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花刚入房间不久,便有几个女子端上了一桌酒菜,迅速摆好在桌子上,那几个女子摆好酒菜便退了出去。那荷花姑娘大方地坐下,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那酒一斟出来,顿时满室飘香,便知道是收藏了几十年的上等好酒。那荷花盈盈地朝杨聪道:“来!杨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酒。”杨聪只得坐到桌子旁,却不敢喝她斟的酒,怕她在这酒中做了手脚。杨聪道:“再下不胜酒量,从不喝酒,还请荷花姑娘见谅。”那荷花姑娘似乎看穿杨聪的心思,她拿起杨聪面前的那杯酒浅浅地喝了一口,笑道:“杨公子尽管放心,这花雕不伤人的。”说着她又端起那杯酒道:“来!杨公子,咱们干了这杯。”
杨聪见这荷花姑娘楚楚动人,也不忍心拂他的好意,便与她碰了一杯酒,这酒一下肚,便只觉得香醇绵长,果然是上等的好酒,与浙江的女儿红也不相上下。杨聪喝了那杯酒,试着运了真气,却无什么异常,这才略放下心来,便问道:“荷花姑娘,再下有一个疑团想向您请教,还望如实相告。”那荷花姑娘盈盈笑道:“杨公子请讲。”杨聪停了一会儿道:“再下有一位姓夏的朋友约我在此相见,不知道荷花姑娘是否认识这位朋友?”那荷花姑娘听了,浅浅地笑道:“这位姓夏的姑娘是公子的红粉知己么?”杨聪听了点点头,道:“我与她是患难之交。”那荷花姑娘听了,朝杨聪笑道:“杨公子请放心,奴家就是夏姑娘请来伺候杨公子,夏姑娘等一会儿就到啦!奴家乃残花败柳之身,哪敢高攀公子这样的人中之龙啊!”
杨聪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杨聪见那荷花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忧伤,很过意不去,连忙斟了一杯酒道:“荷花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今晚能结识荷花姑娘,那是再下前世修来的福分,来!咱们干了这一杯。”杨聪说的也有几分实话,这荷花姑娘虽然没有夏敏的那种天生丽致,但也是一名绝色女子,而且举止落落大方,清丽动人,颇不俗气,与楼下的女子真是天渊之别,只可惜陷入在这风尘之中,但不知道夏敏与这荷花姑娘有什么关系。杨聪突然想起刚才那一行神秘之人,便问道:“荷花姑娘,刚才有一行人从后院进来,不知道在哪一间房子?”
那荷花姑娘听了摇摇头笑道:“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没看见什么人从后院出来。”杨聪想想也是,像她这样的一个青楼女子,想来知道的也不会太多,于是杨聪便不吭声了。那荷花姑娘喝了那杯酒,朝杨聪浅浅地笑道:“现在离戍时还早,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奴家给公子弹一曲解解闷如何?”杨聪正不知道与她说些什么好,便点头道:“好!”只见那荷花姑娘随手拿起一把琵琶,纤纤细手一拨,那琵琶便“丁冬丁冬”做响,宛如玉响珠跃,那荷花清了清嗓子,随着那琵琶声开口唱了起来,她那声音婉转动听,清雅流利,如鹂啭莺啼。
杨聪只听那荷花姑娘唱道:“清清河边草,幽幽情难了,与君生别离,思君催人老。如今见君面,心头乱如草,意恐与君绝,相思银发早。常思伴君侧,岁岁祝君好,举案亦齐眉,白头共偕老……世间情难了,生死陪到老!”那歌声婉转凄凉,缠绵悱恻,忧愁哀怨,似有无限的悲伤和别离之苦。杨聪听了,也禁不住暗暗伤心,他知道这些青楼女子平日强欢卖笑,与客人逢场作戏,等年老色衰、人老珠黄的时候便被人冷落,晚年多数生活凄惨,身世非常可怜。想来这荷花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便忍不住伤心,于是便唱了出来,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