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的突然来到,让众人心中均是没底,不知对方究竟是何用意。
云丹贡布略一沉吟,遂挥了挥手。“你去告诉他,就说尊主外出远游去了。我们也在潜修,没时间见他,让他快走吧。”
“是”暗茶图三人躬身领命,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旁边却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且慢~~~~~~”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牟依嘎眉头微皱,慢慢走了上来。当下,其等不由一愣,纷纷向其投去疑惑的眼神。
牟依嘎却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习昊身中摩舍之咒的时候,帝释等人相当紧张,后来却要杀习昊,我一直想不通其中关键所在。说不定其中有什么秘密,或许这秘密可能会对习昊以后产生影响。此刻他亲自前来,我正好要仔细问问他才是。”
众人一呆,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满是惊讶与欣慰。自从习昊醒来之后,牟依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又恢复成了那个刁蛮的小公主。
此刻,习昊不再,她表现出如此理智、聪睿的一面,又如何能让众人不欣喜。顿时,所有人也明白了过来,有习昊在场,牟依嘎之所以表现成那副“顽皮、童真”的样子,完全是因为其心中有了依靠,许多事情不愿去想而已,但大是大非她也是分得很清楚的。
不久之前,众人还在担心牟依嘎和习昊在一起,会影响习昊今后的一些行为。直至此刻,见到牟依嘎的另一面,他们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好。”
一阵沉吟,云丹贡布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点了点头轻轻开口:“守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不需要这么多人,我就和你一起去见那帝释吧。”
谁知,其话语一落,旁边的端木米玛等人纷纷摇头,表示要一同前往。
可是,习昊这里若没人守候,他们却都放心不下。一时之间,对于谁去谁不去这件事情,众人也开始激烈的争议起来。
在他们心目中,守候在这里,只不过是充当一个放风的角色而已,没什么风险可言。而陪着牟依嘎去见帝释,却存在着无数的变故,甚至还有危险。是故,所有人均是争相前往,寸步不让。
“好了。”众人正在议论间,牟依嘎却是眉头一皱,扫视四周一眼。
“你们虽然是我的师祖,但是我即将和习昊成亲,你们也应该叫我主母,能听听我的意见吗?”
“啊~~~~~”牟依嘎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均是一愣,张大了嘴巴,好似不认识眼前之人似的,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遂双拳一抱:“主母有事尽管说吧。”
“嗯。”
牟依嘎轻轻额首,抬头看了一眼血海的方向。“习昊进去这么久都还没出来,这里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的。帝释虽然对习昊曾经起过杀意,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心中对巫族也应该是相当尊敬的,我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事情,只要习昊还在,他们就不敢对我怎么样,所以,你们还是都守在这里,就我一人去见帝释吧。”
说着,她又停了下来,清澈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另外,你们毕竟是我的师祖,以后还是叫我牟依嘎吧,我只要习昊不再的时候,你们可以参考我的一些意见就可以了。”
“唉~~~~~~”
众人愣得半晌,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心中明白,牟依嘎说的是实话,刚才自己等人只是想到她对习昊的影响,才有些关心则乱而已。
当下,想通了这层的他们,也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师祖成全。”
牟依嘎淡淡一笑,冲众人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即扭头看向旁边的暗茶图三人。“师父,走吧。”说完,人也抢先抬步向外走去……
大屿简陋的会客大殿之中,帝释正若有所思的来回还走。旁边的职守弟子,均是满脸戒备之色。
虽然对于那些弟子的态度,帝释心有不忿,但其心中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曾经对习昊起了杀意的原因,故此,他虽然有所不满,却也得无可奈何的暗叹一声,不好说什么。
终于~~~~~感觉到似乎有人来了,他脸上一喜,转过身来。
不过,转眼之间,其脸上的喜色又忽然消失无踪。因为来者之中并没有习昊,甚至端木米玛等人也没有出现,只是暗茶图三人带着牟依嘎来到而已。
“哼~~~~~~”
见到帝释本人,牟依嘎却是冷哼一声,快速的别过头去,嘴还撅得老高,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见此一景,任凭帝释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一呆,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手轻轻抬起,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样子十分难堪。
还好,暗茶图三人还算礼貌,见此一景,立即上前一步,冲帝释抱了抱拳:“前辈,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家尊主刚好外出远游去了,太上长老们又在闭关修炼不能见客,所以主母才亲自来接待前辈。”
习昊外出远游?没带牟依嘎?只怕这牟依嘎也只是想来骂自己一番吧。
帝释心中无奈的苦笑一声,不过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匆匆干笑一声,点了点头,将刚才的尴尬掩饰过去。“没关系,我和牟姑娘谈也是一样。”
“谈什么?”
帝释话语一落,暗茶图三人还未答话,一旁的牟依嘎却是双目一眯,不满的出声:“谈论怎么去暗算习昊?”
“呃~~~~~”
帝释一阵语塞,心中不由微微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上次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等人的过错,并且以牟依嘎对习昊的感情,见面没有破口大骂,只是这般冷言冷语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当下,他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丝不快排解开去,眼中射出诚挚的光芒。“牟姑娘,上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我这次来也是真心想给习公子道歉的。”
“道歉?”
牟依嘎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不信之色。“上次迦楼罗来此,就没太在意这件事情,想来是你们以神灵自居。别人的死活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了,你会专程跑来道歉?”
“迦楼罗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
听牟依嘎这么一说,帝释不由一愣,两条眉毛快凑到了一起。
“对啊。”
牟依嘎认真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帝释一眼,随即好像极为不耐的挥了挥手。“算了,我不是习昊,道歉的话就不用跟我说了,若你另外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没事我可要走了。”说着,还抬起了脚,好像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对方的态度虽然傲慢,但帝释心中清楚,这已经是对方能容忍的极限了,当下不由略一沉吟,轻轻额首。“不错,道歉的事情还是要我亲自对习公子说,才够诚意。”
说着,他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我这次来,除了道歉之外,还想问下习公子,上次为何会到那海外小岛去?暗道理来说,那时候公子和姑娘好不容易才再度相逢,应该是要快活人间或者回大屿才对,怎么会去那里呢?”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牟依嘎却是一呆。迟疑了半晌,才疑惑的问道:“事隔这么久了,你今天才专程跑到此地来问起这事?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们这么在意呢?”
“唉~~~~~~”
帝释轻轻一叹。“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和我们上次冒犯习公子有些关联。姑娘有所不知,那海外小岛之上封印着一些东西,我们本来是不准人去哪里的。不过上次却听说是习公子想要在那里对付三道之人,为姑娘讨一个公道,所以我们才没过分干涉。
但是后来几经思量,我们发现似乎上当了,那小岛上封印那东西的禁制被人用祭奠之法打开了,并且根据那禁制的威力,我们猜想对方应该是用三道圣地首领之人的鲜血祭奠,才打开那里的。所以我们想到公子可能是受人利用了,被骗到了那里。
由于那些东西关系重大,我们正在查找取走他们的人,故此才过来问问公子当时怎么会在现场,看能不能顺着追查到些什么。”
“那些东西?”
听过帝释的叙述,牟依嘎没有立即回答习昊当时为何会到那里,反而是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不解之色:“那海岛之上不是只有一个紫奎鼎吗?”
“不错。”
帝释轻轻额首。“海岛之上确实只有一个紫奎鼎,不过另外几处和其相关的东西也被人用同样的办法取走了,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取走那些东西的是同一批人所为。”
“哦。”牟依嘎轻轻应了一声,似乎从帝释谨慎的态度之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当下也面色一正,不再冷嘲热讽。略一沉吟,道:“上次习昊去那海岛,确实是受人所托去拿紫奎鼎的,不过后来我们没有拿到东西,那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