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中平元年八月,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令命进剿黄巾军,其命孙坚为先锋,曹操为侧应,先行讨伐张角。其本意是令孙坚和曹操互相配合将张角缠在界桥之东,而由皇甫嵩领兵北上,进击界桥之西,截断张角的后路。
却不想妖人张角得到消息之后,眼见皇甫嵩进军曲周,便做起法来。他以白雾封锁了界桥周围方圆百里的地方,降起了漫天大雪,生生转三伏为三九,化酷热为寒冬。
紧接着,张角令其麾下大将张白骑者趁着大雾偷袭曹操和孙坚,连夜击破官军两座大营,杀死俘虏官军数千,迫得孙坚、曹操二人仅得数百骑出逃,奔行至皇甫嵩处告救。
其实,皇甫嵩大惊派人复查界桥一带情况,最终得知消息:界桥一带天候寒冷,残雪处处,大地泥泞。张角已然离开界桥西返,至广宗立营,试图依托广宗的互为犄角,来抵抗官军的剿杀。
“……呶,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公伟,忘记给你们提一个醒,以致你们都小看了张角这等妖人的本事,便有如此的败绩。为此,我替公伟向你们致歉!”面对探子报来的消息,皇甫嵩明白孙坚和曹操究竟遭遇了何等诡异的情况。
他明白这是张角做法的缘故,便也没有责怪孙坚和曹操二人,反而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模样,好生安抚了他们一番,稍解他们心中的羞恼。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虽然皇甫嵩在话语中提到了朱儁,但以朱儁远在他们之上的官位和资历,无论是曹操还是孙坚都不敢将皇甫嵩对的话当真,真的怪罪到朱儁的头上。对于皇甫嵩的安抚,曹操和孙坚自然谦虚以应,连到不敢。
这一次战败,两人固然让是闹得灰头土脸,但说到根本。
不是从义军起家的他们带领的都是大汉本身的部队,也算不得失了根本。说到将领的损失,曹操和孙坚也没有什么损失。
孙坚的几位家臣都在,曹操带在身边的苏珊也是好好的。至于唯一被张角军斩杀的朱鑫沛,曹操表示那只是他聘请来的护卫,是领了聘金。如今他因为技不如人而死,曹操心中并没有多少伤心,他能够做到的最多也就是在朱鑫沛死去之后捐献一笔钱给白马寺作为抚恤。这对曹操的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作为曹腾的后代,曹操的家底还是比较丰厚的。所以,他并不缺给朱鑫沛这等人物的买命钱。既然命都可用买的,朱鑫沛跟在曹操身边的时间又不长,两者之间的情分自然是有些低了。故而,曹操也不在意。
当下,众人在皇甫嵩安抚下小声的议论了一阵,便说起了张角眼下的局面。
“……张角,他是想顽抗到底啊。”这是众人对张角这一布局的普遍看法。
毕竟,随着中原绞杀战的落幕,张宝等人的败亡,中原地区的黄巾军以算是平定了。如今黄巾军最大的也就是张角所统领的盘踞在冀州的这一股。只是这一股的军势虽然浩大,但其据有地方的面积却是太小,连一郡都没有,就战略而言已是难逃败亡之局。
就众人中普遍的看法都认为,张角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或许剿灭他需要时间,但他的败亡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可能。
“不,我不觉得张角的布置是如此简单。”对于众人的看法,李钦有不同的意见。因为自家主公就在身边,李钦觉得自己也有几分底气,所以开口反驳了大家的认知。
“为何?”李钦有不同的意见,皇甫嵩和朱儁都是很看重的。毕竟他们都和李钦接触过,知道李钦的本事,佩服他的机智。所以,在李钦开了口之后,两人并没有直接斥责李钦的逾矩,而是带着一种期待的表情望着他,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因为皇甫嵩和朱儁的态度,曹操和孙坚这两个败军之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和他们的手下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李钦的身上。不认识李钦的人自然是惊讶于李钦的年轻,并猜测他的身份。这认识李钦的苏珊却惊讶李钦在这一票剧情人物中的地位。
“这家伙……以一介新人的身份居然能够获得这样的待遇,他这家伙也却是有几分本事嘛。”苏珊看了看李钦,心中又有些恼火:“他已经取得了这样的势,却不和我说明,这家伙的心也太深沉了。不容小看啊!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如何拉拢他了。”苏珊暗自念叨着。
旁人究竟是怎么想,李钦是不知道的。虽然他感受到了投到自己身上的那几道目光的炙热,可李钦终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他知道什么是大事,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关注的事情。
当下,他轻咳一声,开口言语道:“张角手中的黄巾军是黄巾军中最后也是最强的势力。可作为大汉官军的我们何尝也不是朝廷最后最强的机动兵力?如今我们和张角在这里决战。要是我们胜了,自然是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可要是我们败了,天下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这一点……大家考虑过没有。洛阳的帝都虽然还有兵力,可陛下能舍得将兵力派出来么?陛下终究还是惜命的啊。”
“所以……”听了李钦的说法,众人心中不由得一惊。
一下子,他们也看出了眼下局势的微妙性。正如李钦所说的那样,这一仗如果官军胜了,这黄巾军的势力将彻底的烟消云散,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危及天下。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官军失败的话,那至少在半年的时间里,朝廷是无法再次组织大军讨伐黄巾贼的——因为大汉中央所有的机动兵力都在这里。
“所以,这一仗我们一定要赢啊!”李钦点明了接下来战斗的重要性,无论是皇甫嵩还是朱儁都意识到自己这一边是非赢不可了。
大汉虽大,可对于整个中央朝廷来说,他们已然没有退后的可能。
“总之,我们必须稳住,不能输啊。”这一刻,这里的所有人都取得了一样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