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镶蓝“吹响”了自己口中的鼠笛,随即自己身体也慢慢开始收缩,这是鼠笛的副作用,细菌从体内开始蔓延出来之后,体内的细胞也会跟着收缩,虽然他早已习惯,可在“吹响”鼠笛之后内,他会处于短时间的“停滞”状态,那就是发呆。他在心中祈祷着,自己发呆的这几秒千万不要被胡顺唐给发觉……
鼠笛吹响,细菌蔓延,原本在水房各处的老鼠开始集结起来,在胡顺唐跟前的地面整齐的排列着,铺成了一张巨大的活鼠地毯,只要这张“地毯”向胡顺唐卷去,他会立即变成在场的第二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胡顺唐察觉到危险,他滑动棺材钉,摩擦地面闪出火花,在那瞬间,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要说是人了,就算是恐龙、大象面对这么多老鼠,也只能坐以待毙,就算是跑也跑不过。对,为什么不跑呢?离开这个狭窄的环境,就有机会了。
在鼠群发动攻击的刹那,胡顺唐朝着楼梯的方向奔去,他想过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利用控制死去的老鼠人和死去老鼠的尸体,可这套方案他没有把握,老鼠人的体质有问题,控尸术能起作用吗?而且就算起作用,自己也没有把握控制住老鼠的尸体,再说,鼠群不会给他发动符咒的时间。
胡顺唐踩着老鼠的身体,向楼梯上方跑去,同时已经有老鼠顺着他的裤腿向上爬,他边跑边用棺材钉将老鼠从身上剥落下去,来到门口的时候,伸手拉门却怎么都拽不动,只得用身体去重重撞击,此时却听到皇镶蓝冷笑道:“没用的,门早就封死了,而且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下达的命令是让鼠群干掉你,哪怕是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那你去死吧!”胡顺唐朝着皇镶蓝发出声音的方向接连抛出三根棺材钉,随后就听到他的一声惨叫,胡顺唐知道得手,转身从楼梯上跳了下去,落地时踩在几只老鼠的身上,脚下一滑,直接滚落在地上,随后鼠群向波浪一样涌了上去。
胡顺唐的身体多处被咬伤,鲜血直流,鼠群在撕咬的同时也疯狂地吮吸着他的鲜血。
天花板上的皇镶蓝锁骨被刺入了一根棺材钉,在那低低惨叫着,四肢扣紧了天花板,左手想去将其拔出来,可棺材钉刺得太狠,疼痛又让他根本无法用力,只得贴在那,等待着鼠群将胡顺唐给活活咬死,再想办法脱身。
鼠群中的胡顺唐还在拼命打滚,翻滚了好几圈之后,胡顺唐突然一跃而起,又拔出剩下的两根棺材钉朝着角落跑去,来到角落之后向上一跃,将棺材钉顶死在天花板上,固定好自己的身体,再快速将还爬在身体上的老鼠全部剥落下去……
“嘿嘿嘿嘿,你就算在天花板上也没有任何用处,你不知道老鼠会爬墙吗?”皇镶蓝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却发现下方的鼠群只是拥挤在墙角,却怎么也爬不上墙。
胡顺唐将身体上最后一只老鼠捏死,扔到下方后,喘着气道:“是吗?可是我没见过老鼠能在贴着瓷砖的墙面上爬行的!”
妈的!皇镶蓝暗骂道,他忽略了这是水房,虽说还处于最后完工状态,四面墙有三面都已经贴上了瓷砖,纵使老鼠能够爬墙,也只能够在那种没有上灰抹油漆的水泥墙上爬行。
胡顺唐抓着棺材钉,与皇镶蓝只保持了不到三米的距离,鼠群在下方四处乱窜,甚至想出了一个个重叠向上爬的方式,但水房的上下举架有五米高,这种高度就算是鼠群重叠,也无法保持绝对平衡,最多叠五六只就直接垮塌了。
“最后一次机会,把卡给我,我放你一马,我不喜欢杀人!”胡顺唐朝皇镶蓝说道。
皇镶蓝拼命拔着棺材钉,骂骂咧咧道:“你做梦吧!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现在占上风的是我,只要我离开天花板,我就助下面的鼠群一臂之力……”皇镶蓝刚说到这,胡顺唐已经借着惯性一脚踹了过去,将其反扣在墙面上的双脚给踢落了下去,皇镶蓝双脚一脱离天花板,重心大部分转移到了被刺穿的锁骨上面,疼得嘶哑咧嘴的乱骂,但又无法还手,只得怒吼了一声,将刺入锁骨的棺材钉给活生生拔了出来。
皇镶蓝体力不支,整个身体随后向下跌落下去,手中还抓着那根棺材钉,朝着胡顺唐缓慢地摇头,张嘴道:“你完了……”
胡顺唐单手抓着棺材钉,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跌落到地面,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
跌落水房地面,躺在那的皇镶蓝身子抽动着,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胸口和腹部的那两根棺材钉,抬手去紧紧抓着,低声骂道:“妈的,你耍诈……”
“你运气不好而已。”胡顺唐松了一口气,先前在门口抛出的三根棺材钉,只有一根是刺向皇镶蓝,其余两根故意刺入了地面上,皇镶蓝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刺穿锁骨的棺材钉,以及被鼠群围攻的胡顺唐,又因为在黑暗之中,自己完全不知道还有两根棺材钉就在自己身体下方,他的体力不支,加上胡顺唐踹的那两脚,失去平衡后,就连平稳落地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直接跌落下去。
不过胡顺唐也知道,这种攻击方式成功率只有60%,如果那家伙掌握好了平衡,用双脚落地,下方棺材钉刺中他的几率只有不到1%,所以他承认那是皇镶蓝运气不好。
被刺穿的皇镶蓝躺在那,知道自己死定了,现在的鼠群已经因为细菌的原因完全抓狂了,在无法攻击胡顺唐的前提下,最终会将矛头对准自己。干脆同归于尽吧,吹响鼠笛给鼠群下达干掉这个水房内所有生命的命令。
浑身伤痕的胡顺唐双手抓着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棺材钉,但进退两难的局面依然存在,就算是皇镶蓝死了,鼠群的攻击也不会停止,封死的大门依旧打不开,自己的体力也有用光的时候,落地就会被鼠群给覆盖了。
与此同时,建筑工地隔断外,夜叉王抓着手中那个被揍得不成人形的黑衣人,捏住他的脖子看着对面那个人道:“你叫什么来着?什么白?”
对面那人拿着一柄水果刀,其穿着打扮和水房中的皇镶蓝一模一样,只是身材要健硕许多,特别是那对胳膊,相当粗壮,如同是在胳膊内塞进了两根水泥管子。
“皇镶白。”那人回答,目光落在被夜叉王抓住的同伴皇镶红的身上,皇镶红的脚踝、手腕处正在流血,这个愚蠢的家伙妄想从后方袭击夜叉王,却在冲过去的瞬间,被夜叉王轻松躲过,两人身体交错的时候,夜叉王已经拔出匕首割了他四肢的脉搏……
“噢,镶白,这家伙叫什么?”夜叉王提了提手中的皇镶红,抓着他的脑袋向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向,再松开皇镶红的尸体,“不用了,他死了,知道名字也没有意义了。”
“难怪,难怪主子要派我们两人来对付你一个,你果然和主子说的一样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完全就是个变态。”皇镶白似乎觉得自己的穿着打扮很正常一样,他用手中的水果刀挑着指甲盖中的污垢,“听说你是用匕首的,我和你差不多,我是用水果刀。”
“滚。”夜叉王转身就朝建筑工地中走,如果自己被袭击,那胡顺唐肯定也遇到麻烦了,以他的实力早就应该解决了对方,但现在还没有出现,那就说明有问题了,也许遇到什么棘手的敌人被困住了。
“喂,我说……”皇镶白像青蛙一样几个起跃,落到夜叉王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刚杀了我的一个同伴,就准备这样走了?”
“有一次,我去野外,肚子痛,拉了泡屎,被两只狗看见了,其中一只狗跑上来吃了我的屎,结果死了。”夜叉王连正眼都不看皇镶白,“剩下那只狗贪嘴,也想吃屎,于是拦住我,要求我再拉一泡,我拉不出来了,那只狗就问我,你的屎吃死了我的同伴,你难道就准备这样走了?”
皇镶白知道夜叉王在骂自己,他转身看了一眼建筑工地内,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也在担心里面的皇镶蓝是否已经干掉了胡顺唐,不管怎样,他总得拖延一下夜叉王的时间,皇镶蓝那家伙虽说很弱,但也有其可怕的杀手锏,只要拖时间,估计能做掉那个开棺人。
“帮我拉泡屎给他吃。”夜叉王忽然没头没脑扔下这句话,径直就向建筑工地内走去,皇镶白正要阻拦,发现从旁边的隔断栏杆后钻出来一个裹着军大衣的男子——魏玄宇。魏玄宇一脸的不快,看着夜叉王的背影道,“喂!我拉不出来,尿尿行不行?”
夜叉王根本不回答,站在快完工的大厅内四下观察着,终于目光落在了水房的方向,踏步向前走去。
皇镶白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军大衣,一脸苦大仇深,还在抽着鼻子,像是冬季街边卖烤串的男子,转身又去追夜叉王,刚转身肩头就被魏玄宇给按住了,他顺势抓住魏玄宇的手,一个过肩摔,将魏玄宇摔倒在地,用手肘顶住他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抓着水果刀,在其脸上比划了一下,刚准备下手,却发现眼前的魏玄宇忽然面部溃烂了,溃烂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有硫酸泼在他的脸上一样。
皇镶白立即起身,后退一步,皱眉看着魏玄宇的身体在那不断地抽动,面部的肉开始一块块掉落,外面裹着的军大衣也开始散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