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必献帝亲自下令,甚至他都不用知晓,护卫他的皇甫嵩等人自然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知晓了这事后,欧阳露露不禁感慨的说道:“在这些世家大族和高官的眼中,百姓只不过是为他们提供税赋的工具罢了。”
欧阳露露这话说的没错,可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无法被改变,所有人也只能默默承受。
既然知道了这全村都是献帝的人在护卫着,那突袭等手段自然就用不上了。
陈重思索了片刻,索性拿出了朝廷奉上给自己的官府穿戴了起来,高顺和陷阵营的精锐也将写着青州牧,征东将军的大旗举起起来。
这样一来陈重就等于亮明了身份,一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向村子里走去。
陈重不装了,村子里的人也装不下去了,很快就有一个文士打扮之人,来到了村口过来迎接。
此人就像看不到陈重身后的大旗一样,冷言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陈重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来见献帝,自然不会跟他们发生争执,当即躬身答道:“臣青州牧,征东将军陈重,闻之天子受难,故而臣前来护驾。”
“哦?你是来护驾的,不时来劫驾的么?”
“微臣不敢,臣忠于朝廷,忠于天子,此次的确是来护驾,并无其他心思。”
陈重的态度和答复似乎都让来人满意了,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且在此少待,我这就去禀报天子。”
过不多时,几位身着农夫装扮的侍卫来请陈重入内觐见,至于其他人自然不许入村。
对此陈重早有准备,当即一个人跟随侍卫们来到一间破旧的房舍之中。
在这狭窄的陋室中,陈重终于见到了这大汉的天子,献帝刘协。
陈留王刘协九岁被董卓逼迫继位,经过了这几年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这位皇帝陛下看起来远比他的实际年纪要老成许多。
估计这都是生活艰辛所致,毕竟在董卓的控制下生存,每时每刻都要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在这样的处境下过了数年,刘协还能够没有发疯,那已经是心志坚定了。
陈重此番是官员面见天子,因此礼数周全,见到献帝后就要行大礼。
刘协年纪虽小,也没有真正的处理过国家大事,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底气如此,因此连忙让陈重免礼。
大礼虽免,但陈重还是恭敬说道:“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当年便随广陵太守征讨董卓,无奈贼势太大,我等只能养精蓄锐。
今日听闻董卓罪恶贯盈,竟然四处追索天子,臣这才亲自帅人来护驾。还望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献帝虽然知道陈重说的也并非是真心话,不过至少陈重名义上还是忠于朝廷,言行态度也是恭敬,不禁心中喜悦,当即赞道:
“陈将军真乃社稷之臣!”
“臣不敢!”
见礼之后,献帝让人给陈重赐座,当然也只是一条破破烂烂的木头凳子。
陈重早就看出来献帝此行逃亡,那也是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不但侍卫和从人面上有饥饿之色,就连他那件天子的袍服也是残破几处,看来一路上也逃的颇为艰难。
看到这些后,陈重心中更是有底了,当即说道:“如今臣在青州、徐州、豫州等地颇有兵甲,只要陛下能够随臣同往,到时候便可以尽起三十万大军,以顺讨逆,无不克捷,恢复汉室风采!”
献帝和其他臣子也早就讨论过各路诸侯的实力,其中最强的三位就是董卓、曹操和陈重了,因此对他的了解也是不少。
然而献帝也怕自己出了狼窝,再入虎穴,离开了董卓的控制后,再被陈重挟持,因此他现在是对谁都不信任。
对于这一点陈重倒是理解,换做自己的话也是如此,可惜献帝现在的选择并不多,他也必须要做个决定。
其实最让陈重意外的就是献帝为何要躲藏在此,按理说他只要跟随刘璋派来的大军一起去益州便是,何必要搞出这一出。
献帝对于陈重的提议很是动心,可是他也无法决断,当即命人宣召随行的几位大臣。
很快这间本就不大的农舍中站满了人,而且看到为首的两个人后,陈重还很是惊讶。
这两人自然就是策划了刺杀董卓和救献帝逃离长安的皇甫嵩和蔡邕了,只不过他们明明出现在了那两辆马车旁边,不知道为何又会分身来到了这里。
蔡邕似乎瞧出了陈重的讶异之色,当即解释道:“看来陈将军也去过武都郡了,否则也不会看到我二人后如此惊讶。”
“确实如此,我等的确是从武都郡而来,那里如今为了争夺那两辆马车战的是激烈万分。”
听到此言,皇甫嵩直接问道:“既然你也去了武都郡的关隘,那为什么要放弃离开呢?”
“臣此来乃是为了护驾,既然已经击败了董卓派来之人,再看到任何一方都不会伤害到天子,那我等也就不需要继续拼杀了,因为无论天子去了哪一方,臣都认为要比先前的情况好。”
要说献帝最恨谁,最怕谁,那无疑是董卓了,因此他开口问道:“你击败了董卓的追兵?”
“是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陈重还将从几天那里弄到的一些绿甲鳞片拿了出来。
“这是那人之物,只不过我等下手太重,此人已经没有了全尸,仅剩下这些东西。”
当日刺杀董卓之时,最让皇甫嵩和蔡邕等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身穿绿甲的甲天了,此时看到这些鳞片后,一眼辨认出来正是此人之物。
眼下陈重的来意已经说明,也证明了自己与众不同,并未跟洽谈诸侯一样为了争抢打生打死,所以最后的决定权便都交在了献帝的手中。
关于选择哪位诸侯,献帝也是犹豫了很久,原本他和众臣商议后选定的就是益州刘璋,可是近期益州内部出现了大乱,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那里显然不是一个安身之处,这才有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