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管家的带领下,钟韪来到一座面朝街市的茶楼上。
茶楼颇小,楼梯处两人不能平行前进。茶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与大众茶楼无异,二层却着实让众位吃了一惊!一道道珠帘将小楼隔成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一些字画悬挂在茶楼四壁,栏杆上摆着数丛盛开着的盆栽,翠绿中透出些许鲜红,红中又微微透出些白雪般的清爽,整个小楼显得雅致非常。钟韪颇为嘉许的看了四周几眼后,随着中年管家走进二楼上一间面向街市的小阁内。
踏入小阁后,钟韪眼前又是一亮,如果将外面的装饰比作是小家碧玉,那么这雅间内的装饰就称得上是大家闺秀了。小楼的主体基调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在喧嚣中展现出一个清净的世界,这小阁中却是透出一种曲径通幽后的静。一种恬然的气息弥漫在小阁中,恍然让人忘记这里长安城中最热闹的街市,仿佛置身在南山中的竹亭中。但窗外却又不时而的飘进一些街市的喧嚣声,令小阁显得幽静的同时又不失冷清。
钟韪对这间茶楼的主人愈发的敬佩了,是什么样的雅人能够创造出这般美好的意境来呢?
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小阁的优雅后,钟韪这才注意力小屋中还坐着几人,尤其是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顿时,一丝红晕出现在脸颊。当下连忙向小屋中的其他地方看去。只见一位老人居中而坐,老人两鬓斑白,身体却是坐的笔直,一身淡红锦袍江老人尊贵气尽显。在老人身后是三个男子站立着,三人身上同样穿着锦袍,但看三人那三人目光中不时露出的精光,众位便知道这三人绝对是高手。
中年管家见钟韪将视线放到了老人身后上,这才出声介绍道,打破了气氛的尴尬。“钟公子,这位是我家老爷,大学士**!老爷,这位就是赛诗大会上夺得头名的钟韪钟公子。”
“唔,后生可畏啊。不错,不错!不错!”老人捋了捋胡须,大声赞道。似乎刚才钟韪的失礼没有注意到。
钟韪忙躬声道,“王爷过奖了!”声音有些生硬。由于是第一次见面,不久前才听说,对于**的脾性若何,钟韪完全不知,有道是,“言多必失!”是以钟韪说了一句话后,便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呵呵,小家伙不要拘束,老家伙听铭儿那小丫头说了你的诗文,过去那三湘才子柳宗元可是号称我大唐第一才子,现在这个名号可是要交托在你的头上了。”老人呵呵笑道,看待钟韪的眼神仿佛长辈看待子孙一般。
钟韪神情微微放松,这尊贵的王爷倒是挺和蔼的,当下笑着回道,但语气仍不失尊敬,“小子才疏学浅,赛诗大会不过是误打误撞,恰巧出了道小子平日里反复研究的题目,小子算是捡了个便宜,而且小子觉得此次赛诗大会有些……”说道这里,钟韪抬头看了看**,却见**一脸笑意的看着钟韪,眼神中充满着鼓励。
钟韪当下心气一壮,大声道,“此次大会办的过于粗糙,选题不好,而且举办的太过简易……”
钟韪说着说着,却发觉老人大笑起来,当下停止言语,疑惑的看着老人。钟韪此话说的确实是心中所疑惑的,那么多的士子仅仅设立三关,不怕有数人同时连过三关吗?其次,那第二关未免也太难了,一般的才子想要对出那些对子,难过登天,而且是有时间限制,这就更加的苛刻了,至于最后一关确实过于简易,不过是一首诗,在钟韪的心中,怎么说也应该是三局两胜,与众士子中决出第一人,这样的考题未免过于粗糙了些。
“哈哈哈哈!你说的好,这话应该对公主说去,哈哈哈哈!”**大笑道,中年管家嘴角亦露出一丝微笑。
钟韪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等待着两人给予自己一个解释,从两人的笑声中,钟韪听出这次的赛诗大会里面似乎牵涉到了公主。
“郑管家,你来和他说说,这个小家伙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止住笑声,大声道。
“是,老爷!”中年管家对老人回道。随即,对钟韪解释起来。
听罢中年管家的讲述后,钟韪这才发现民间士子看的极重的赛诗大会不过是朝廷大人物们的一个游戏罢了。而此次的赛诗大会,更由于一个女子的参与变得荒唐了许多。
赛诗大会由来已久,前朝时期便颇为盛行,到了当朝李世民当政,赛诗大会的规模越来越大,渐渐的成了科举年的盛事。赛诗大会并不是每年都举办,仅仅是在科举举行的那一年举办,时间定在科举考试的半月前。大赛决出前三名,历年来,这前三名就是科举考试的前三名。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绝对。考生可能在考试的时候过度紧张等等原因都可能导致考试的发挥失常,而在考试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一种情况是众考生无不担忧的!
随着赛诗大会的举行,赛诗大会渐渐的成了科举考试的模拟考试,决出的三千名很有可能是科举的前三甲,但这毕竟不是真实的考试,在赛诗大会到考试这段时间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一些在赛诗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士子则会被京城的一些豪门大户邀请,或是出入豪门相府,有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科举时期,也同时是一些名门家族小姐,千金出阁之日,这些大家族们会在这个时期挑选合适的贤婿,这科举之前的时间就是两者互相挑选的日子。也有一些自恃颇有实力却未能在赛诗大会上出彩的士子则会根据在赛诗大会上的表现而对自己做出一些调整,更加努力的温习功课,一部分没有希望的考生则会努力的结交那些在赛诗大会上打出风头的士子,以期得到提携,还有一部分则会打道回乡,科举考试的行程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