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自杀也不是容易事滴

地龙帮人少,但是手中持有武器,且都是些打架打惯了的混混,众市民虽然人多,但是都没有打架经验,又都是赤手空拳,两方面相斗,市民连连吃亏。

此时菜市场上混乱一片,赵令跟杨文远斗在一起,虽然好几次都被杨文远踢翻在地,可是跟着就被地龙帮手下救下,回身再打;韩湘从地龙帮手下手里抢过一把砍刀,跟晁冲等人靠在一起,跟地龙帮手下在那里呼喝着乱打;市民跟地龙帮手下东一簇,西一簇,不是七八个市民围着一个地龙帮手下群殴,就是地龙帮手下持着砍刀追砍市民;杜安士忍住疼痛,左手捡起手枪,打死几个冲到自己身边的市民;小凤仙跟海藻万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个人躲在远处,愣愣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毫无办法,头上汗水涔涔而下。菜市场上空,一群麻雀却兴奋不已,叽叽喳喳叫着乱飞。

正焦急间,只听一声马嘶,小凤仙跟海藻齐齐往身后看去,只见一身穿粗麻衣服的大汉,骑在一匹头上生瘤的丑马身上,一人一马立在那里,喝道:“呸!杜安士连百姓都打,心肠实在狠毒!”海藻跟小凤仙认的来人是剪子会帮主张轩,心里大喜。张轩道:“海藻姑娘,哪位是韩湘小兄弟?”

海藻忙道:“高台上面,穿着校服,拿把刀子跟地龙帮手下打的人就是!张帮主救命啊!”张轩瞧瞧,道:“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就是戾气太重了!”翻身下马,冲入人群中,大步朝着台上走去。地龙帮的手下一看来人,吓的打都不敢打,连连后退。张轩毫无阻拦地走到台上,两手随便乱抓,将围攻韩湘等人的地龙帮手下全都扔下台去。拍拍手,朝着杜安士喊道:“杜帮主!这小伙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杜安士看张轩到来,手里虽然有枪,但是也不敢开,正要答话,突然一阵笛声传来,杜安士四处乱看,只见西北角上,一队黒制服,白绑腿的警察急急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警棍就开始四处乱打,制止打斗的双方。众市民跟地龙帮手下,本来就对警察存有畏惧之心,看他们来了,都缓和了相斗。又被他们拿着警棍乱打一通,不一会就分站在两边,不再打斗。

韩湘看看四周,唐一维跟方师傅已经被打的面如金纸,躺在地上不住喘气。晁冲一只眼也被打肿了,汪梦之赵继先等人也是浑身是伤,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高台地下血迹般般,众市民很多身上也是被鲜血染红衣服,地上躺着十几个市民痛苦哀嚎,几个地龙帮弟子腿被打断,双手撑着匍匐朝杜安士爬去。杨文远虽然没再受伤,可是半个月前的伤口又裂开,肩头一片殷红。场面一片消极颓废,生死相间的气氛。

韩湘想到这些人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自己才落到这般田地的,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长叹一声,羞愧之心侵蚀全身。低头看看脚下是方才绑着自己的绳索,慢慢用刀尖挑起,扔到一旁。

杜安士哈哈一笑,朝着警察带队的队长走去,道:“刘队!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边说着,边把自己手里的德国精致手枪塞到刘队手里。那刘队长接过手枪哈哈一笑,道:“杜帮主,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当即喝令手下,将闹事闹得最凶的十几个市民抓了起来,跟着就上前去抓韩湘,晁冲等人。张轩眉头一皱,道:“刘队,这几个人都是我认识的,你看我面子上,放了他们吧。”刘队长尴尬一笑,道:“张帮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一行又一行的规矩,这次出警,是阮中枢阮大人直接下的命令,这其中的缘由,张帮主比我清楚。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杨文远在一旁听着心里琢磨:“张师兄本来怀疑鸦片的事情,阮中枢有参与,这次看他竟然亲自下令警察抓捕韩湘他们,看来这件事不假。”杜安士听说是阮中枢亲自下令的,心里破口大骂刘队长,心道早知道就不把自己心爱的手枪送给他了。张轩道:“刘队长,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别的人我不管,这个学生你让我带走吧!”说着指指韩湘。刘队长急道:“那怎么行?这次主要就是抓这小子!”张轩一字一句道:“你让我把这个姓韩的学生带走,那以后你不管有多难的事,我张轩都会全力帮你解决!”

刘队长心里着实犯难,这次阮中枢虽然没有明着说要抓捕韩湘,但是谁心里不清楚阮大人的意图呢?可是张轩如此说,也是摆明要维护韩湘了。刘队长权衡之下,心道:“得罪张轩,在京城就混不下去了。得罪阮大人,顶多是不升官。”就道:“那好,我给张帮主个面子。”挥挥手,命令手下将领头闹事的市民,晁冲到方师傅等一行人全部抓了。

赵令方才跟杨文远打了半晌,身上又添了几处剑伤,嘴上还中了杨文远一掌,肿了起来。这时候在一旁看着,撑着嘴角疼痛欲裂,冷冷地道:“姓韩的头脑可真厉害啊!自己杀人放火,硬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把自己的亲人,同学,甚至是仗义维护自己的人都送进了大牢。这本事,可让我鹰面神腿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他的话虽然说的咬字不清,可是众人还是听明白了。韩湘忍不住低下了头,杨文远想要反驳赵令,可是他却怕说错话,不敢多说。

被警察抓起来的人本来就身受重伤了,如此送进大牢,就如同进了鬼门关,凶多吉少。赵令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道理,韩湘惹出的祸端,为什么要让自己亲近的人去顶罪?韩湘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站在原地,心中羞愧万分。

刘队长把人都抓了起来,回头跟张轩及杜安士道声别,带着人就要离开。此时已经是午后,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菜市场上众人唏嘘不已。突然之间,只听凭空一声大喝,众人一齐看时,只见韩湘跳了出来,两眼发红,一手握着砍刀,一手指定杜安士,道:“杜安士你听着!我韩湘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别人。砍伤你的是我,烧你鸦片的人也是我,不关别人的事!”跟着,韩湘转头对着远处张轩跟杨文远道:“张帮主,杨小哥,多谢你们仗义来救我!你们的恩情我下辈子再报!”众人听的心惊胆战,韩湘昂首道:“杜安士,你不是要我命吗?我现在就给你!”说罢,韩湘喊一句:“唐老师!班长!我连累你们受苦了!”右手砍刀一挥,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远处小凤仙喊道:“不要!”海藻则直接昏了过去。晁冲到方师傅等人慌忙道:“你别做傻事!”杜安士跟赵令在一旁瞧的一愣,跟着心里大喜。围观的市民们看的提心吊胆,心里着实可怜韩湘。张轩跟杨文远虽然有心相救,可是离着韩湘太远,相救不及。日光照耀下,只见韩湘刀子一抹,鲜血顺着刀锋就滴滴答答流了下来,韩湘只觉一阵腥气扑鼻,身子一晃,歪倒在台上,却不立刻死去。

原来人的脖子哪是那么容易砍断的?更何况韩湘手里的砍刀经过刚才打斗,早就破损七七八八了,这时候一抹之下,虽然流血不止,却一时不致命。韩湘心里又气又怒,再次拿起砍刀,朝着自己脖子狠狠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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