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百鸟朝凤!”
徐温阳这句话,就像是一枚核弹,瞬间引爆全场,无论是看台上的茅山长辈,亦或者台下众弟子,无不震惊。
“这怎么可能!”徐温谕浑身激颤道:“就连掌门你也不过掌握诛仙剑法第一二式而已,那小子怎么会这第三式?”
徐温阳目光复杂的望着台上的王宇,缓缓说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孩子也许真的见过父亲吧。”
而此时的太极观星台上,钟神秀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输了,就在王宇使出诛仙剑法第三式的那一瞬间,那就已经彻底的输了。
如果不是王宇手下留情朝着天挥剑,而是对着他释放剑招,现在的他即便还活着,也已经重伤在地。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竟然输给了王宇这个修为道行远不如自己的家伙!
所以他手紧紧的攥着剑,在全场上下都已经默认了这场比试结束的这一刻,在王宇已经准备收剑转身下台的这一瞬间,发动了阴险的偷袭!
“小心!”
小椿从座位上站起来惊声呼喊。
“砰!”
王宇早有提防,他就知道钟神秀这种自负之人,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认输,所以在对方近身的那一瞬间,猛地转身横剑相抵。
双剑碰撞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强烈一声巨大的声响。
二人都双手握剑,互不相让。
王宇的战国古剑和钟神秀的玉麟剑,双剑接触之点,不断的闪烁着火星。
钟神秀凭借着修为的压制,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玉麟剑慢慢的将王宇的战国古剑压下来。
王宇此时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徐桐在看台上激动的骂道:“钟神秀,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我宇哥都放你一马了,你竟然还这么卑鄙的偷袭他!”
然而此时的钟神秀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战胜王宇,一定要取胜,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
见王宇已经满头大汗,手中的剑已经在微微颤抖,可他却还不肯放弃,钟神秀面目狰狞的笑道:“你的这把老土的剑,就像是你人一样那么不堪一击,现在就让我的玉麟来告诉它,什么才是世间一顶一的宝剑!”
说完钟神秀大吼一声,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加持在玉麟剑上,顿时玉麟剑剑芒暴涨,青光冲天,几乎闪耀得令人不敢直视!
钟神秀这不仅仅是想要斩断王宇手中的剑,还是想连王宇都一起拦腰斩断。
“滋……滋……”
细纹伸展的声音向四周传开。
钟神秀大喜,可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僵住了。
全场之人,几乎都以为这声音是从王宇手里的战国样式古剑上传来的,可是仔细一看,他们的反应也目瞪口呆和钟神秀差不多。
因为这声音是从玉麟剑上传来的!
青光滔天的玉麟剑上,不断的蔓延着细小的裂纹,那盛气凌人的剑芒,此时显得无比的悲壮,仿佛是它最后的绝唱。
它正在不可扭转的走向灭亡。
轰的一声响,玉麟剑彻底的碎裂,除了钟神秀手里握着的剑柄之外,剑身部分全都变成了大块小块的散落在地上。
看台上的徐温谕,见自己的玉麟宝剑竟然损陨,心仿佛都在滴血……
不仅徒弟惨败,连自己的至宝也没了,他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更让他气不过的是,王宇手里的那把战国样式古剑,竟然锋利如初,连一点小小的毛边缺口都没有。
其实王宇此时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钟神秀自己作死,非要那一下使出了全力,没准自己现在自己已经败下了。
这个文盲估计在茅山上没学过物理,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施加了多大的力,就承受多大的反作用力。
他在玉麟剑上加持了那么大的力量,超过了玉麟剑的承受极限,而达不到自己这把战国古剑的极限,自然就是现在这种喜闻乐见的结局。
拼坚固和锋利程度,刘子航寄放的这把战国古剑还真没怕过谁。
钟神秀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他一败涂地,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王宇此时不再仁慈了,直接飞脚踹他脸上,把他给踹下台去。
徐桐忍不住从翻护栏跳下去,直接高呼着冲到王宇身边,向他恭贺。
钟神秀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了好心上前来扶他的师弟们,眼神恶毒的瞪了王宇的背影一眼,便一个人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别院,钟神秀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天色渐暗,有师弟前来送晚饭,他还把气撒在人的身上:“给我滚!别来烦我!”
“钟师兄……那……那我给你把饭放在门口了啊。”吓得这个小师弟结结巴巴的把篮子放在门口的台阶上,就转头一溜烟跑了。
钟神秀坐在床上,两只手都捏得泛紫了,可是他这口气依然还是咽不下去。
作为茅山最有天分的修行者,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光环之下,从未尝过败仗的滋味,今天王宇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
后方响起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钟神秀头也不回,就厉喝道:“我不是让你滚吗?谁让你进来的!”
“你是这么和自己师父说话的吗?”
后方一个阴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钟神秀吃了一惊,立刻起身出来迎接:“师父,你怎么来了?”
徐温谕把饭篮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后,才开口道:“为何不吃饭?今天你掌门师叔高兴,特地令伙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款待姓王那小子,就连门中所有弟子,都有半只鸡,这可是逢年过节才有的待遇。你不吃,岂不可惜了。”
钟神秀听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师父这是话里有话,于是跪在地上惭愧道:“对不起师父,我给你丢人了。”
徐温谕阴沉的说:“你没有给我丢人,你是给自己丢人!”
“是!师父!”
钟神秀虽然在外骄纵,但是在自己这个师父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向来都是收着脾气。
徐温谕问道:“神秀啊,你知道我今天最心疼什么吗?”
“弟子学艺不精,竟然输给了那个家伙,所以师父感到失望。”
“不是这个。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是永远不会输。更何况你之所以会输,并不是修为不如那小子,只是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儿学会了我们茅山最至高无上的法术诛仙剑法,所以即便今天是他徐温阳在台上,恐怕也是一样的下场。”
“那师父您是心疼玉麟宝剑损陨?”
“更不是这个。虽然玉麟剑是我一生最看重的宝贝,但是它终究也只是一把兵器而已。”
“那师父你到底是心疼些什么?”钟神秀有些懵了。
“傻孩子,我是心疼你的前途啊!”
徐温谕长叹了一口气:“只要你娶了徐椿那丫头,茅山掌门之位迟早是你的。徐桐那小子天性散漫不成气候,就算他是徐温阳的亲生儿子,徐温阳也不会糊涂到把茅山交到他的手上。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了一个王宇,这一切都悬了。”
比起小椿,钟神秀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前途命运,所以经过徐温谕的这么一提点,他立刻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
徐温谕接着缓缓道:“有句话叫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钟神秀咬牙道:“我一定要让他无法活着下山!”
徐温谕接着提拔:“记住,有些事情也可以不必自己出手,送你四个字,借刀杀人!”
钟神秀不解道:“师父,这刀在哪儿?”
徐温谕伸手指向了北边的方向,点拨道:“你难道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钟神秀恍然大悟:“今夜过了子时便是冬月二十一,西北太岁东行,星宿乱阵,正是锁妖塔中妖皇一年一度苏醒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