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唐队,为啥你给我委派搭档不是傻逼就是智障啊?
沈弋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烧掉马车车厢的冲动。
因为七号!他的话真!踏!马!的!多!这何止是话唠,这个生物就是由“话”组成的吧?它的DNA双股螺旋是不是由无数的字句标点组成的?那个无良组织研究的是什么生物武器?依靠无穷无尽的瞎BB把敌人烦死吗?那应该叫“生话武器”吧?!
“老实说我觉得我现在最帅的地方就是这双眼睛,”七号颇为邪气地扯了扯死侍面具:“你看,多有大咖风范。”
“我觉得你只是有点近视。”话一说完沈弋就想掌自己的嘴,为什么要条件反射地吐槽来引起话题!
果然他这一说七号来劲了,像个发条装反的机器开始巴拉巴拉:“这样啊,那我考虑配眼镜,你觉得我戴黑框的还是无框的?”
“金丝的如何?”沈弋又一次一头抢地尔,妈的你怎么就那么欠呢?
从现在起!我沈弋,就算是无聊死,死亡外面儿,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接七号一句话!
“你觉得隐形的咋样,我看他们有人还戴异色美瞳。”七号问。
“你见过波斯异形?”沈弋道。
………
马车在镇上的教堂的门口停下,根据情报,那个出事的修理工在醒来后就辞去了工作,到这座教堂来侍奉上帝来了,他认为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的灵魂不受到恶魔侵害,沈弋对此不做评价。
这座教堂的规模比起伦敦城的教堂要小得多,外观模仿的是威斯特敏斯大教堂,标准的哥特式建筑,三座尖塔像是三叉戟直刺蓝天。
两人走进大厅,教堂独有的庄严神圣感扑面而来,入目是一排排长木椅,大厅的正前方矗立着耶稣像和十字架,还有点燃的蜡烛。头顶有一盏巨大、造型精美的吊灯,吊灯之上的穹顶绘制着复活图,阳光透过巨大窗户的彩色玻璃洒在教堂里,更增加了神圣感。
因为今天是礼拜天,所以到教堂做礼拜的人不少,唱诗班在教牧人员的引导下高唱《哈利路亚大合唱》,管风琴独有的宏大声音响彻整个教堂。
沈弋和七号找到了牧师,亮出证件表明了身份,并告知了来意:“我们在抓捕一个残骸孩子的恶魔,找琼恩.鲍里先生做一些调查的,希望你能让我们见见他。”
听说是对抗恶魔的人,牧师自然是颇为尊敬:“当然,愿主的光辉庇佑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长老。”
两个人跟着牧师从大厅侧面的楼梯上楼,二楼一般是神职人员工作的地方,一般不允许其他人上来,但因为两人的特殊身份,并没有遇到阻拦。
迎面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那个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浓密的大胡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守墓人!
守墓人仅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顺着他们来的方向离开了,沈弋疑惑地问旁边的牧师:“守墓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牧师微微一笑:“守墓人驻足在生与死的界限上,如果没有上帝的指引就会迷失方向,所以他会时常来这里向上帝祷告。”
三人继续前往长老的房间,七号低声对沈弋吐槽:“老实说,我还以为能有个漂亮的修女接待咱们呢,结果是个gay佬牧师。”
沈弋扶额:“老大,这里是基督教的教堂,英国的国教就是基督教,修女神马的是天主教的啊,你是《十万三
千本小黄书》看多了吧,真是毒害青年异形……”
“长老就在这里。”牧师敲门进入:“长老,这二位先生找见习牧师鲍里先生有事,说是来调查的。”
“很高兴见到你们,二位先生,耶稣爱你们。”长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看上去四十多岁,见到两人,他颇为热情地给予祝福。
“阿门。”沈弋了解过基督教的知识,知道到该如何回礼,见七号还傻愣着,他一巴掌拍在七号脑袋上,七号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沈弋捂脸长叹。
长老对此微微一笑,也没有过多追究,直奔主题:“敢问二位来找鲍里牧师,有何贵干呢?”
沈弋用眼神威胁让七号不准说话,他亮出了假证和苏格兰场给的临时证明:“是这样,我们在追捕那个窃取孩子们灵魂的恶魔,知道鲍里先生的遭遇,虽然很不幸,但我们还是想要找鲍里先生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理解了,主会保佑你们的。”长老招手示意刚才的牧师:“孩子,让鲍里牧师来一下吧。”
牧师很快把鲍里带过来了,他是个微胖的男人,从他壮硕的手臂可以看出他是干体力活的,不过现在他穿着一身白衣,胸前还挂着十字架。
“主内平安,两位先生。”鲍里问候两人,两人依旧以各自的方法回礼,鲍里又问候了长老,双方做了礼仪交接。
“鲍里,孩子,这件事涉及到你的私事,如果你觉得回忆起来不舒服我也不勉强,决定权在你,你是否愿意回答两位先生的问题?”
鲍里犹豫了一下说:“我答应,在吾主的光辉之下,我相信我不会感到恐惧,这是我的一个心结,我相信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让我更加全心全意地侍奉吾主。”
“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去吧。”长老也同意了。
“二位先生,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聊。”鲍里道。
三个人顺着走廊缓步前行,沈弋摸出平板电脑:“鲍里先生,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你当时遇上了灵偶师——就是那个恶魔——能讲讲当时的具体经过吗?”
鲍里叹了口气:“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镇长让人找过我,说是镇上的蒸汽钟坏了。关于这个蒸汽钟的由来,在电力还没普及以前,这个小镇是靠蒸汽供热的,依靠锅炉管道将蒸汽送到各家各户。但这其中会产生废蒸汽,因此需要建造散蒸汽口,但锅炉在镇中心,如果建造散蒸汽口很不美观,于是就在镇中心建造了蒸汽钟。它依靠蒸汽驱动,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报时并喷出大量蒸汽,每逢整点会发出悦耳的音乐报时,是当时非常先进的钟表。
七号在这时冒了一句:“那是你没见过电子表。”
沈弋把它的脑袋按进了墙里。
抱歉,有点跑题了。因为蒸汽钟是我们镇上的一种标志,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镇长找我是希望我去修一修,因为在修理这方面问题上我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开始我不是很想答应,但镇长给出了丰厚的报酬,所以我看在钱的份上就带着工具去了。
蒸汽钟在镇中心的小广场上,依靠广场地下的锅炉系统驱动,从旁边的竖梯可以下到蒸汽钟的配件间,配件间并不大,我绕着配件还有管道走了一圈,发现只是简单的配件老化,刚好我身上也带了配件,就打开工具箱准备修理。
突然有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我吃了一惊,因为我正对着配件间入口,按理说背后是不可能有人来的,而且那里也没地方躲。然后那个人就抬起头来,我……我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那个恶魔!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绿莹莹的眼睛像是在燃烧!然后,他笑了,他……
鲍里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一开始沈弋以为是他的情绪到达极致了,需要缓一缓,但过来好几秒鲍里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他有些奇怪。
耳边有音乐声传来,因为是唱诗班唱诗的间隙,所以音乐声格外明显,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的乐器所发出的。
“鲍里先生?”沈弋叫道,但鲍里没有反应,“鲍……”沈弋刚想伸手去拍他的肩,鹰眼反馈爆发出冰凉感,同时七号拽住他的肩膀把他向后拽,十字架贴着他的头挥过去!
“草!”沈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背后因为鹰眼反馈而一片冰凉,鲍里不知何时将旁边墙上挂着的十字架抓在手里,沈弋怎么也没想到鲍里会攻击他,如果不是七号拽了他一把,他地脑袋就开花了。
“怎么回事?”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在大厅的上方,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准备过来看情况。
“先别过来!“沈弋制止他们,他发现鲍里的状态不对。
“他好像被控制了!”迟钝如七号也看出问题了。
鲍里挥着十字架试图继续攻击沈弋,沈弋猫腰闪过攻击,绕到鲍里的后方一手刀敲在鲍里后脑勺上将他敲晕,在回头的瞬间他看见了大厅门口,灵偶师正在朝他挥手,脸上苍白的面具绘制着一个夸张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们,接着他转身走出了教堂。
沈弋把鲍里丢给旁边不知所措的牧师:“他被恶魔控制了!带他去泡圣水!”他说着已经抓住二楼的护栏从四五米高的地方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开启子弹时间!
“咋瓦鲁多(The world)!”
世界在他眼中放慢,沈弋甚至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但他现在了没心思看。
“咚!”他落到一楼接了个缓冲翻滚,像是猎豹一样扑向门口,子弹时间可以加快他的速度,但却不能加快其他人,跑向门口的途中他路上的人拦了一下,子弹时间耗尽,在旁人眼里他的速度简直非人类,沈弋挤开慌乱的人群,颇为艰难地到达门口,灵偶师却已经消失了,他真的就像一个恶魔,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熙熙攘攘的大街,沈弋愤愤地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
鲍里被泡在一个盛满圣水的大木桶里,长老正握着十字架在朗诵祷词,见到沈弋和七号进来他停了下来:“多亏了主的怜爱,鲍里没有生命危险,但恶魔的实力太强,可能伤到了他的大脑,他无法醒来,还希望你们帮帮忙,把他送到镇上的医院治疗。”他在胸前挂了个十字:“那个恶魔竟然在教堂里撒野,我的主啊,你都看到了吗?请你发发慈悲拯救你的子女们!”他祷告完又看向两人:“二位一定要小心,现在看来那个恶魔已经强大到可以在教堂害人的地步了。”
沈弋也点头:“一般教堂和寺庙是躲避恶魔与鬼魂的地方,但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是个例外啊。”
灵偶师能自由出入教堂,可能性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是个实力极强的恶魔,第二种是这货根本不是什么恶魔,而是人类假扮的,而沈弋更倾向于第二种。
七号又不合时宜地说:“宁采臣不也是在兰若寺遇道聂小倩的啊。”
沈弋懒得理他:“我们刚好也要回医院,顺路把他也送去吧,闹出这么大事,真是打扰了。”
长老摆摆手,又叫住了他:“哦对了,这是圣水,可以保护你们免遭恶魔的侵扰,愿主的光辉指引你们,年轻人。”他递给沈弋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精致的银质雕花小瓶。
“谢谢你。”沈弋嘴上说着,倒是颇为不当回事,不是说他看不起圣水,只是沈弋的心中已经赞同了张颜和唐崎松的看法,认为灵偶师就是有人搞鬼,既然是人,那拿着圣水也没什么用。
“叮!”让沈弋没有想到,小瓶入手的瞬间,主神特有的提示音响起:“注意,玩家获得NPC赠送物品,该物品可以带出幻境。”蓝色面板自动从他的手表上弹出,上面是物品的信息:
道具:圣水
品质:蓝色
简介:雷切尔长老所赠的圣水,有驱邪消灾的功效。
功能:服用后立即恢复30%体力和精神力,移除物理性负面效果,并在接下来的30秒内持续回复体力和精神力。
沈弋的嘴张成了O形,仿佛要把圣水瓶一口吞下去。
妈的!捡到宝了!
喝下去瞬间恢复30%的体力和精神力,这个没有限制的百分比先不说,光是移除负面物理效果就很强了!说得轻松点治疗跌打损伤,严重点的话只要不是断手断脚致命伤,骨个折开个口子可以瞬间消除,光这一点这个圣水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额,沈先生?”长老颇为尴尬地问,沈弋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张嘴吃圣水瓶的造型有些不妥,尴尬地咳嗽一下:“活动下嘴巴,那个…长老啊,你这个圣水还有吗?”
长老摆手:“没有了,这些圣水都是接受过主的祝福加持的,数量很少,我只有这么一瓶。”
“好吧,谢谢了。”沈弋看着手里的圣水瓶,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少了,看来只有省着点用。
离开了教堂,沈弋和七号带着昏迷的鲍里回了医院,其他人还没有完工,两人就先在医院等着。沈弋顺道去探望了白铭,凌霜在负责照顾他,经过修养和治疗药剂的配合治疗,白铭的伤好得很快,预计在过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从白铭的病房出来,沈弋去找唐队,七号留在那里和几个护士小姐闲扯,幽默的话语逗得她们咯咯直笑,如果知道了七号头套下面的真正造型她们可能会报警。
但艾柏林就是警察……
“如何了?”沈弋在三楼找到了唐崎松他们,约翰逊已经醒了,他们正在做调查。
“他承认了自己协助灵偶师进行的复仇,包括了散布谣言和提供资金支持。”唐崎松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约翰逊:“但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灵偶师的身份,我对此表示怀疑,所以我们正在试着旁敲侧击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那平时你和灵偶师如何联系?”阳龙负责审问。
“墓地,一般他会把要我做的事写成信息放在墓地里,我表姐和表姐夫墓碑后面的石头下面。”约翰逊回答。
“你真的就不知道他是谁吗?为什么他要帮你?”萧云山追问。
“不清楚,我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说他痛恨这个镇子。”
沈弋对于审问人没有兴趣,所以他离开了房间,出门发现乔妮薇正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很明显,琉马出事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沉寂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抛弃在角落里的旧洋娃娃。
沈弋本来还是准备直接离开的,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那个……琉马怎么样了?”
话出口沈弋就想掌自己嘴,委婉啊!上来就戳人刀子,损人习惯了是吗?会说话吗?
乔妮薇看见沈弋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是沈弋先生啊,琉马他好些了,但医生说他还要留院观察。”
“哦……那就好。”沈弋两句话就把话题封杀了,让他自己颇为无奈,平时话也不少,到了关键时刻却情商智商双双掉线,这也是沈弋一直存在的毛病。
“能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沈弋挑起话题,再次直奔主题。
“沈先生为什么问这个。”乔妮薇有些疑惑。
我想安慰下你。
沈弋又差点直说了,好在他这次憋住了:“他对你好像很重要,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至少在苏瓦尔是个有声望的家族,因为我是家族的次女,所以无法继承家业,在父母眼里我只是个工具,用来发展壮大家族势力的工具,虽然我也从小就认同了他们给我的定义,我从小学的礼仪和知识也都是为此而准备。”乔妮薇用平静的语调诉说。
“在我十七岁那年,父母决定将我嫁给当地一个更有权势的贵族的儿子,以此来拉拢他们,为了提高我的学识和才能让我配得上那个贵族子弟,父母把我送进了圣玛格丽特学院进修,我也是在那里遇上的琉马。”
“他是学心理学的,是个很暖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好,温柔心细,听说他是自己考进圣玛格丽特而非托关系进来的,很多女生豆很喜欢他。开始我们并没有交集,和他认识是在一次傍晚,当时他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边,我当时觉得他很孤独,看似和所有人都关系很好,却没人真正了解他,也许是因为他是日本人的缘故。”
“之后我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我小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那个时候父母都很忙,我的兄长在为如何成为家族的继承者的学习,没有人陪我玩,那个时候我就会坐在床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还会在床头放一个玩具熊,尽管它并不能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但我只是需要有人在旁边陪陪我,所以我猜他可能也和小时候的
我一样,很希望有人能坐在旁边陪陪他,哪怕彼此间没有交流。之后每次傍晚他都会坐在那里,我也会去陪他,我们第一次有交流是两周后的下午,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乡看不到这样美丽的夕阳,就像是云在燃烧一样。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只是想家了。”
“后来我们慢慢就成了朋友,他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还有外面的世界,那一切都是我不曾听说过的,在你们看来可能很平凡,甚至很可笑的事情,但你们不懂这对于一个被锁定了人生的女孩子有着怎样的意义。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洋溢着一种希望的光辉:“我曾经告诉过他,我的家族只是需要我来让家族壮大,除此之外没有人再需要我,他对我说‘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做为人而非工具地活着。’”
“那个富家子弟不是什么好人,在认识琉马前我一直都生活在它的阴影下,是他教会了我反抗,在他的帮助下我摆脱了婚约,为此他还被我父亲视作家族之敌,我也被赶出了家门,但我很高兴,因为他让我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多亏了他我才能感觉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终于可以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妮。”琉马朔居然自己从病房里出来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但他强撑着露出了微笑。
“琉马!你怎么出来了!”乔妮薇一愣、立马上去扶住琉马朔:“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地,快回床上去!”
虽然话语焦急,但沈弋看得出来琉马醒来让她颇为惊喜,看着女孩重现希望的脸庞,沈弋笑了笑,看来没他什么事了……
“阿弋,他们回来了,准备开会。”唐崎松从房间出来。
“靠!”沈弋无语,才刚坐下没几分钟,干这行就没有休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