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赌一把

胖工头把克扣金樽的五个铜板拿给了在地上赌钱的瘦工头,原来真正作恶的是他。瘦工头正和其他的人在赌斗鸡,赌的激烈。

金樽会意道:“让我去赌一把?”

“可以一试”

“买哪个?”

“随便”

“你有信心赢吗?别让我再把这五个铜板输进去。”

“你可以不试,拔剑也行。”

金樽一看对方的人也不少,而且个个块头不小,拔起剑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说不定还得负伤。太过麻烦,不如一试,赢走这些黑心人的钱。就是得押上自己的这些血汗了,金樽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五枚铜钱,走向那几个工头。

“喂,你们又来干什么,工钱不是给你们结清了吗?”工头很是警惕的看着金樽和阿篱。

“各位大哥,别误会,我弟弟他只是想也来赌一把。”看阿篱那世俗的样子,金樽满脸嫌弃,她之前的那些清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傻子也会赌钱吗?来来来,下下下。”那些人一阵哄堂大笑。

金樽忍不了,阿篱拦着附耳提醒。“你不是要兵不血刃吗?还是要现在功亏一篑?”

金樽压着声音,咬牙切齿。“我能忍,但下次再说谎请说你是傻子。”

“唉,你看他们俩还交头接耳,好像能赢似的。”那些人又是一阵儿哄笑。

金樽在那些人的催促里随便选了一只鸡下注,而阿篱在开赌前还悄悄拽下了他的玉佩一块押上,说是祖传的。那些人笑得更大声了,像是白捡了钱。

金樽悄悄问阿篱,“你有把握吗?以前赌过?”

“没有,今天第一次见。”

“那你押上我的玉佩,你你……你要害死我,我们俩有仇你也不能现在用啊!”金樽说着便要拿回玉佩,他不能陪她这么疯着玩,敢情不是她的东西,所以她才这么大方不在意。

那群人拒绝了金樽,以买定离手为由。金樽只能凭天由命,感觉出现奇迹的机会渺茫。

果然,金樽选的那只鸡一路颓废,马上就要被对方干掉了。金樽急的不行,阿篱倒挺淡然。

“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马上就要输了。”

“有倒是有,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管管不管用都要试试啊!总不能等着输吧。”

“好,那我试试。”

“到底什么方法?”

“祈祷”

“你……”金樽闭眼了,无力挣扎,已做好了赌输的准备。

阿篱低头,看向对方那只鸡,不知道有没有用,她要试试。

阿篱盯着那只鸡看,眼睛里起了些细微的变化,好在没有人察觉。不过一个片刻,那只鸡果然有了变化。刚才还斗势凶凶的,以压倒性的姿态要赢得这场比赛。

和阿篱的眼神接触上那一瞬间便变得不安,频频后退,甚至直接飞离出圈。刚才还在那吆喝助威的人一下子懵了,这只死鸡,怎么要赢了赢了却飞了。这下好了,由那只笨鸡获胜了。

那些人赌输了,骂骂咧咧的起身,心不甘情不愿散了。直说傻子运气好,瞎猫都能碰上死耗子,随便选只笨鸡还真赢了。

金樽本以为输定了,没想到还能在最后看见反转。原来祈祷还真是有用,看来以后不能再小瞧神的力量了。他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多谢多谢,以后见庙一定多捐钱。”

虽然赢下了这个赌局,阿篱脸上却没有开心之色。以前她只是有这方面的怀疑,自己可以驱使某些动物。但从未尝试过,如今证实了,她心里反而有了某种不安,多了疑惑和愁绪。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是谁?怎么有能力去驱使那些动物?

金樽一脸高兴收了钱,大气的问阿篱。“现在我们赢了,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通通都应承,舍命相陪。”

“去夜市吧!”那里人多,或许可以通过外部的热闹繁杂来压下阿篱心中的不平静。

“行,反正这是不义之财,今晚不散完你我都不能从夜市出来。”

金樽拉起阿篱,两人飞奔着去了夜市。夜市如往日般热闹,阿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还真的暂时忘却了那份疑惑和担忧。

阿篱完全融在其中,褪去所有,留下本质的真在和热闹互动。单纯快乐,笑意融融,看得一旁的金樽都有错觉了,阿篱被人调包了。这哪会是她呀?太阳和月亮的不同。

金樽这一次来夜市,心情大好,因为不似上次的窘迫,这次他有银在手。他也可以像阿篱一样只看风景,乐在其中,不忧付钱这样的后续俗事。

“你今晚好像和以前不一样?”金樽是越看阿篱越觉得不像本人,疑惑到震撼了,这女人还有这么柔和的一面,简直是奇迹啊!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阿篱依然笑着,舒心自然的笑,有点甜。

“哪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笑的不一样。”

“笑怎么啦?是我又笑的又不规范了?还是难看吓到了你?”

“是笑的太多了,而且比以前真,我都有点搞不清哪个是你。”

阿篱要坐游船,金樽便陪她去。“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清寂的吗?怎么现在换成了热闹?”

“清寂那是没得选,若有热闹陪着谁又愿意一人伤神,毕竟热闹才能最容易帮人隐去。”阿篱脑中现出之前自己躲在远处看凝妆他们一家三口的画面,是她这个外人永远也融不进去的。若说她在什么地方是曾羡慕过凝妆的,可能就是此吧。

“别说的这么伤感,听起来好像你是我似的。”

“你?你一个六少爷,那么多人围着又怎会和我的处境相似?”

“这你就不知了,从小到大我的处境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只是我用热闹来装饰外表,男人嘛。”

金樽想起了自己不敢留在心上的过往,那些被周围人质疑议论,被家里人排挤嫉妒的过去,何尝又不是孤独的可怜。

“看不出来啊!原来金少爷你也有这么悲凉的一面。”阿篱故意调侃金樽,“要是这么说来我们俩可是同病之人,那我今后是不是要对你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