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意义上诺克萨斯被历史学家分为两个时代:旧贵族时代、诺克萨斯联邦时代!
在诺克萨斯旧贵族时代,以皇帝主导的贵族掌控着诺克萨斯的一切资源,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为过。一百年前,随着军队以及平民实力、新型贵族的崛起,这种唯我独尊的旧贵族时代才算某种程度意义上结束了,不过即使如此,现在一些传承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老旧贵族在诺克萨斯联邦已经享有着不可忽略的权利,虽然他们不再如昔日旧贵族时代那般肆无忌惮,但也不是任何新型贵族或崛起的军队将领敢轻易挑衅的。
实际上,史学家记录笔下的旧贵族时代隐藏了太多太多被岁月尘封住的秘密,还有一些秘密永远不可能让史学家记录于笔端纸间。
一直以来在诺克萨斯上层阶级都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史学家眼中的旧贵族时代在当权者眼中却是一个叫黑色玫瑰组织领导的时代。一个组织领导诺克萨斯这个庞大的国家,在许多人眼中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实际上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旧贵族时代之所以没有做出多余的反抗能力就被已经走上前台的军队与新崛起的新兴贵族力量给扑灭,原因便是在于在军队力量开始从稚嫩走向成熟的时候,黑色玫瑰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在诺克萨斯,那原本被黑色玫瑰笼罩在诺克萨斯上空的黑色也就在一日之间消散了。
原本而今诺克萨斯的掌权者也认为昔日黑色贵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当曾经黑色玫瑰的掌权者,对于魔法上面的造诣已经臻至巅峰境界的女人乐芙兰再一次出现在诺克萨斯帝都而今掌控权柄的伯纳姆?威尔达克将军的城堡前时,所有人才清醒过来,原来黑色玫瑰并未消失。
“一个掌控了旧贵族时代几百年王座的黑色玫瑰就算是潜伏在下水道中肮脏的老鼠,也是不可忽视的老鼠!他们有能力掌控旧贵族时代的王座,又为何不能将而今的诺克萨斯掌控在手中呢?厄加特,你要记住,世间最接近神祗存在的乐芙兰。她是足矣俯视穹天魔法师的至高强者,有他的存在,黑色玫瑰就如在永夜中绽放的黑色玫瑰,永不凋零。”身穿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的斯维因。负手而立,望着晦涩的星空,脑海中浮现那个一身金色长发,高贵如神祗的女人,长叹道。
厄加特攥了攥拳头。低声喃喃道:“真是一个可以让任何人放下身段,用来顶礼膜拜的女人!”
斯维因微微一笑,对于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深入谈下去。斯维因只是想让厄加特重视黑色玫瑰这个和教廷同样左右旧贵族时代王座的组织产生重视就可以,至于其他,斯维因不认为现在虽然已经被封为伯爵已经贵为桫椤城之主的厄加特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与能力。
对于掌控权柄的贵族来说,知道一些被应当知道的秘密,是一件不亚于在刀尖上行走,在黑暗中探索有着深渊陷阱路途的可怕事情。
“一名不可掌控自己命运,挣扎望诺克萨斯权贵路上渐行渐远的野心平民,一位从根本上已经堕落的格涅乌斯家族的继承人。一位有着坚决信念,像如诡术妖姬、蜘蛛女皇等女性一眼站在诺克萨斯众人之上俯视众生天赋惊艳的平民?五十年已经没有出现过令诺克萨斯足够惊艳的桫椤城终于迎来了他的一次春天!”握着刚从密探手中得到记录着奥古斯都和格涅乌斯家组庞培少爷于泰克拉坦酒店会面的信札,厄加特城主脸上带着几乎癫狂的玩味笑容。
作为桫椤城城主,看见桫椤城出现得这三位性格迥异、地位亦天差地远的三个杰出青年,厄加特有理由,也有资格骄傲。就算是以斯维因那苛刻甚至到刻薄的眼光来看,这三人也都算作出色的青年。
或许这才是以狡猾、凶残示人的厄加特城主最大的喜悦。
一向以古板沉默著称的斯维因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淡淡笑意,眯着眼望向格涅乌斯家族那在桫椤城算得上数一数二华贵城堡的方向,轻声说道:“挽救一个已经堕落的贵族家族,不如重建一个贵族家族!而今的诺克萨斯就算一头猪一样的平民只要有勇气还有被幸运女神亲睐的运气。未必不会成为一位贵族家族的创始人!”
“诺克萨斯对瓦罗然大陆的战争已经全面开始了!”斯维因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道惊艳的精光,一股蛰伏在身体内很久的睥睨天下气势自他身上向着四周瞬间弥漫开来,而后又在刹那间消失了去。
已经沉浸了许久的血液顿时翻滚起来。望着那属于德玛西亚帝国的方向,厄加特的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战意,舔了舔舌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眼中带着浓重肆虐目光,以及那么一丝恨意。冷声说道:“没有什么消息比这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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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以一统瓦罗然大陆为己任的诺克萨斯,无论在旧贵族时代,还是在而今联邦时代,诺克萨斯对于瓦罗然大陆一统的野心一直并未有停止过。而诺克萨斯与德玛西亚这个死对头的战斗延续了将近两百年,就一直未曾结束过。
诺克萨斯一直是瓦罗然最强大的帝国之一,就算是厌恶诺克萨斯那带着浓重侵略因子的德玛西亚帝国也不得不承认。但诺克萨斯虽然强大,但有许多帝国力量制衡着诺克萨斯一统瓦罗然大陆。
德玛西亚属于其中之一。其次地处诺克萨斯东北方的艾欧尼亚也是一个令诺克萨斯不可忽略的强大帝国,还有班德尔城、皮特沃夫等一些以倡导正义和平为主导的国家也是组织诺克萨斯一统瓦罗然大陆的障碍,至于有着和诺克萨斯一样,毫不掩饰自己野心,也想一统瓦罗然大陆的祖安王朝,对于诺克萨斯来说也是一个麻烦。当摧毁强盛顽固的德玛西亚王朝,祖安王朝也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附赠品而已。
因此即使诺克萨斯对外战争从旧贵族时代一直持续到现今已经有了两百多年,虽然诺克萨斯的领土不断在呈着波动不定的弧线在持续扩张,但诺克萨斯一统瓦罗然大陆的野望却并未因为领土的扩张而渐渐接近,而是因为一个个已经分裂而今又重组的国家对于诺克萨斯那已经众所周知的野心而陷入了困窘之中。
一百年前。诺克萨斯内部旧贵族与军队力量的矛盾激化,继而进行的一场旷日持久,前后进行了二十年的内战,令原本强盛的诺克萨斯帝国。在德玛西亚、艾欧尼亚、班德尔城等以正义为名义下的联盟的联合攻击下,诺克萨斯节节败退,最终失去土壤无数,一路诺克萨斯的天空陷入阴霾之中。
后来也不知道掌握诺克萨斯权柄者伯纳姆?威尔达克将军还掌控联邦军队的军魂杜?克卡奥将军运用了什么手段,原本应该兵临城下彻底捣毁诺克萨斯这个富有侵略性质的国家的德玛西亚、艾欧尼亚等联军竟然停止踏平诺克萨斯的战略约定。而是解散联军返回了自己的国家。
三十年,整合诺克萨斯联邦新型崛起的军队力量与古老贵族家族的可怕矛盾,五十年养精蓄锐,休养生息,昔日比旧贵族时代还要更加可怕的诺克萨斯再一次屹立于瓦罗然大陆之上。
初衷不改,诺克萨斯依旧怀着一颗“诺克萨斯是九天之上的星辰,注定君临瓦罗然大陆”的可怕梦想,已经准备了近七十年的战争,终于在半年前和德玛西亚帝国的交锋中正式打响了。
旧贵族时代几场绵延近十年的战争令一些优秀的平民甚至奴隶都带上了诺克萨斯贵族的王冠,成为一名令任何人都为之嫉妒的贵族。
战争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他可以让一位一无所有的平民或没有自由的奴隶可以在顷刻间成为一名高高在上的贵族甚至获得诺克萨斯的皇冠也不无可能。当然这前提条件便是幸运女神足够亲睐。
眯着眼,望着那被漫天星辰点缀的黑暗天空,厄加特说了一句令瓦罗然大陆超然地位的战争学院足以有想法将他打入永恒深渊的一句话:“我收回我说的话,不管奥古斯都是否会顺利取得第一名,成为战争学院的一名接受严格训练的骑士,他都可能在未来诺克萨斯的战斗中,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斯维因轻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奥古斯都那弯弓拉箭以凌厉无惧之姿射向一位位贵族的身影,他低头望着桌子上那本晦暗深涩的《教诲》,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这本写着《教诲》主人留在这本令神圣教廷奉为经典《教诲》上唯一一句对自己的评论的话语:“两样东西会使得神圣教廷的光辉普照在瓦罗然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裁判所和《教诲》——圣徒圣伽利略。”
斯维因轻声念道。
现在看上去显得非常正常的话语却是在《教诲》还并未真正成为神圣教廷官方的经典前,却是一句备受诟病,甚至足以将红衣大主教伽利略被打坐教廷异端的话语。
圣徒,这个在神圣教廷披上一层神圣外衣的称谓可并不是由某个人就可以赐予的。就算是尊贵的教皇与牧首都没有赐予圣徒的资格。
准确来说圣徒这个称谓已经凌驾在教皇和牧首之上,而且圣徒也只能在死后追封。
逾越神圣去追求神圣在拜占奥教廷看来便是亵渎神圣的可怕异端。自称圣徒的伽利略死后命令自己的教子将写有这句话的《教诲》送到教皇厅的时候,差点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最终因为《教诲》这部被称为“聆听上帝言语”而写成的书籍下,教廷默默承认了伽利略写在《教诲》前面的那句话,最终追封为圣徒。
作为当时将《教诲》递上教皇厅的伽利略教子,而今已是一位大祭司的教廷高层人物。至今还心有余悸,但也深表佩服:“老师真是一个自信的人,异端与圣徒不过一步距离。”
厄加特沉默如金,他默默品味着智慧深邃若瀚海的老师这句话言语中的意思。
过了很久很久,厄加特那魁梧的身躯一震剧颤,眼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精光,面色发白,望着面色平静的斯维因,苦笑道:“老师,真需要这样吗?”
斯维因笑容冰冷甚至带着一种政客独有的冷眼旁观的残酷,淡淡说道:“厄加特,骑士,诺克萨斯还少吗?诺克萨斯需要得并不是贵族骑士,而是解决诺克萨斯困窘局面的英雄!因此可以赌上一把。”
已经是城主的厄加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神色,唯有对未来的冷漠与玩味,冷血说道:“战争的洪流足矣埋葬任何一名伟人,也足矣将一名普通的士兵锻铸成足矣令整个诺克萨斯甚至瓦洛兰大陆都为之仰望的强者。奥古斯都,他未来是被战争给淹没成为千万具尸骸中的一位,还是被战争给洗练,成为未来诺克萨斯的重量级人物?呵呵,真是期待呀!”
斯维因平静的翻阅手中的《教诲》,冷声说道:“你不用做什么,那个一心想踩踏在诺克萨斯之上,成为像诡术妖姬、蜘蛛女皇一样伟大女性的女孩就足矣让奥古斯都一败涂地!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能是一种小丑的把戏与玩笑。”
望着平静翻阅《教诲》的斯维因,而今已经是一城之主地位尊贵的厄加特不由想起当初还是一个提着破旧长剑在老师指导下,参加一次次惨烈战斗的场景。
他感叹道:“平民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利!更没有捍卫权利的力量!”
“只不过他们中有些人足以有翻盘的潜力,但前提条件就是这些前提能够激发出来,而且还保证不死。未来我并不介意有一两个与我为敌,被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强者。能够取下他们的头颅,或被他们取下头颅这都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斯维因放下书,眯着眼很罕见接下了厄加特的话语说道。
厄加特跪倒在地,沉声道:“愿为阁下手中之剑。”
斯维因大笑,肆无忌惮,霸气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