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以为到西北郡来是一个十分轻松的差事,只要询问上几件事情,调查清楚西北郡瘟疫的事情,自己便可以打道回府。
哪里想到就在他入住的第六日,自己刚刚在药局检查了李亮的尸体之后,还没有缓一口气,瘟疫已经席卷到了西北郡的首府。
此刻整个西北即首府数千人已经感染了瘟疫,而药局确实没有如此多的房间收治这些瘟疫之人。
如果不能尽快的将这些人收治,一旦任由这些人在首府之地四处乱窜,必然会感染其他人,到时候整个西北郡可以说会被这一场瘟疫而灭,如果从西北郡蔓延到全国,那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西北郡,如果遇到此事不闻不问,那么等着他必然是彻职查办,甚至有杀头的可能。
他现在就是西北郡最高长官,有着监督的职责。
他立刻通知丁威这个商讨对策。
“不如将太学生的住所开辟出来,当做收容病人的场所,这样既节省时间,又最大的利用了场地,又不劳民伤财,乃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丁威正在愁眉苦脸想着如何处理这突然爆发的瘟疫之事。站在他身后的丁宁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好主意。
“不错,整个西北郡的太学生也有三四千人,所住的场所的设备一应俱全,只要简单的布置一下便能够应用。”
钦差大人闻听之后顿时大喜。
“不过却是有一件难事,这太学生所住之地有许多太学生的私人物品,如果我们将他们的住所征用,万一他们为了个人的私人物品丢失闹起来,这却不好处理。”
丁威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随即他又想到了这些太学生基本上背后非富即贵,即便他是西北军的总督也不敢将这三四千人的太学生全部得罪,所以他开口将自己的隐忧道出。
“这有何难,现在是关键时刻,由不得这些太学生胡闹,这些私人物品,等疫情过去之后,让他们拿出票据,照价赔偿就行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西北郡的首府,只能有一种声音,就是如何将这瘟疫控制住,其他的言语一定要狠狠的打击,避免造成谣言。”
钦差大臣知道此事与他的身家性命有关,立刻毫不客气,斩钉截铁的定下了主意。
钦差大人的话已经说到了如此的份上,丁威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立刻让丁叶去办此事。
丁叶立刻出去带着一帮人手,冲进了太学生所住的场所,这一帮人手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兵丁,做起事来哪有仔细之人,随意的将这些太学生的私人物品普通扔垃圾一般扔到了地上。
…
黑衣少年也不是傻子,他已经看出来了,王力武功已经高出了他数倍,而且王力铁了心要管这一件闲事。
他无论如何也是阻挡不住,王力刚才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他再有多余的言语,或许王力立刻就会翻脸不留情。
他只能默默的跟在秋月香的身后,好在王力现在看来还是在帮自己,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事情,找回自己的母亲,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受。
原来这黑衣少年叫做白玉,和他的母亲陈淑华,住在距离南湖城500里以外的江夏城当中。
母子二人平日里在江夏城当中以卖炊饼为生,暗中他的母亲陈淑华便教他武功。
自从他9岁以来,他的母亲便带着他在江湖中暗暗的闯荡,让他也见识了一些江湖当中的勾当,学会了江湖当中一些三教九流的手段。
母亲也曾经告诉过他关于大离王朝一些势力的分布,他知道他的母亲曾经是天师家族陈家的一员,阴差阳错之下和他的父亲结合生下了他。
他的父亲早已死去,他母亲便带着他独自生活,并没有回到陈家去,但是就在半个月前,他的母亲接到了一封信之后,便匆匆离他而去。
他的母亲离去的匆忙,将这一封信落下,正巧被他看见,由此他得知他的母亲是往神月涯而去。
要去神月涯,就必先到三无堂当中,只有三无堂的人才知道神月涯的具体位置。
所以他今日闯入到三无堂当中大闹,这才遇到了王力。
王力跟在这二人身后,并不知道白玉心中所想,他只想从白玉的身上得到一些关于天师家族的信息。
王力的直觉十分的敏锐,能够将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武功调教的通脉境界,这背后之人或者势力绝对不简单,或许自己能从这件事当中得到一些利益。
出了三无堂,一直向北,走了将近七里之地,便是一片竹林,有三三两两的桃树,结着拳头大小的桃子,桃子已经成熟,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嗯,刚刚踏进竹林当中,就见一道刽光闪电般的破空而来,剑光在空中还没有落下便一分为四。
刷刷刷的,便是四剑直接刺向王力的胸前大穴。
这剑刺来得非常的迅速,所刺的部位无一不是人体的要害,要被刺中一剑,便立刻会一命呜呼。
这样的剑法在王力的眼中算不得登峰造极,但是放在一般世俗武林当中也是又快又狠,能接这几剑的人并不多。
而使剑的人却是一位身穿红衣,体型苗条,眼中散发出一股冰冷残酷,毫无感情的女子。
似乎她就是一个机器,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
而且地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打算以两败俱伤的姿态,完全不顾自身的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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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态,地从来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刚好在王力的右手边是结满了果实的桃树,等着剑光快要刺中王力的时候,王力正好摘下一颗桃子,轻轻的用这桃子往前一送。
噗。
瞬间一下子将这一剑将桃穿透,剑势也戛然而止。
此刻白玉正好看到这一幕,心内不由得十分的惊骇,他已经高估了王力的武功,但是没有想到王力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一颗桃子便能破除这样的剑招。
而看着使剑的女子此刻满脸的胀红,是想要将手中的利剑从桃子当中抽出。
但是无论如何,他感觉到桃子夹住的利剑好像卡在了力量极大的机关当中,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将利剑出处。
且她还感觉到从利剑当中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她整个持剑的右手一阵抖动,哇一声怪叫,她口中吐出了鲜血,腾腾腾腾的往后退了数步。
“小翠,你这又是何苦?”
秋月香立刻跑过去,将这女子扶住。
小翠却是他从小收治的孤儿,秋月香从小花了大价钱,请人教小翠武功,小翠天赋不错,将一身武功练到出神入化,几乎可以比拟江湖上十大门派的一些长老。
小翠作为自己的贴身丫鬟兼做保镖,这些年来替自己保驾护航,了许多事情。
小翠视秋月香为主为母,只要有人敢动秋叶香,便会毫不犹豫的以命相换,所以往往地出招之间,总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即便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也她这一招弄得是手足无措。
不过今天王力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即便地是拼了性命,连王力的一招也接不住。
小翠现在的眼神恨不得将王力千刀万剐,但是此刻她浑身无力,刚才那一击王力军伤到了她。
这只不过是路上的小插曲,再往前行进了六七里地,便看见一处大湖,放眼望去,湖水波光粼粼,在阳光之下,如同一面大镜子,向远方铺展开来。
颇有一番湖光镜面春光暖的意境,整个湖面之上,大片大片的芦苇已经长得有三四米高,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沙沙的作响。
秋月香走到湖面的近前,拿出一根竹哨,三长五短的吹了一下,不大一会儿便从芦苇当中使出一只小船,向着秋月香所站的位置划来。
划船的乃是一名三四十岁粗壮的汉子,看了秋叶香,王力,白玉,小翠一眼,一言不发,等众人上了小船之后,他便不紧不慢的摇摇着小船,穿过芦苇,向着远方行去。
这湖确实好大,生长了大片大片的芦苇,将湖面分割的东一块,西一块所形成的水道,犹如迷宫一般,若不是精通水道之人,即便是到了此湖之上,也会在芦苇当中迷失了方向。
大约行了约半个时辰,这才出了芦苇,王力回头望去,早已经看不见他们来时的湖岸。
王力再向前望去,一眼到不了尽头的还是湖面,似乎现在他们已经处在湖面的中心位置。
小船慢慢的停了下来。
摇船的船夫将手中的揺撸放下,用手一指秋月香。
“这几位是谁?你为何带这些人往神月涯而去?”
秋叶香面露难色,不敢说话,只是回头忘了王力一眼。
呵呵。
竟然又有人拦路,王力不由的觉得十分的好笑,自己做一件事情竟然有诸般的阻拦,阿猫阿狗都想插一手,莫非此人以为在水面之上,就能够占得了便宜。
“你们如果不说出理由,今日便葬身在这湖面上吧。”
这位船夫说完,口中竟然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啸声,啸声沉闷又优长,非常的有节奏。
刷刷刷刷刷,随着这啸声的响起,整个湖面之上划起了数百条水线,大片的食人鱼,已经将这一条小船团团的围住。
这些食人鱼每一条都超过成人两只手掌之长,说起来将近有一尺多长,如果发起攻击,绝对会将这一条小船覆灭。
白玉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浑身立刻抖动不停,饶是他武功已经到了通脉境界,而且在市井当中厮混了几年,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心性还不成熟,又不会水中的功夫,见到这几百条的食人鱼,也是吓得像普通人一般。
而秋月相遇小翠作为女人,更是胆小,两人吓的缩在一起。
秋月香浑身颤抖,结巴巴将三无堂当中的事情说了出来。
“胡闹,主人在神月牙隐居,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说着这船夫看了王力一眼,从刚才秋月香的口中他已经得知是王力要强出头,多管闲事,帮助这黑衣少年。
“最该死的就是此人。”
他口中又是发出了非常有节奏的啸声,想要指挥着食人鱼将小船弄翻。
只见王力坐在船头,用手轻轻的一拍湖面,整个湖面并立刻沸腾起来,几百条水箭,立刻从湖面当中射出,闪电般的击向围在小船周边的食人鱼。
…
“总督府怎么能够这样如此野蛮将我们太学生的住所开辟成收治瘟疫病人的场所。”
太学生虽然此刻已经休学,没有在太字读书,大部分人几乎已经返回到各地,但是在西北郡首府当中还是有许多本地的太学生。
这些太学生都是在附近,见这些粗鲁野蛮的士兵将他们住所当中的物品扔出,纷纷都是义愤填膺,聚集在一起,不断的痛诉着总督府本不尊重他们,没有提前告知他们要征用太学生住所的事情。
聚集的太学生也有七八百人,立刻便有人提议到总督府去抗议,让丁威收回命令。
呼啦啦一群人立刻将总督府围住,守门的兵丁一看这一帮人,也不敢随意呵斥,立刻跑进去向丁威汇报情况。
此刻钦差大人与丁威都在总督府当中,听到匆忙跑进来的兵丁汇报的情况以后,丁咸还没有开口说话,钦差已经勃然大怒。
“这帮太学生简直是不顾大义,不顾国法,朝廷早有法度,在瘟疫爆发的时刻一切都要听从朝廷的安排,这些人枉为太学生,简直没有礼仪廉耻,在这个时候还纷纷吵吵,即便他们的私人物品有许些的损失,在瘟疫爆发的时刻,就当为朝廷分忧,这些吵闹的太学生,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免得他们以后到处胡说八道。”
“对对对,钦差大人所言极是,在大离王朝只能有朝廷一种声音,太学生真是可恶,真以为他们多读了几年书就可以妄议朝廷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