手了。

“原来这是父亲的力量!”韩湘沉默,心中悲苦,有些委屈的道:“可是他走了,留我一人在世上又有何用?”

那中年男子看着依旧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的韩湘,不由的一阵皱眉。他好不容易从龙行玉坠之中苏醒,如果错过了韩湘的话怕,又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才能遇到能够开起龙魂玉的人。他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了,所以必须要让韩湘振作起来。

中年男子的长发无风自动,青色的长袍晃动着,上面绣着的五爪金龙好像要挣扎着飞出一样,栩栩如生,仿佛有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传出。

“你父亲付出生命,为了让你活下去,你如此消沉怎么能对的起你父亲的心血?你父亲的大仇伪报,心愿未了,难道你也不想为他完成么?”中年男子声音坚定,带着些许怒气:“不要让你父亲死得一文不值!”

韩湘愣了一下,嘴角勾出一个心酸莫名的苦笑,:“一文不值么?恐怕父亲的努力真的要变得一文不值了。我是一个废物,一个活不过弱冠之年的废物,我拿什么去报仇,拿什么找到母亲完成父亲的遗愿?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双目微微的充血变红,他冲着眼前陌生、神秘的男子狰狞的吼着。借此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苦、委屈和不甘。

“看来并不是生无可恋了啊。”中年男子打量着倔强而又脆弱的韩湘,平静的道:“如果我能帮你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呢?”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韩湘瞬间懵了,呆呆的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半信半疑的问到:“是真的么?你真的能让我修炼?”

中年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嘴角掀了掀,用充满诱 惑的声音道:“如果,将来我能够让你父亲复活呢?”

“什么?”韩湘的脑中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之中满是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永远是他心底不能割舍的依恋。

激动,激动的浑身颤抖,韩湘僵硬的抬起头,屏住呼吸,用充满希翼的眼神盯着中年男子道:“是真的么?”

中年男子轻轻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韩湘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仰面躺倒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激动的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显得空旷、寂寥。

最后,他安静了下来,眼角的泪水缓缓的滑落,不过这次是希望的泪水。

安静的站在那里,身体好些镶嵌入昏暗之中的中年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复活,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韩云礼的元神和生命印记都在,也绝对视一件难入登天的事情。

别说是现在的韩湘了,就算韩湘在强大千万倍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可是中年男子为了自己计划,为了让韩湘拾起活下去的勇气,他只能如此说。

因为某种原因,他的计划必须要借助韩湘的手来完成,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韩湘,他必须要让韩湘先强大起来才能完成他的计划。

可是现在的韩湘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更别说是变得强大起来。所以。他必须要为韩湘找一个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这个希望和动力越强劲就越能激发韩湘的潜能,这样对他和韩湘就越好。

人去楼空,或许韩湘对报仇什么的不会太上心。可是如果有复活父亲的方法,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会拼命去努力的。

韩湘躺在地上良久,激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一点。他慢慢的站起来,又重重的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诚恳的道:“请前辈教我。

“哦?”中年男子调侃道:“不怕我加害或者利用于你吗?”

“前辈若想加害于我,就不会和我费这么多口舌。”韩湘苦笑道:“至于利用么?我一个废物有什么利用价值?退一万步讲,当我有利用价值得时候,让前辈利用又何妨?就当我报恩了,我韩湘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我必定加倍奉还!”

中年男子听的双目一亮,暗暗点头,暗叹道:“比子心性倒也还算可以,只是资质差了点,不过有心之始魔倒也可以弥补了。心之始魔——看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有的麻烦了。”

其实,此时的中年男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即使韩湘蠢笨不堪他也依旧得教。否则,以他的眼界即便是万年一见的天才也不一定看得上眼。

“好,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记名弟子,我教你修行之法,修炼上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至于,你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努力了。”中年男子顿了顿,严肃的道:“记住,先前那穿着灰袍的人所说只是并不是假的,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修炼,以求五年后有应对劫难的实力。切记、切记。”

“弱冠之劫?”韩湘一愣,先前他以为那是他身体的原因,现在他身体的暗伤已经被修复,却被告知劫难依然存在。这让韩湘惊异,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力量在支配着一切,要将他抹杀在弱冠之年么?

中年男子看着韩湘皱起的眉头,沉声告诫道:“现在你不需要为此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要好好修炼就好。”

“是,师尊”韩湘双膝跪地,行弟子礼。依旧泛红的双眼里掀起了圈圈涟漪,有希翼的光芒迸射而出。

“好,既然你已经拜入我门下,就要努力的修炼否则我定会将你逐出门墙。”男子原本平静的双目,突然有了一丝悸动,像是在追忆着什么,“记住老夫的帝号……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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