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老婆的这句话,是个十足的把柄,她几乎一招致命,瞬间击中任小羽的软肋!
任小羽听得此言,气息顿时一窒。而后,任小羽双眼含泪,尽显着求助之意,环视着众乡亲们。可是,任小羽失望了。
因为,乡亲们对于当前之势,皆显出无动于衷之态。最终,任小羽带着一丝期冀,她把渴盼的目光,转向了国忠臣,——落在了他的脸上。
任小羽的这种目光,国忠臣有些受不了,他很是心中不忍。于是,国忠臣微微地侧首,看向了燕轻尘,并且,低声求助道:“小燕,你看呢?”
国忠臣的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自然而然地行为。可是,国忠臣的这个习惯性、不经意的动作,却像是一点烛光,一盏灯火,一道闪电,于刹那之间,照亮了任小羽的内心。
任小羽福至心灵,她一骨碌身,迅即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步而行,来到燕轻尘的面前。
任小羽双臂用力,将燕轻尘的一条大腿,紧紧地搂抱住,同时,她泣血哀求道:“好心人,求求您!您再救救我吧!我这一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会还您这笔钱!要不然,我伺候您一辈子,来报答您的这份恩情。求求您,救救我吧……”
燕轻尘在内心之中,微微地一叹。随即,他对着任小羽,和声说道:“这位大姐,您先起来,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任小羽一旦抓住了,她哪里还会放手。任小羽用尽全身之力,抱住燕轻尘的这条大腿,打死她也不松手!
与此同时,任小羽一边满脸流泪,一边苦苦地哀求道:“好心人,您救救我吧,我给您当佣人,当保姆,我心甘情愿,伺候您一辈子。我结草衔环,一生一世来报答您!”
燕轻尘念头几闪,他对于任小羽如此之势,多少有些为难。——是要多管闲事呢?还是要抽身事外呢?
燕轻尘略作思考之后,他看向了国忠臣,认真地问道:“国叔,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燕轻尘的此语之意,国忠臣大体能懂!故而,他微微地一挺胸,颇为自信地说道:“不会,完全不会!你只管放心地施救,他们奈何不了我!”
燕轻尘表情无波,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随即,燕轻尘稍微发力,将任小羽拉将起来。然后,他对着潘成的老婆,缓颊而言道:“这位大婶您好,您失去了儿子,心情非常地悲痛,我特别得能理解,也深深地表示同情。不过……”
燕轻尘语调一转,他继续说道:“任小羽在结婚时,还是未成年人,我也相信,她们没有结婚证吧!那么,他们这样的夫妻关系,国家并不予承认,当然,法律也不允许。所以……”
燕轻尘略顿之后,他坦然言道:“所以,他们的夫妻关系,法律上并不予以承认。并且,您也没有任何的权力,来阻止、限制任小羽的自由。其实,您这样的做法,已是严重地违法行为。另外……”
燕轻尘表情严肃,他加重了语气道:“另外,您还经常打骂于她,对其施以暴力之行,甚至,差一点逼迫她死亡,还是两次。您这样地行为,则更为得严重!已经触犯了刑法,更构成了犯罪!”
随即,燕轻尘语气稍敛,他转寰着说道:“不过,这位受欺凌的大姐,对您的这些伤害之举,未必会予以追究。从而,让您免于法律地制裁。但是……”
燕轻尘作出结论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却不具有法律的效应。所以,国家法律也并不承认。换句话说,她与您儿子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关系,懂吗?”
潘成的老婆,似乎,多少也懂点法律常识。当然,她心中也清楚,自己处于理亏的一方。
但是,潘成老婆却没有示弱,她兀自强辨道:“刚才,我当着大伙的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她家能退还彩礼,是全额的彩礼钱!今后,她爱去哪去哪,都和我没关系!”
燕轻尘平缓的一笑,他点头说道:“好,这位大婶,您要是这样说,那事情就好办了。任小羽的那三万块钱,我先替她垫上,全额退还给您,您觉得如何?”
潘成的老婆,在听到燕轻尘此话时,她竟于一时之间,尽显发愣、语塞之态。
非常实际地讲,在潘成老婆的内心、意愿之中,让任小羽就此离去,她自然是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于刚才之际,又当着众乡亲的面,已经放出了话。此刻,要该如何收场呢?
潘成老婆眼珠转动,她很想当场撒泼、耍无赖,可是,瞄了国忠臣一眼后,却又有些犹豫。
故此,潘成老婆颇显意外、张口结舌之势,并且,一时之间也无法表态,更被晾在了当场之中。
燕轻尘见此情景,想给她找个台阶下。于是,缓言说道:“大婶,您……”
燕轻尘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这时,就见乡亲们之中,越众而出了三个男人,——三个身强力壮、气势张扬的男人。
这三个走前的男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脸的不善。其中的一个男人,更显凶形恶相之态。因为,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
刀疤男人最先出声,他蔑声说道:“哟嗬?这是谁家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呢,就跑到我们潘庙村里,来充当大瓣蒜啊!你说违法就违法啦?你算个狗屁呀!还真是没看出来啊,小崽子挺有钱的嘛,借我点儿花花啊?”
燕轻尘看着这三人,不疾不徐地说道:“三位大哥你们好,怎么称呼你们呢?另外,你们有什么想法、意见吗?”
这三人之中,年龄最大的那个男人,他适时地开口道:“我们是洪文的堂哥,任小羽是我们的弟妹。我们不能有想法,不能有意见吗?”
燕轻尘点点头,他缓声说道:“好。三位有何意见,现在,你们都可就此提出,便于我们再行商量。”
额头有伤疤的男人,应该是三人中的老二。这一刻,他怪声怪气地说道:“小子,欺负我婶子,一个没啥见识的女人,你还挺有脸啊!不过,我婶子既然说了,只要当初的彩礼钱,一分不少地退回来,她就同意任小羽离婚,任其自选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