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的抱元劲,果然是好功法,华山派也不愧是昔日六大派之一,这等底蕴,当真不是嵩山派可比的。”
回刘府的路上,马车缓缓自衡山而回,王离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运转,脸上满脸喜色,如今他已经通过林平之,将华山派剑宗流传的剑法、气功都尽得,整个华山,怕是除了一些拳脚、气宗绝学和岳不群的紫霞神功外,他无疑惑了。
而这尽得的收获中最大的无疑是华山派的抱元劲,所谓抱元,许多典籍中就有抱元守一的句子,这抱元劲命名正是以此而来,抱元劲练到最高地步,号称可以将全身内力抱成一股,一击打出去。
这是一种很夸张的手法,涉及到的是内力的输出功率问题,十年内力火候者若是内力的输出功率比二十年者大一倍,在短时间内内力所显的的力量不会比二十年内力火候者弱,只是无法持久。
通过习练此法,华山的武者的内功运用效率比其他门派会高出一大截,而通过特殊的手法运用,还能爆发出夺命三仙剑的那种绝学。
据说岳不群曾经创出一式太岳三青峰,以之为压箱底的功夫,可以瞬发三剑,此时以王离看来,多半也和夺命三仙剑一样,根底还是在华山这门特殊内功运用发挥上。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王离微微疑惑:“车夫,怎么停下来了?”
“老爷,前面道路上有人阻拦了道路。”
阻拦道路,王离心道往日里他但有秘密事,往往是来去不公开露面,而每隔一天两天他又都会往衡山公开露面一阵,故意将行踪泄露出去,展示自己的存在。
今日回来之前,他正在衡山盘桓,刻意去露过痕迹,他心道莫不是有人看他那独孤求败的旗幡不顺眼,还未到金盆洗手大会就欲跳出来?
如此想着,当下掀开马车后的门帘,自马车上跳了下去。
下了马车,王离便往前一看,只见挡住了道路的却是一头驴,这头驴横在衡山往刘正风宅院的小道之上一座小桥之上,当真是将路给塞了个严严实实。
驴子上一个满是补丁的老者一边咳嗽,一边拿着鞭子不住抽着驴子,似是要叫他转向,只是这驴子脾气极倔,哪肯听着他指挥,就在那里不走了,只是被抽的不住叫唤。
老者的身后,还有两人,穿着看似乡间农民,一个挑着一担菜,另外一个挑着一担柴,似是被堵在后边,无能为力,只是不住催促着老者,让他快点将驴子赶过去。
王离的目光在老者身上扫过,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直走到老者身前。
老者看着王离,眸中深处一丝惊讶,随即不好意思道:“这位仙长,咳咳,不好意思挡了你的道,请仙长稍等一会,老汉……咳咳,估计再抽得两鞭子这头倔驴就会将路让开了。”
王离看着这老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冲虚道长乃是朝廷都公认的仙长,仙长面前,我这连道碟都未有之人怎敢当仙长一称。”
“只是不知仙长如何作这身打扮,千里迢迢自武当山赶过来,专门到这小桥上来等我,如此热情,真叫王离受宠若惊了。”
王离如此说话,老汉脸上微微一滞,然后说道:“仙长怕是认错人了,老汉不过乡间穷汉,打小就生活在这里,那边那房子就是老汉的家,才不认识什么冲虚虚冲的。”
“哈哈!”王离大声笑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老者:“冲虚道长,有道是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冲虚道长身着简陋,也只能欺骗寻常人。”
“可是在我眼中,道长身上那股骨子里的太极圆融之态是无论如何也是遮掩不住的,我虽未见过道长,可是却知这样的圆融,整个江湖中唯有一人可有,那便是你冲虚道长。”
“道长有何指教就请明言,若觉得我那杆子大旗不顺眼,我倒也想见识一下道长的太极剑。只是这般遮遮掩掩行事,却是叫人小瞧。”
冲虚道长面上微微一滞,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早就听说王掌门诸般事迹,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清虚、成高,既是王掌门认出来了,就不必掩饰了,还不过来拜见王掌门。”
他如此一说,整个人也不见起势,驴子直接飞了起来,直飞过三丈开外,将路让了出来,这一幕看的王离心道这位道长当真是好内功,好轻功。
他竟是厉害到坐在驴子上,只将身子微微沉,借着驴子与地上借力,就能将驴子夹得飞了起来,难得的还是他举重若轻,丝毫不见用力痕迹。
而他身后担菜担柴的两个汉子各自一个跨步过的桥来,看他们身担重物,却是落地无声,却也是极深厚的修为,尤其还担柴汉子,比之担菜的高上了数筹不止。
两人只将身上担子放下,就来与王离见礼。
“不用,华山派不重兴,气剑两宗不归一,在江湖中我如何能当掌门之称,两位这礼我现在还当不起。”
王离说着往前一扶,左右两手先后放到两人拱手之下,两人正要行礼,就觉一股沛然不可阻挡的大力往上微微一运,执意下拜,只怕运上千斤坠后整个人压上去都拜不下去,当即不再坚持。
一旁老者眸光一闪,心道当真是好大的力量,好深的内功,举手抬足,不见烟火气息就有这等力量,看这人年纪似乎并不大,如何习成此等内功,那全真教的先天功难道竟是能厉害至此,又或是他另有奇遇,还是内功大成驻颜?
他随即道:“我听闻王掌门得传华山风清扬前辈的独孤九剑真传,而此剑最擅以他人剑术中的破绽破招,号称破尽天下一切剑法。”
“我这位师弟和师侄两人习得我武当五十年前一位前辈所创的两仪剑法,便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绝无破绽可循,所以我便将他两人自武当带过来,想请王掌门指点一二,好教打消他们心中自满的心理。”
“清虚,成高,你们一同将两仪剑法在一旁使给王掌门看看。”
王离目光扫向两人,这两位便是在武当山脚被令狐冲用眼神击败的“高手”,他心道冲虚此来见他,岂是这个目的。
此时这却是试探于他是否真得了独孤九剑的真传,他却不点破,只是微微点头:“既是长者所言,王离自不推辞。”
王离应声,冲虚一个示意,两人各持长剑便在一旁舞起来,其中一个汉子歪歪斜斜的便与一剑往王离虚刺,另一人却是直取中路,又快又极,这两人的剑法号称两仪,果是如此分了阴阳之人。
在原著中,令狐冲只将长剑虚指,眼神窥视就吓的他们不住变招,不过王离此时却只是静静的观看。
只见场中两人剑法不住变化,时而一人癫狂霸道,另一人冷静圆融,招式分开来都是极强,相互结合形成两仪剑阵果然是有一股圆融的气象,只是个中微微有些滞涩,当下微微点头。
这等剑招,确实有几分看头,若只论招式,单个拿出来比之华山剑法无论是各方面都高出了一筹,两者联合起来更是不消说。
只是华山身为六大派时门派中却也有一套反两仪刀法,曾经与昆仑何太冲夫妇的昆仑两仪剑法结合起来,只打的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神功满点的张无忌都没了脾气,可惜失传已久。
否则华山只这样一套两人的刀阵就足以保持大派地位,也不可能沦落五岳剑派。
王离在一旁静思,冲虚却面露疑惑,他曾与风清扬有过一较,知道习练独孤九剑者面对剑法时候该有的眼神,哪怕是不出剑,目光也是直指破绽啊。
他按下心头疑惑,待得两位将两仪剑法使完,他当下便直问道:“王掌门,我这一位师弟和师侄剑法如何,剑法之中可有破绽?”
王离摇了摇头:“冲虚道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冲虚直问道,清虚和成高也是将目光看过来。
“假话就是两位的剑法分开来看,破绽极少,联合起来有几分圆融之相,但是两仪并非完全圆融,还有几处破绽,不过寻常习剑者难以抓到便是。”
冲虚点了点头,他的太极剑法已经圆融,对于师弟和师侄的不圆融处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缘何王离这话竟是假话?
“王掌门,你这句点评极为恰当,如何却是假话?真话又是如何?”
“真话说起来那就不客气了,冲虚道长和两位怕是不爱听。”王离笑着看着冲虚,冲虚目色一凝:“不爱听,那真话到底是如何,有道是良药苦口,听了对他们也是极有好处。”
“既是如此,那我便说真话。”王离看着冲虚,目光又扫视舞剑的两位汉子:“真话就是两位于剑道一窍不通,只是舞的很好看,实则全身都是破绽,简直不堪一击啊。”
“一窍不通,舞的好看,全身破绽,不堪一击。”清虚和成高听着王离的话,饶是他们两人养气功夫极深,可是此时也忍不住怒了。
这套两仪剑法自创出来可是仅在武当太极剑之下的剑术,若两人同使,剑法圆融,攻守完美,还在一人使太极剑之上,如今却给王离说的这般一无是处。
“简直狂妄,竟敢说我两仪剑法全身破绽不堪一击,既是如此,王掌门可敢与我们比一场,倒要看王掌门如何将我们一击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