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大雨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篱在后面叫住了金樽。

金樽尴尬的回头,慌乱中用笑掩盖。“呵呵,还真是巧啊,在这碰上你。”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这儿呢?”阿篱并没被金樽带偏话题,打量金樽的眼神也未放松。

“噢,就是出来散步,我正准备回去呢。”

“散步需要跑到这里来吗?”

“怎么……怎么就不需要?这里空气好,我喜欢在这有问题吗?”金樽表面嚣张,其实内心紧张的要命。“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是等你吗?”

“那你在这里好好散吧,我就不打扰了。”

“你让我在这散我就在这散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个府里我是少爷我说了算。”

“那还请少爷你自便!”

“唉,你这是什么态度?“金樽一把拉住阿篱,气愤质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问我,我就要答吗?”

“当然,我是你的少爷,我有权知道。”

“我去助你完成心愿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阿篱硬面顶上,本来他起初看见金樽时还挺开心的。

“什么叫助我完成心愿?你不就是去和南宫宏一块骑马,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不是你之前给的建议吗?我和南宫宏在一起,你和瑢依不就能更顺利吗?”

“现在和瑢依没关系,谁让你这么频繁的和他见面了。”金樽说完后,见阿篱在疑惑看自己,立马转折式的补充解释。“你看我干什么,女人的矜持呢,这么频繁的和同一男子见面,不怕被轻视吗?”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少爷你费心了。”

“唉,你这女人,我这可是好心,好心提醒。”金樽急了,是气急了,瞪眼嘶吼。

“不用,我只是你的一个…丫鬟………而已。”

阿篱干脆利落,直接抬脚走人,又留下了郁闷无比气到发霉的金樽。

金樽无奈的看着阿篱的背影叹气,如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也都是等阿篱走了,他才反应过来。不是我要教训她吗,怎么又成了她教训我?我在这心急火急的等着,是等挨训吗?再说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那些该教的东西不是都结束了吗?怎么还拿架子?

还有她刚才刚下来的时候是在笑吗?就那么开心吗?和南宫宏在一起。金樽回忆起阿篱脸上的那抹笑,一股不甚好的滋味涌了出来。

金樽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金蝶那句未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喜欢上了阿篱。不可能,怎么会,他迅速摇头,掐灭心中未燃的亮光。

阿篱和南宫宏一起去骑马,不知为什么,整个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早上醒来的那一幕,明明没什么,为什么总会无缘无故的想起。再怎么让自己平静,都无法将那一幕从脑中清除。

阿篱很是烦躁,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有些阴郁的她在回来路上还为此烦扰了一路,下来看到金樽那一刻,她不自觉笑了。哪想到两人后来又不自觉的对立起来,她生金樽的气,那些烦扰也就只能暂且搁置一边。

连着几日阿篱都没给金樽好脸色,总是早出晚归不在府内。偶尔碰见金樽,也是礼貌到不能再礼貌,规矩到不能再规矩。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哪怕是斗嘴的气话。

金樽表面上装的无所谓,他确信自己这次不要再原谅阿篱,倔强的硬着抗衡,其实心里在意的要死。

每次阿篱一出府,他就失魂落魄的在那里生闷气,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撇嘴,神经质的连福来都被搞郁闷了。金樽什么事都做不进去,身体里始终有一根线绷着,直到阿篱回府才会落下。

金樽总躲在暗处偷偷等阿篱回府,可阿篱一旦回府,他又立马消失,不经意的出现在阿篱必经的路上。说些气阿篱的话,比如“你这是又去哪里了?你们这样天天见面好吗?”“这么开心的与人游玩,是不是都忘了找泪满。”

每当这个时候,阿篱都是冰冷的一句。“少爷说的奴都知道了,但这都是奴自己的事,奴会自己看着办。”

金樽看言语对阿篱没用,便变着法的找事阻止阿篱出府。不停的授意福来给阿篱活干,还对阿篱做的事情反复挑刺。“那个没做完怎么就让她出去了?”“这个拿去给她重做,没做完哪儿都不许她去。”

可这一日阿篱还是出去了,金樽正在那里闹心。忽然外面雷声大作,下起了大雨。

起初金樽还挺高兴,有些幸灾乐祸。让你非要出去,那就让这些大雨为你们作陪吧。可还不到半柱香,他又坐立难安了。他怕阿篱没带伞,下马车时会被雨淋到。

他先是拿伞给了府里守门人,做了特别嘱咐和交代。可过了好长时间还不见阿篱回来,他又忍不住自己拿伞出去接。怕马车没做防雨处理,再淋着车里的阿篱。

这都什么奇怪想法,马车再怎么说也比雨伞的遮雨效果好吧。都不知道金樽这段时间怎么了,智商一直不在状态啊!

金樽拿着伞四处找了一路,什么也没看到,除了那越来越大的雨水。他刚想要笑自己傻,一转身看见了雨中的阿篱。

阿篱全身湿透了在雨中走,看见金樽她有些不敢相信。

金樽没有出神停留,飞奔着过去,拉起阿篱就往边上跑。

金樽带阿篱来到一所被遗弃的破房子里避雨,刚放了伞,金樽就愤怒的开口对阿篱吆喝。“你是傻子吗?不知道那是雨吗?不会避吗?”

阿篱看着金樽,第一次没有还嘴。她看着看着………,然后忽然就笑了,对着金樽笑的灿烂如花开。

金樽没料到阿篱会是这种反应,下意识的措手不及。他赶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或许对阿篱的笑着顺从,他更习惯于被怼。阿篱现在这样,他反而觉得不自在,疑惑重重。

不管了,先做正事吧!金樽解开腰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瞬间阿篱又恢复了本性。

“放心,你绝对安全,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谁会对一个不会避雨的傻子有想法。”金樽将自己的外衣一件件脱下,只留最里面的一件在身,他将衣服通通递给阿篱。没好气的说道:“快拿去换上吧,省得到时患病再传染给我。”

“你呢?就穿这些行吗?”

“当然行,不然你以为我会牺牲自己救你吗,想什么好事呢,我可不是那种英雄。”金樽强装无所谓,催促阿篱快去换衣服,其实他已冷到打哆嗦。“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收回了,我的好心可就这一瞬间,说没就没,你最好快点。”

金樽是偷打着哆嗦将火生起来,阿篱穿着金樽的衣服从后面走出来。两人对视瞬间又都同时移开视线,这氛围出奇的尴尬和怪异,阿篱的态度也和之前大相径庭。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的坐着,一段空白时间过去,只有木头在噼里啪啦的燃着响,他们竟都无话出来,这还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