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杀杀杀

一阵风吹过,几声可怕的吼啸声随风传来,林子里有了异动。

南宫傲脸上由诧异转为担忧和不安,阿篱也是,因为他们都见识过阿篱变身后的可怕。他们今天是只顾得意了,竟把最重要的顾虑给忘了。

那些被南宫傲带过来的剑客和守卫,还有围着阿篱的黑无相,他们虽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一无所知。可身边的氛围还有那几声叫声,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了害怕,他们开始神情紧张的警戒四周,有些人的步子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

南宫傲丢下南宫宏,想赶过来阻止阿篱,可惜已经晚了,因为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已经出现。

伴随着一声连着一声的吼叫,一头狼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大家还来不及完全把震惊展现在脸上。紧接着出现了第二头,第三头………。

天呢,这是一群狼,一个将近二十只的大狼群。借着光,大家能够看到的是它们个个体型健硕,毛发发亮,眼睛里射出可怕的寒光。仰头一长啸,锋利的牙齿就全露出来了。

现场的人害怕到极致,吓得魂都丢了,呼吸先放慢然后瞬间紧急加速。因为狼群朝他们走过来了,方向是阿篱所处的位置。

众人这才拾过神慌乱的连连后退,挡在阿篱正前方的黑无相们也都快速退到了后面。这状况谁不害怕,总不能白白当了这狼群的下酒菜吧。

正在这时也不知是哪个守卫不小心回头看了阿篱一眼,吓的一声惨叫,手里的剑都丢了。

其他的人听见惨叫,纷纷侧眼看阿篱,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人是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篱已经变身,眼角处的凤尾花已经开上了眉心,黑色的眼珠也变成了红色。她一抬眼,众人直接叫了声“妖”啊!便丢盔弃甲四散着逃去。

南宫傲咆哮着在那些人的身后喊:“快给我回来,都给我回来,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可这时候哪有人还会回来回应他,都嫌自己跑的慢,谁还有时间琢磨耳朵听到了什么。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胆子小,想想看,这样诡异吓人的场景谁见过。前有狼群,后有变身的阿篱,估计他们长这么大也只在说书人的嘴里听过这样的恐怖场景。

心理防线都崩了,自己是谁恐怕都不知道了,记能记得他们来是干嘛的?要执行什么任务?那时的士兵们脑子里全是懵的,即使清醒,估计脑子也是管不住腿的,未知的东西远比口头的杀人命令让人恐惧。

凝妆也在后退,想逃跑的她被一只狼追上拦了下来。她悄悄看了手里的黑月珠,那珠子里面的黑月牙竟也变成了红色,和此刻阿篱的眼睛一模一样。

狼群都站在了阿篱身后,阿篱看向南宫傲,一个手势出去。几头狼便同时扑向南宫傲,南宫傲虽然武功高强,但也经不住几头狼的同时进攻。

很快,他败下阵来,遍体鳞伤。

阿篱走上前做了一个止的手势,几头狼立马停下来回归狼群。

阿篱抽剑出来,抵在南宫傲的脖劲处。

南宫傲骤然害怕起来,语气一下子软下来,他对着阿篱恳求。“我们谈谈吧!这次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追杀你和南宫宏。”

“我也想放过你,可惜晚了。”阿篱看向已经死去的剑南和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剑北,冰冷愤怒的答复道。“因为他们不同意。”

南宫傲被一剑封喉,他瞪大着眼睛直挺挺倒下,难以相信自己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他不甘的拗硬着头最后说了句。“皇位………是我的,是………我的。”

南宫傲死了,他脖劲处的鲜血不断冒出,今晚的夜色注定要用血色浸染。

阿篱转过身,开始逼近凝妆。

凝妆这次是真害怕了,因为阿篱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同。

“你是要杀我吗?”凝妆试探着试探着就有些慌,阿篱脸上的冰和眼睛里的火让她意识到了危险。“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将你养大,你不能杀了他唯一的女儿恩将仇报。”

阿篱没说话,继续提剑靠近。剑上的血在滴滴下落,剑身接触到地面石头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

凝妆的恐惧到达了一个极点,她慌忙拿出黑月珠给回阿篱,连声恳求。“你放过我吧!别杀我,看在死去父亲的面子上。”

凝妆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哀求阿篱,因为她知道她破了阿篱的底线,伤了阿篱身边的人,阿篱的这种架势已经表明不会放过她。

阿篱果然还是举起了剑,“无论你怎样伤我,我都可以放过你,因为父亲对我有恩给过我溫情,这一世我始终欠你。可泪满不行,她不曾欠你何物,你害了她,我就要帮她讨回来。”

“不要啊……”眼看阿篱的剑就要朝自己落下来,凝妆吓得大喊。

这时南宫傲的侍卫冷言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来,挡在凝妆前面,并对阿篱跪了下来。“我知道她曾害了很多人,也欠了姑娘你的,现在我来替她还,希望你能饶她一命。”

冷言说着便将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阿篱还来不及相拦他就倒下了。

冷言将手伸向凝妆的脸庞处,满是苦涩的说道:“或许你从未喜欢过我,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可我喜欢你………是真的。”

冷言的手垂下,凝妆见状立马上前,扑倒在冷言身上大哭,悲切的喊着冷言的名字。“冷言,冷言……”

其实凝妆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对冷言多有感情,也不是因为冷言的死让她有多感动。而是她觉得这是她唯一能从阿篱剑下活命的机会,果然,阿篱一收剑,她的哭声就小了很多,甚至嘴角处还有了别人不易察觉的不屑和嫌弃。

“你走吧,这世上或许已再没一人会爱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阿篱决定放了凝妆,她觉得这世上最可怕的惩罚或许并不是死去,而是再没有人爱你,一辈子孤苦伶仃的飘零于世,被孤独所折磨。

凝妆快速的逃了,假惺惺的带着冷言的尸体。一到看不见阿篱的地方,她就果断的抛下了尸体。

狼群散去了,阿篱瘫软的坐倒在地上,今夜她沾染了太多的血腥,这种罪孽感像是一道枷锁在她心上勒了一道印。

南宫宏去扶阿篱,被阿篱拒绝。

阿篱脸上的凤尾花还没散去,眼珠子也还是红色。她怕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用看妖怪的眼神来打量她,她怕别人看她时眼里的恐惧和害怕。

今天这种境况也是逼不得已,否则这种让人生惧的妖怪模样她愿永远都不现世。阿篱低着头,她不敢想南宫宏和剑北会如何看她,或许和其他人一样,也充满了恐惧和害怕,还会有厌恶吧!

阿篱想要逃开,若不是南宫宏接下来还会有危险,她估计会立马离开。

南宫宏不顾阿篱的抗拒,将身上的布撕下来替阿篱止血。然后他撩起阿篱散落在额头前的碎发,轻轻唤了声。“篱儿”如从前那般轻柔温和,软软细语。

阿篱抬起头,看向南宫宏的眼睛,发现里边并没有任何惧色,反而是心疼多了些。“你不怕吗?”

“不怕,因为是你。”依然是宠溺,全是宠溺。

阿篱把头转向剑北,眼神试探着问询。剑北摇头,并给了她一个笑容。

南宫宏还是替南宫傲收了尸,虽然南宫傲一直做恶害人,从未把他当过哥哥,可终究也还是他的弟弟。

南宫宏将剑南葬在山岗的一个高处,剑南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太子坐拥天下,再也用不上他和剑北了。他们就去学文人游历天下,看一看人间的景色。

如今剑南只能长眠于此了,希望这山下的景色他能还算满意。南宫宏亲自在一块石头上为剑南刻字,心中的哀思正在被无限放大,因为从今以后他的右侧再也没有剑南这个人了。

内心也很痛苦的阿篱,认为这一切或许都是她造成的,内心的煎熬在一点点累计上涨,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为了金樽的复国计划和自己的使命,她不知道她还要走出多远,还会伤害谁?

金府内,金樽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窗外发呆。

因为南宫宏劫天牢带阿篱一起出逃的事事关皇室颜面和朝政安稳,所以皇上封锁了和此有关的一切消息。包括派人出去追捕南宫宏都是安排臣下悄悄进行,以免传出去朝局动荡。

所以金樽对阿篱进宫以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总会感到不安和焦虑,除了对计划本身的关心外,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对阿篱的安危有担忧。

金樽有忧虑,正出神沉思时,他的母亲端画屏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