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老大和不平道人的死,鲜红的血液浇灭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的疯狂。张平的马车缓缓行去,再未遇到一点点阻碍。
灵鹫宫地处天山缥缈峰,乃是在天山的最高之处,一路上越行越高,温度便越来越低。
待得马车足足行出一个时辰之后,那坐在马车之外的天山童姥终于忍不住开口对张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来有什么意图?”
张平略带笑意的声音随即传来,“我还以为天山童姥在到了灵鹫宫之前是绝对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将马车的帘幕掀开。然而,当她的右手刚刚接触到马车上那淡紫色的帘幕之时,却猛的缩了回去。仿佛这帘幕瞬间化为了浑身是刺的刺猬一般。
吃了一个暗亏的天山童姥随即瞪大眼睛望着马车的帘幕,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良久,似乎终于是放弃了,便开口答道:“你想要和姥姥我做什么交易?”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在下久闻灵鹫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大名,而且,在下对于灵鹫宫的医术亦是十分钦佩,希望童姥不吝赐教。而作为报酬,在下可以保护童姥九十天,令童姥渡过这九十天的虚弱时期,如何?”
天山童姥此时眼珠转了转,随即说道:“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逍遥派的事情的。”
张平笑着说道:“没有问题,不过若是如此。童姥就必须先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交出来,如何?”
随后那天山童姥点点头说道:“可以。”
张平此时道:“其实这一切很简单。在下曾见证了珍珑棋局被破,以及无涯子之死,不知道童姥满意否?”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仿佛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击一般,呆呆的不动,片刻,忽然发疯一般的喊道:“不可能,你这个骗子,你一定是在骗我。”
随后天山童姥也不顾自己此时功力未复,便拼命的将那帘幕掀开。然而这一次。这原本神秘的帘幕居然被天山童姥轻而易举的打开。只可惜,里面的东西却是令天山童姥大为失望。
只见那硕大的车厢之内,一层华贵的裘皮扑在下面,精致的红木小桌上,几碟小菜和一壶碧玉酒壶赫然在列。除此之外,整个车厢里就只有几个不算太大的酒坛而已。
就在天山童姥疑惑不止的时候,身后树林中,一个紫色身影忽然端着一个碧玉酒杯,缓缓而来。
待得张平将杯中老酒饮尽。便朗声开口道:“童姥,事实就是事实,当年无涯子被丁春秋偷袭,坠入山崖。当了许多年活死人。他一生的愿望就是寻个传人为他报仇,可惜的事,天底下能够破解珍珑棋局的人着实不多。直到前一些日子,他才寻得传人。不过。你应该明白,他逆运北冥神功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只见那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下积雪中画了起来,画的都是一条条的直线,不多时便画成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张平只是虚空一记招手,那碧玉酒壶忽然飞了过来,缓缓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之后,张平便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天山童姥的动作。却见她画成棋盘后,便即在棋盘上布子,空心圆圈是白子,实心的一点的黑子,密密层层,将一个棋盘上都布满了,正是那个珍珑。
那天山童姥布完珍珑,说道:“你说这个珍珑已经被破,第一子如何下法,演给我瞧瞧。只要你破解了珍珑棋局,那你自然所言非虚,我便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先传给你。”
张平缓缓道了一声道:“好!”当下一指点出,第一子填塞一眼,将自己的白子胀死了一大片,局面登时开朗,然后依着当日下法,反击黑棋。
那天山童姥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天意,天意!天下又有谁想得到这‘先杀自身,再攻敌人’的怪法?”
待张平将一局珍珑解完,那天山童姥又沉思半晌,说道:“你可知无涯子他临终之时到底有什么遗言?”
张平却摇摇头说道:“童姥还是先履行约定,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说出来吧。”
天山童姥此时瞪着张平,似乎为有人居然胆敢反驳自己而恼怒,然而,形势往往会比人强出许多。天山童姥最终还是妥协下来,开始缓缓口述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乃是以修炼手少阳三焦经为起始的一门奇功,其返老还童的功效当真是独步武林。不过除此之外,这门功夫还有一大优点,乃是功力在每一次散工重修之后便会精纯许多,这一点,和那嫁衣神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待得天山童姥将整个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讲完,张平此时心中不由安安懊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从燕南天那里弄到嫁衣神功?
不过随后张平对着天山童姥说道:“不错,童姥果然是信人,没有在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上做手脚。无涯子临终时叫大理段氏弟子段誉去找李秋水学武,为他诛杀丁春秋,报得大仇。”
天山童姥此时忽然怒道:“哼,小贼,贱人,小贼,贱人……”
张平则是看了看天,随后猛的一闪身,回到车厢之中说道:“童姥,依我看,我们还是快快回到那灵鹫宫吧。”
天山童姥瞪着张平的马车良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准备上得马车往灵鹫宫而去。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人影忽然出现在马车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那白衫人低声道:“师姊,你在这里好自在哪!”却是个女子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
天山童姥刚刚将身子后移,便听得张平的声音传来,“阁下还是自行退去的好,免得本座出手,毕竟,你们两个也算是一生悲剧之人,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