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啊,祝火死了,雷旗我可就交给你了!火旗从来善于进攻,这次去扫荡有缘山庄,不妨以他们为主力!”正说着,李霜明压低声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叮嘱尹平:“还有,你可要盯紧火旗副旗主唐云,虽然他内心瞧不起上官云姬的行径,但他毕竟是唐雨的堂兄,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旦事发恐怕还是会向着上官云姬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他有背叛本教的图谋,大可以先斩后奏,然后自领火旗副旗主之职!”
“属下明白!”
“好!你下去准备出发吧!欧阳老弟,章贤侄,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啊?”
“随时可以动手!”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李霜明抚须而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毒龙教第七代教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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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风、雷、火三旗已经出发!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明面上咱们只有水旗一旗,李霜明却有两旗和人数相当于半旗的亲卫,胜算还是太低!”第五无情并非真的无情,至少他懂得什么叫急躁,什么叫煎熬。
“别慌,让你办的都办妥了吗?”
“是!全部妥当了!”
“嗯,那就好!再说了,就算没这些‘后招’,有仇大人等三人在,你还怕什么!”
“可是,他们三人中只有仇大人一位武功出众、能力压群雄。上官昱虽说善用奇门兵器,但咱们见得多了,她那奇招也就起不了大作用了,顶多对付李霜明、章奎、欧阳禄三人其中之一。那姓马的男人虽然身体健硕,但根本就没内力,我看他连李霜明的一个亲卫都打不过!更关键的是,他们不能正面露脸帮咱们啊!否则,此事过后咱们还不被上官云姬弄死!”
“你没看仇大人给我的信?”
“卑职哪里敢啊!您还好说,咱们这么熟,就是看了您也不会把我怎样;但那仇大人可是凶名赫赫,我要是看了,还不被他给‘咔’——”名不符实的第五无情比一般人更懂得什么叫畏惧。
“嘿嘿,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谁说他们不能暗中相助?而且暗中相助咱们的不是仇大人,而是那位马伏波前辈。”
“他也算前辈?”
“如果我告诉你,他又叫马大水呢?”
看着第五无情目瞪口呆的样子,楚怀自嘲的笑了笑,他当时从仇昌的书信上看到这个秘闻时,何尝不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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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至尊宝!又是我赢!你没想到开到双地牌还是被我赢吧!”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残月在李纯钧心目中的形象就全毁了:扇子别在腰后,双袖褪到了肘部,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的不再是精光而是“金”光——活脱脱一个只知飞鹰走狗的公子哥!
“你确定你没出老千?”李纯钧自从坐上桌来就没赢过。
“当然……不能不出!但关键是你抓不到,那就没证据说我出千!”
“好吧,我喝!”李纯钧仰起头一口饮下杯中之酒。
“你这一个时辰喝的酒都快赶上仇昌那半个时辰喝的了!”
“换骰盅!我非要赢你一次不可!”脸色通红的李纯钧听了这话气血上涌,一时吼了出来,他的涵养功夫虽好,但醉酒后的忍耐力比仇昌可差远了。
残月打个响指,一旁的婢女便乖乖递上一杯酒来。残月嘬了一口,翘起嘴角:“你喝多了……”
“哼,我问你,为什么单单留下我,不留下其他人呢?”
“这个嘛……你想啊!仇昌是你们当中武功最高的,是盗取白蛇的主力,我要是留下他,咱们的赌约我不就赢定了嘛,这多欺负人啊!仇昌既然不留下,我留下他的女人算怎么回事,别否认,我看得出来!至于你师傅,那是长辈呀!将来你们要是输了,又还不起钱,他可是要一辈子留在山庄的,你忍心?所以,我想来想去就留下你最合适!”
“呵呵,我怎么觉得你是看出我能陪你赌博,才留下我的!”
“说实话,我觉得和你很投缘,想和你交个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很聪明又不耍小聪明,很合我胃口!”
“这又为什么?”
“因为我也很聪明,所以我需要一个和我一样聪明的人陪我玩!但我又喜欢炫耀自己的聪明,所以我希望那个和我一样聪明的人能低调的衬托我!”
“我跟你赌一件事,你输了的话,我今天喝了多少的酒,你就得喝多少!你赢了的话,我喝!”
“好啊!什么事?”
“我赌你马上就会讨厌我的聪明了!”
李纯钧闭上了嘴,眼睛直直的盯着残月,残月拍拍手,一干婢女和侍童再次退下。
“说吧!来让我看看,你怎么能使我讨厌你!”
“开这间山庄的亲王是兴王吧!”
“你怎么知道?”残月那弯起的嘴角终于趋于平直。
“传闻兴王是出了名的……嗯,与众不同!他最爱的是两件事,钱和刺激!因此开这种能疯狂揽钱的山庄,很符合他的性格!”
“就这些?”
“当然不!晓风说过有缘山庄开遍南方各省,我若没记错兴王的藩地就在湖广安陆州。当然这也只是佐证,关键的证据是这山庄的……名字!”
“嗯?你怎么知道兴王尊讳和他的爱好的?”
“呵呵,我们朝圣殿的弟子只有一半会行走江湖,另一半可是要经过科考入朝为官的!能不收集有关朝廷动向和大人物们的喜好的情报?!”
“哦!……现在,我有点开始不喜欢你了,但还没达到讨厌的地步,所以你输了!”
见残月有赖账的打算,李纯钧笑道:“我也没说赌的是我刚才说的事啊!”
“那你要赌的是哪件事?”
“附耳过来!”残月笑嘻嘻的凑了过去,一弹指的时间过后,脸色白得跟晓风有一拼!
“怎么样,输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算是晓风也不知道!”
李纯钧眨眨眼:“是你告诉我的!”
残月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严肃地说道:“我拿你当朋友,你可不许对别人说啊!”
“先把酒喝了!”
看着李纯钧得意的笑容,残月苦着脸道:“太多了,要不你陪我喝点?”
“不好!”
“为什么?咱们可是朋友啊!”
“呵呵,还是你告诉我的!”
“我又告诉了你什么?”
“我醉了!”说罢,李纯钧便伏倒在赌桌上。俄而,鼾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