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掉价!闷佛爷的三寸不烂之舌

当时慈禧太后的侍卫是有着“紫禁城第一高手”之称的武状元张蜀锦,功夫之高,恐怕只有贺师道的师傅孟川洛才能与之一搏,一群江湖豪客制定好妙计斗张蜀锦,可没料到关键时刻贺师道**病又犯了,竟然不管跟大内侍卫打的险象频生的江湖豪客,乘机在紫禁城里大摇大摆搜掠一番财物,接着出了紫禁城扬长而去。可苦了一群江湖豪客被张蜀锦抓住,被慈禧下令斩首,抛尸菜市场,无人理会。

自那之后贺师道就再也没做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就没头没脑地在华北一带胡混,渐渐年近七旬了,未曾娶妻,膝下无子,生活落魄,没有一个朋友,因为他一生总是想着占便宜,江湖人都叫他“鬼老儿”。杜安士听说他功夫了得,就请他出山相助。贺师道听闻有便宜可占,就兴高采烈地投奔了地龙帮。

虽然鬼老儿贺师道品格低劣,年长力衰,可是一身功夫确实神拳孟川洛亲手**的,委实不赖。如此在那盛满清水的铜盆上,一套五行拳打下来,头上隐隐有白雾升起,脚下盆里的清水没有一丝荡漾。众人看的赞不绝口,贺师道一套拳打完收式,微微一笑,接着踩着盆沿迅速无比地走一圈,接着跃到地下。盆中的清水突然像受到牵引一般,荡漾起一个漩涡,许久才停。剪子会跟地龙帮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欢呼叫好。杜安士更加得意,不怀好意地瞅着张轩。

张轩瞧着贺师道展示的这身功夫,不自觉眉头皱了起来,刚才赵令的谭腿功夫已经是不低,这次再加上一个功夫不低于赵令的贺师道,自己又受了伤,剪子会众人是绝对应付不来,这次杜安士有备而来,剪子会很可能会就此覆灭,沉吟着不说话。

韩湘躲在董记酒家的房顶上,瞧着继赵令之后贺师道表演的绝技,心里震撼不已。突然觉得嘴巴里痒痒的,连忙轻轻往外一吐,原来方才看贺师道耍拳出神,一些柳絮飘到了自己的嘴里,自己毫无知觉。韩湘心道:“我本想着两个帮派势均力敌地打一番,我好趁乱刺死杜安士。可现在看来剪子会实力比着地龙帮差远了,这一次剪子会恐怕就要在北京城除名了!”这样想着,脑子里又浮现起张轩要供养丁文礼妻子跟儿子的事情,觉着张轩实在是个够义气的好汉,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

赵令瞧着张轩眉头紧皱,指着张甲笑呵呵道:“张帮主先不要心急,这位张师傅的铁掌功夫还没有展示哩!”杜安士瞧着在赵令跟贺师道表演功夫之后,剪子会的人被他们的功夫所摄,士气大减,心里非常得意,就朝着张甲使个眼色,意思让他继续展示绝顶功夫,彻底打垮剪子会的士气。

张甲明白杜安士的意思,心里一琢磨,自作聪明的品性又占据了心头,心道:“杜帮主的意思,是让我征服剪子会。我虽然用铁掌功夫可以震撼对方,但是不如好好跟张轩讲一番道理让他折服,这样才显得我张甲能文能武,本事高强。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嘿嘿,说的就是老子我了!”

想到此处,张甲徐徐开口道:“张帮主,现在国家动荡,江湖也面连着千年未有之变局,洋人的拳击,空手道等功夫也都传入中华。依你看,那些洋人的功夫比起我们中华的功夫如何呢?”张甲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张轩微微一笑,道:“我张轩就是一介武夫,哪里有什么见识。素问张师傅有‘闷佛爷’之称,就张师傅看来,洋人的功夫跟我们比有什么不同呢?”

闷佛爷张甲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呵呵笑道:“就在下看来,洋人的功夫虽然有一定的技击效果,可是论博大精深却不如中华武术。例如就训练身体的效果来讲,洋人的功夫只是锻炼肌肉四肢,中华功夫却可以锻炼五脏内府。肌肉四肢发达,只是表面强壮,并不能抵御疾病,延命续寿。只有五脏内府强壮,才可以长命百岁。就这一点来说,洋人的功夫是不如中华武术了。”张甲的一番话在张轩等武术高手听起来其实很平常,可是在地龙帮帮众,剪子会帮众,韩湘这些人听起来就是精言妙论了,都听得不住点头。张甲看到这个情形,说得更起劲了。张轩则笑呵呵地,也不反驳张甲。

赵令跟贺师道跟张甲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时候听着张甲突然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讲起了功夫理论,心里只当张甲别有深意,可是越听却越不是那么回事,觉得张甲这时候说些无聊的废话,岂不是给受伤的张轩时间来恢复?而杜安士早在北海公园就领教过张甲的自作聪明,这时候看他满面春风,高谈阔论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忙喊道:“张师傅,剪子会的人奸诈无比,小心中了他们的计!”张甲却回头一脸自信地道:“帮主放心,老夫自有妙计!”杜安士气的在心里把张甲翻来覆去骂了十几遍。

杜安士不经意间瞧了剪子会帮众一眼,只见众人都不在畏惧,方才赵令跟贺师道的阴影已经除去,他们的士气已经回复,心里更是胆战心惊,耳朵里里听着张轩道:“张师傅,您的铁砂掌可真是武林一绝啊,咱们都姓张,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接着是张甲“哈哈哈”的得意笑声。杜安士忍无可忍,气急败坏道:“张甲!你们铁掌功夫原来是练嘴皮子的吗?”

张甲不满地回头望了杜安士一眼,心道:“这杜地鼠好不晓事!我要以理服人他偏偏不干!”没奈何,眼看杜安士心里发怒,只好道:“那在下就献丑了!”说着吩咐两个地龙帮帮众,跑到董记酒家里搬出三条凳子,在空地上摆开来。将第二条凳子压在第一条凳子上,两条凳子相交成“十”字,接着又把方才赵令表演用的第三条凳子摆在第二条凳子上面,同样成“十”字,如法炮制再放上第四条凳子。如此一来第四条凳子在空中很不稳当,在风中摇摇欲倒,众人不知张甲的打算,好奇地看着他。

张甲道:“世人只知道我们铁掌掌法厉害,却不知道掌法的发挥是以身法为基础的,我们铁砂掌一门的身法更是一绝。”说着纵身一跃,看着有两百多斤的胖子张甲一跃而起,落到了第四条凳子的一端。他这二百多斤的体重一压,第四条凳子立刻被压了下来,眼看就要摔下,下面一片惊呼声。却见张甲突然身子一晃,不知怎么地已经到了凳子的另一端,另一端受力,凳子立刻偏向另一端。张甲身子却又是一晃,又窜到另一端。

本来第四条凳子在空中摇摇欲坠,哪怕是落上一片羽毛,四条凳子都会散架。可是张甲却凭着快速无比的身法在凳子两段来回换,硬是稳住了凳子的平衡,身法之快,形如鬼魅。空中只见到一条灰色的影子闪来闪去,看不清人的面貌。张轩心里大惊失色:“这个胖子头脑虽然蠢,可是功夫实在不低于刚才的两个人!”赵令跟贺师道本来有点瞧不起张甲,这时候也收起了小觑之心,暗暗称奇。杜安士脸色缓和了许多,韩湘在远处看的咬牙切齿,心道:“张甲功夫这么高,我什么时候才能找他报仇!”

杜安士眼看剪子会帮众脸上露出惧怕之色,心道战机稍纵即逝,打垮剪子会,杀死张轩就在此刻。当即招过手下,吩咐进攻剪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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