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奉行所。
天快亮了,白泽却有些睡不着了,韩鸾掐着点赶了回来。
“事情怎么样了?”
“奈阿被无涯带去纪州了,火钵和恋川春菊都挂了。”
“谁干的?”
“我。”
好吧,白泽得到这个消息后,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怪罪韩鸾的意思。
“无涯知道是你吗?”
“不知道。”
韩鸾发现白泽此时连敬语都懒得说了,她始终有些看不透白泽。
“那就先这样吧,等等看松之原小鸟知道这事的反应。”
白泽想了想道,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但他看韩鸾的样子是睡不着了,索性打坐练功。
韩鸾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正处于亢奋状态,毕竟刚刚打过架,她的主线已经完成过半,这让她感觉很好。
照这样下去,不需要多久就能完成任务,赚点命运币然后换个地方继续。
“我总感觉跟着他似乎有些不妙的事情会发生。”
韩鸾每次完成任务都很快,因为她的运气很不错,任务目标都很容易就会被她发现然后完成。
她看了看白泽练功的模样,最后还是没有去打扰她,躺在木板上看着屋顶发呆。
纪州途中的事情过了两日在传到松之原小鸟耳中,这个时候无涯正贴身护卫着奈阿公主在纪州。
“那日韩鸾的确在虫奉行所,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那里。不过按照无涯信中所描述敌手同样能使用寒气攻击,或许可能和韩鸾有关,还是试探一二。”
松之原小鸟将信件烧毁,避免有人偷看到,无涯信中所说之事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客是冲着奈阿公主而来,不管怎么样,奈阿公主不能有失,这是整个东瀛人民的希望。
无涯写信除了提醒松之原小鸟神秘客出现外,还有就是求援,这个状态他不能护住奈阿公主,只要对方再度出手,仅凭他一人无法阻挡。
“这一次就将韩鸾和鬼丸也一起调过去,就由月岛仁兵卫带队吧。”
松之原小鸟起身推开房门,他要去看看月岛仁兵卫现在怎么样了,八丈岛他的变化实在是令人担心。
院落内,月岛仁兵卫正在晨练,举着串着四块巨石的木刀素振,汗水随着他的挥刀飞溅,看得松之原小鸟回忆起了曾经。
一会儿,松之原小鸟回过神来,他看到月岛仁兵卫开始休息,叫了声他,然后开始询问。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问题,十分健康!”
月岛仁兵卫一脸朝气,信心满满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我憧憬。
“我想让你去纪州。”
“好啊,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月岛仁兵卫并不会拒绝,松之原小鸟他知道,他停顿一刻后,看向月岛仁兵卫眼神坚定。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听完之后再上路去纪州。”
“什么事?”
此时的月岛仁兵卫还不清楚他要接受什么样的噩耗。
“火钵还有恋川春菊都死了,死在了护送奈阿公主前往纪州的路上。”
“…开玩笑的吧,哈哈…哈哈,他们这么强怎么可能会死。”
“他们的确死了,被一个神秘人杀了,在当时死去的不止他们两,还有五个虫人。”
松之原小鸟将火钵和恋川春菊的死讯告诉月岛仁兵卫后,他发现月岛仁兵卫开始变得沉默,直到许久才抬头看向他。
“我应该怎么办?”
那是一双迷茫的眼睛,松之原小鸟一时间无法开口,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留下月岛仁兵卫一个人静静的站着。
月岛仁兵卫这时候想起了江户城外的巨虫,这个世界是糟糕的,天灾人祸实在太多,他只有紧握手中刀柄。
“这个世界不正确。”
他低吟一声后,没人注意月岛仁兵卫的头发由黑转白,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下午,火钵和恋川春菊的死讯便通告了虫奉行所,火钵与恋川春菊不同,她在虫奉行所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其中自然有人暗恋他,柳生义怜一直暗恋火钵,他是练习柳生剑术新阴流的武士。
在得知火钵的死讯后,他一人来到松之原小鸟面前详细询问火钵的死因,得知是神秘人杀死火钵后,他脸上的悲伤渐渐收敛,最后变得冷漠。
“我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柳生义怜如此说道,松之原小鸟也告诉了他关于神秘人部分特征,其中就有擅使冰锥和寒气。
这立刻让他联想到了虫奉行所中的一人,下一刻松之原小鸟便摇了摇头。
“那人韩鸾正在虫奉行所,我亲眼所见,她的时间并不充足。”
“或许那人和她有关系。”
“你打不过她。”
柳生义怜听完松之原小鸟最后一句话后,陷入了沉寂,是的他太弱了。
“我走了。”
松之原小鸟看着柳生义怜离开虫奉行所,至于去哪儿他并不关心。
日子依旧要过,月岛仁兵卫被告知了明确的出行日期,随行人员只有两个,就是白泽和韩鸾。
三人出发后不久,松之原小鸟也安排好了江户城这段时间的布置,换了身衣服偷偷跟在了月岛仁兵卫三人后面。
除此之外,他还派了内巡逻组的人前往纪州,一明一暗,他始终还是怀疑韩鸾。
松之原小鸟为了试探韩鸾,还暗中发布情报,将韩鸾的位置暴露,勾起虫狩对其的复仇行动。
“希望和你没有关系。”
韩鸾和白泽的出现,松之原小鸟如今想来实在是太过适时了,不得不让他戒备。
不由得,松之原小鸟联想起近日发生的事情,渐渐的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每次出事,我都能看见他们两在我眼前,就好像是故意让我看见,说起来我对韩鸾并不太了解,要是有一个和她极度相似的人互换身份,我也不清楚。”
“她只需要让另外一个人在出事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就能洗脱对她的怀疑,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
松之原小鸟越想越不对劲,他需要为此作证明,证明韩鸾的确是这么做的。
一日后,距离纪州越来越近,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能赶到,月岛仁兵卫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世界该如何使其变得正常起来。
白泽和韩鸾日常划水,慢悠悠的走着,他们也发现了月岛仁兵卫似乎陷入了魔怔,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火钵还有恋川春菊的死打击到了他吧。”
韩鸾余光扫了眼月岛仁兵卫,并未太过在意,白泽也没有再问。
“前面好像有动静。”
白泽看见前面有两道人影伫立,似乎是在等着他们一般。
“虫狩的人。”
韩鸾与虫狩的人交手多次,那几人身影一眼便已经认出。
月岛仁兵卫魔怔中,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影,直到两方擦肩而过时,一簇火光乍现。
嘭嘭嘭~~~
火器喷吐,死亡的气息将月岛仁兵卫笼罩,他单手按在刀柄之上,信手一刀拔出。
雪白的刀光将这天空割裂,火枪前段枪管轰然落地,长刀碰撞间,气劲横扫,战局顿启。
“你的命,我要了!”
有虚大刀下劈,压得月岛仁兵卫连退数步,他的目光却是停留在韩鸾身上。
白泽持枪站在一旁,看着此景,心中一动,四周隐匿的虫狩众人持枪走出,足有数十人。
“这是吃定我们了吗?”
“看来有人怀疑我们了。”
韩鸾扫了一周,并未太过担心,她对此景有了预感。
“为什么,你们猎杀巨虫也要猎杀我们?这个世界本就不正确,为什么要浪费力量在这无意义上的事情?”
有虚面对月岛仁兵卫的质问,并没有开口,只是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WWW ⊕ttКan ⊕¢O
“我不想杀人!”
月岛仁兵卫经过其父锻炼后,实力非同以往,言语间也不将围住他的火枪手放在眼中。
“多说无益,动手。”
有虚皱着眉看着这一切,他的耐心渐渐失去,一声令下,数枪齐发。
他并没有让手下人一轮齐射,这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分成数波才能更好的威胁虫奉行所的人。
有虚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韩鸾,伙伴对其的描述是蛇蝎心肠,盖骨被废,苍愿、至胴也栽在其手上。
白泽因为手段干脆,铁丸和戒汝被他直接打死,没有人知道是谁出手的。
嗖~~~
有虚一刀虚斩,借力腾空就要冲向韩鸾,月岛仁兵卫在火枪的逼迫下,头发皆白,双目中透露出无情。
月岛仁兵卫挥刀斩下,刀风急旋,有虚感觉身后异样,大刀横档,受力连退数步,眼神间也流露出凝重之色。
“看来我们只要划水就行了。”
白泽看着前面激烈的战局,将衣袍松开,里面裹挟了数颗铁丸。
这一轮火枪并未对他们照成伤害,韩鸾干脆躲也不躲一下,零演技差评。
“就这点威力,不行啊。”
韩鸾看着被她剑气劈开的铁丸摇了摇头,这威力实在是差强人意。
“闹剧也该结束了,出手吧。”
白泽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脚下步伐一动,长枪连挑,四周换弹待发的火枪手只觉得自己身形一轻,然后重重落地。
嘭嘭嘭~~~
火枪连开,却无法突破白泽的防御,短短数个呼吸后,围住他们的火枪手已经倒地难起,白泽并未下杀手,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月岛仁兵卫和有虚的战局激烈,刀与刀之间的碰撞,火星四溅,有虚大刀坚硬,一刀接着一刀砍在月岛仁兵卫的刀锋之上。
如此碰撞间,月岛仁兵卫的长刀不堪其负,开始发出悲鸣,但奈何月岛仁兵卫原本实力不及有虚,就算此刻觉醒也只是蛮干,刀法技巧全然不及有虚。
下一刻,有虚的大刀砍断了月岛仁兵卫的长刀,刀锋距离其咽喉不过半寸,但他已经无法继续上前了。
“我们赶时间,能不能给个面子!”
白泽单手持着龙鄂,明晃晃的枪尖距离有虚的身体不过半寸。
这不是请求,而是威胁,有虚现在要么杀了月岛仁兵卫一命换一命,要么听从白泽的话。
“哼!”
有虚也只能冷哼一声,收刀后撤,势不由人,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白泽看着有虚带着手下慢慢退去,扛着龙鄂朝着前面走去,月岛仁兵卫也因为失去生死危机的刺激,身子一软倒地不起。
“真是麻烦呢。”
白泽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中的月岛仁兵卫轻叹一声,随即用龙鄂将他的身子挑起,和站在一旁看戏的韩鸾一起朝着纪州继续走去。
“看不出来嘛,关键时候你还是很硬气的。”
“好说好说,后面有人跟着。”
白泽和韩鸾商业互吹一番,随即步伐一慢,提示道。
“单独一个人,听脚步不是那个扛着大刀的人。”
“没有杀意,不要管他,我们继续赶路。”
韩鸾听到白泽这般话后,有些不情不愿,不过并没有反驳。
白泽和韩鸾的脚程要比月岛仁兵卫快上许多,一夜急行,日出已然可以看见前面的纪州了。
此时跟在白泽身后的那人也停下了脚步,看着白泽和韩鸾远去。
“果然有所保留,这等实力为什么要来虫奉行所当个巡逻,是因为奈阿公主么。”
松之原小鸟压了压头顶斗笠,看着远处纪州城门陷入沉思。
有虚的火枪队着实让松之原小鸟一惊,但白泽与韩鸾的表现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火枪对这两人基本没有杀伤力,尤其是白泽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逼近有虚的那一枪连他都没有看清。
月岛仁兵卫的变化更是让他意外,那一头白发仿佛换了个人似得,要不是在他昏迷倒地时恢复了黑发,他一定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人。
其性格也和原本的月岛仁兵卫不同,松之原小鸟觉得应该是上次八丈岛的影响,或许还和火钵、恋川春菊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