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牡丹心惊肉跳地跟在石头哥后面走着,她生怕被别人撞见,虽然她和石头哥之间的感情清清白白,一尘不染,但难免会有一些多事之人,善于捕风捉影,说三道四。
倘若传到小蚊子耳朵里,她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于是她怀揣着不安,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旦发现风吹草动,也好做出隐藏的准备。
好在一路平安,没有遇见什么人,回到家后,花牡丹总算松了一口气,等她回过神来,石头已经将挑来的两桶水倒进了水缸里,然后又挑起扁担,执意要再挑一趟。
花牡丹急道:“石头哥,你别去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就不耽误你了。”
话里话外有明显的生疏,石头自然能感觉出来,不禁有些悲凉,他也明白花牡丹之所以和他保持这种陌路人的关系,是怕影响了他的婚姻生活,毕竟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他和花牡丹之前种种的美好回忆,都已成了过去式,可是他还是深爱着花牡丹,如果花牡丹愿意跟他走,他会二话不说,带着她远走高飞。
于是他放下扁担,像雾像雨的眼睛望着花牡丹,欲语还休,不舍离去,这时刘根顺从堂屋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进我们家门的?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说话间,刘根顺已经手持棍棒冲了过来,石头无所畏惧,稳如磐石地站着一动不动,花牡丹看到此景,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横在了石头面前,并恳求继父不要打人。
刘根顺已冲到近前,一手拿着棍子,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扇了花牡丹一巴掌,骂道:“你个死丫头,胳膊肘朝外拐,竟然替仇人求情,要不是他,你哥哥也不会变成傻子了。”
石头见花牡丹被打,怒不可遏,攥起拳头就要暴打刘根顺,花牡丹眼疾手快,忙又拦住了他,将他朝门外推,“石头哥,你别管我,你快走吧!”
石头不忍让她左右为难,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指着刘根顺,凶神恶煞道:“你个老小子,以后要是再敢打她,我非弄死你不可!”
刘根顺看着石头一副要生吃人的架势,当真怕了,心下狐疑,这兔崽子蹲过大牢,又在外头混了一两年,身体壮得像是一头牛,要把自己弄死,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他刚才抄家伙,说要打断人家狗腿,只是虚张声势,若动真格的,他还有些犯怵,眼见石头消失后,他才骂骂咧咧道:“兔崽子,幸亏你跑的快,要不然打断你狗腿!”
骂完了,扭脸看到花牡丹,抬手又要打,方才想起石头刚刚的恐吓,手臂悬在空中,终究还是没敢落下来,于是换作恶言,“死丫头,你还杵在这里干啥?饭做好了没有?水挑满缸了吗?”
…………
石头回了家,小蚊子见他一脸不高兴,便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气呼呼地倒在床上睡下,小蚊子跟到床前,又来问他,他烦乱道:“你该干啥干啥去,别来烦我。”
小蚊子不好再问了,因为再问下去,也是白搭,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石头始终没有碰过她一根毫毛,不仅如此,每天和她对话也都不超过十句。
她以为石头早晚会感动于她的这番痴情,然后浪子回头和她比翼双飞,胜似人间,可是她错了,在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里,她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守活寡的媳妇。
平时她没少拿自己的姿色去诱惑石头,比如在这样的大热天,她会身穿薄纱似的衣服,在石头面前走来走去,摆出各种各样的风搔姿势,然而她浑圆玉润的身体,不管如何美妙,如何暴露,都无法吸引石头的爱~欲。
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有着无比的自信,在蜂蝶苑,她随便搔首弄姿,就会惹得千万男人为其疯狂,恨不得跪下来添她的脚趾头,偏偏石头,却无动于衷,波澜不惊。
她千方百计,想要唤醒石头对她的关爱,然而现实却残酷的告诉她,一切付出都是一场空,她现在已经黔驴技穷了,所以她决定去搬救兵。
于是她就兴冲冲地去找婆婆诉苦了,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把自己说得比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还要凄惨。
王翠香听后,拍案而起,“怪不得,这几个月,你肚子一直没动静,我问过你几次,你也不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放心吧!有娘给你做主,今晚就让他把欠你的洞房还给你。”
当晚王翠香就卷了一顶凉席去了儿子的新房,石头见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翠香就直言道:“儿子,你啥也别问了,为娘啥都知道了,今晚你就和你媳妇睡一起,我就在外间屋里盯着,你要是什么都不做,为娘就……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石头皱眉道:“娘啊!你这是作甚?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要不,你还是让俺爹把我一棍子给打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让你给刘家延续香火,让爹娘抱上孙子,怎么就为难了?还不想活了?你到底咋想的?和你岁数一样大的刘毛蛋,比你结婚也就早了几个月,人家媳妇一下就生了俩娃,双胞胎,他爹娘欢喜的不得了,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