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做了修改,8.10)
“已经查出这个人的个人信息了,他叫张全德,没有固定职业。曾因抢劫罪和寻衅滋事二进宫过。对于这起自杀案,他倒是全盘否认,说自己并不知道什么*,也不认识戴恐怖面具的人。他只承认自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可是却连营业执照都没有。”
面对狡猾的设计者,现在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不能轻易相信。
丁潜走进审讯室,看了一眼坐在钟开新对面被拷在椅子上的嫌疑人——40多岁,凶巴巴的一张胖脸。正是昨天晚上载他回来的那个人。
丁潜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你还认识我吧。”
男人抬起头,疑惑的打量打量丁潜。此时的丁潜已经不是汪莲潇的装扮,摘掉了眼镜,换回了自己的本来装束。男人忽然瞪大了眼珠,“你……你不是我昨天半夜拉过的那个人吗……你……你是警察?”
丁潜意味深长的笑笑,俯下身平视着男人的双眼,“张全德,我们昨天晚上都做过什么你不会忘记吧?”
“我们……”张全德哭丧着脸,吞了口唾沫,“我开车从机械厂拉你回家,收了你140块钱,原来你们是在钓鱼啊……”
“少扯淡。”钟开新高声怒喝,“抓你个开黑车的,还不值当我们动手。你以为就这事儿我们就会把你请到这儿来?”
只要嫌疑人不是贞子和伽椰子那样能从电视机或者被窝里爬出来,钟开新同学还是很有胆量的。
“我就是靠着开黑车拉脚弄点儿钱过活,没办法啊,刚出来,什么都不会,总得有条活路……”
“少废话,我不听这个。”
“哦,是,我那个捷达车还是一辆赃车,我手头钱儿紧,就图便宜买的,寻思走点儿偏远路段不会被警察发现……”
“这个我也不听,刚才我问你什么了?”
张全德带着哭腔说:“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戴面具什么的,我完全听不懂。是不是跟这辆赃车有关啊,那可不管我的事。”
丁潜这时候插言,“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开车经过那里?你怎么知道我在等车?”
“不是你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那儿的吗?”张全德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昨天晚上7点多钟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第二天3点15左右去‘旭阳机械厂’拉他。我当时心里还纳闷,两年前我二进宫的时候,那个机械厂就黄了,怎么大半夜的会有人去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没撒谎,各位警察老大,我手机上还有那个人的通话记录呢。不相信你们可以查。我说的句句属实。”
……
在张全德的手机里果然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可是钟开新一查,这个电话卡是个*,根本未经过实名认证,自然也就无从得知打电话人的身份。
这条路不通还有其他办法,钟开新想到通过移动通讯公司锁定该号码手机的位置,结果发现没有任何信号源,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该手机的电池已经被卸下了。通讯公司唯一能做的就是圈定了该手机昨天晚上打电话时的位置是在建业区一公里的范围内。这个线索其实没有任何实际价值。一公里的范围,数万人的密度,如何查的过来。
“我看这个张全德贼眉鼠眼的,会不会是在故意耍我们。”钟开新说,“谁知道这个号码到底是不是个假号码,要我看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给他打电话约车,全都是他顺口胡编的。”
“你觉得呢,大叔。这次你亲眼见过设计者。你觉得他俩像同一个人吗?”郭蓉蓉问丁潜。
丁潜没有马上回答,若有所思的说道:“设计者具有十分惊人的记忆力,精通‘记忆之宫’速记法。他可以用一分钟就解决一副迷宫画,这是我亲眼所见,相当可怕……”
钟开新细思极恐,有点儿吃力的问:“丁医生,你不会是说那家伙跟我们不一样吧……”
“是不太一样。昨天晚上把我都吓得不轻。”
“啊!?”
看着钟开新惊悚的表情,郭蓉蓉也没比他好多少,两个人是想多了,丁潜笑笑,“但我没说他不是人,只不过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一点,我很肯定。”
钟开新和郭蓉蓉的表情这才稍有缓和。
丁潜继续说:“超长的记忆力其实是可以训练的,寻常人经过专门训练,也会取得惊人的飞跃,如果天赋够好,就会达到常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如同自杀设计者这样,利用超强的记忆能力将参与者玩//弄于股掌之间。但这一点还不是关键,他真正的可怕之处是在心理学领域的惊人成就。他所创造的自杀模型单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评价,绝对是天才之作,而在我与他实际接触后才发现,他的心理应用手段远不止这些,可以说,整个游戏的全部过程就是一个系统的应用心理学临床试验,只不过,设计者没用来治病,而是用在了摧毁意志,诱导人自杀的邪路上。但就他本身的修为而言,他这不是普通人读几本心理书,靠着耍小聪明就能掌握的。这个人必然受过专业的高等的心理学教育。而张全德至多只能算是个狡猾的老油条,远远达不到设计者的能力。”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开车来接你?”郭蓉蓉提出了质疑。
“假设张全德没说谎,设计者真的提前给他打过电话,这个就能解释得通了。”
“可是设计者怎么会提前预料到你在那个时候会在那里等车呢,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未卜先知吧。那他还是人吗?”最后一句无心之言,把郭蓉蓉自己又吓了一跳。
人对鬼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哪怕现实中人比鬼要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