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如此尴尬的会面

韩湘见那老头笑眯眯的,心里顿生好感。可再一看,那老头桌子前排队的人已经是一条长龙,心里顿时失落下来,心道这么排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孟禄昊,说不定等排到自己,国术会馆早就关门了也说不定。

韩湘看那孙老头似乎是个教书先生模样,心念一动,取出包袱里,唐一维介绍自己去沿途学校的信,上前递到那孙老头手里。那孙老头笑眯眯道:“小伙,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湘恭恭敬敬道:“先生您好,我是北京燕京大学的学生,听说今天孟禄昊师傅讲武,学校特地派我从北京赶来,拜访孟师傅,这是我们老师写给我的介绍信,您看一下!”

那孙老头依旧笑眯眯地,道:“嗯,燕京大学,名头不小啊,好的,你想见孟师傅对吧,那待会就让你第一个上去。”韩湘见计谋得逞,心中得意,立在一旁看着孟禄昊在上面讲武。

只听孟禄昊徐徐道:“大伙都很关心养生的问题,那我就在这里说一下我的看法。依我看,人的寿命长短,身体健康与否,都取决于一个精气。这个精气是先天而生的,可以经过后天的培养稳固,增生。为什么这么说呢?举个例子,我们习武之人,练的就是如何培养精气。因为习武之人好动,比一般人耗费的精气要大,所以更加注意培养稳固精气。真正会练武的人能够培养精气,所以寿命就长。只会乱摆架子吓唬人的人,不经过名师指点瞎练,只会把一身精气消耗,那样寿命就短。”

韩湘本来是个新式学生,孟禄昊这些理论他本来是听不懂的。但是这一个多月来经过杨文远指点他武术方面的东西,加上跟方师傅行医的耳濡目染,渐渐也就明白接受了这些东西。如今听孟禄昊讲的头头是道,不由得暗自点头,心道:“这位孟师傅果然是有真本事的,这番理论真是给练武之人当头棒喝。我一定要记住,等回北京也跟大哥二哥讲一讲。”又想:“大哥二哥功夫多高,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他们以前不说,只是看我水平还太低,不能理解这些高深理论罢了。”

孟禄昊一直讲了两个时辰,才算讲完。地下众市民听的满心欢喜。孙老头笑呵呵道:“那位同学,到了你问话的时候了,赶紧上去吧!”韩湘瞧着孙老头笑呵呵的样子,听他说“你问话的时候”,知道他早就看出自己刚才耍的诡计,心中略微尴尬。

孙老头一共领着十个人上了高台,韩湘排第三个。孙老头道:“孟师傅,这些就是向您请教的市民了!”孟禄昊刚要答话,突然之间,只听底下人群中有人喊道:“孟师傅,听说您是南方武林的代表人物,那定时熟知天下各种拳法的打法,破法了。我们有一套拳,想向您请教一番,不知您意下如何?”

众市民不知是谁讲话,纷纷环顾四周。韩湘心道:“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是谁来着?”就在这时,台下三条人影一跃而上。众人一齐看时,第一个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马脸瘦子,第二个是一个矮小猥琐的老头,第三个则是一个獐头鼠目的胖子。赫然就是鹰面神腿赵令,鬼老儿贺师道,跟闷佛爷张甲。韩湘一见仇人,吃了一惊。

韩湘瞧对方三人一直看着孟禄昊,没有顾及到自己,心中稍定,打算寻个机会就赶紧逃跑。同时心里奇怪:“这三个人不是在北京吗?怎么跑到洛阳来了?不好,难不成真是来劫杀我的?”韩湘心里越想越心惊,脚步擦着地上的红绸地毯,极慢极慢地往后退。好在上来的十个人是随便站的,韩湘个子也不是很高,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一眼看不到他。

孟禄昊微微一笑,道:“这三位就是鹰面神腿,鬼老儿跟闷佛爷吧。三位都是威震江湖的高手,哪里还需要我来指点?”赵令道:“我们三人只是在江湖上稍有虚名,孟先生盛名响彻武林,不是我们能比的了得。我们三人被仇家打败,是特地来跟孟先生请教的。”孟禄昊道:“三位太客气了,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就是了。”

赵令待要说话,突然同跟韩湘上来的一个少年人道:“喂,你们这三个老头也太不懂规矩了!这里来问孟师傅的人都要排队,你们三个老头是什么东西,竟敢插队?我······”韩湘听的心惊胆战,心道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说话,这不是引着仇人看自己吗?果然那少年人一言未毕,只见贺师道身形一晃,已经将他摔在地上,邪笑道:“谁还敢说话?是你,是你?”边说着,便用眼光一一从上台的十个人脸上扫过。韩湘慌忙低下头,心中突突打鼓,默默祈祷对方看不见自己。

赵令对孟禄昊道:“孟师傅,方才要不是看你面子上,这孩子性命恐怕不保了。”孟禄昊道:“这个我晓得,江湖上的事,还要用江湖规矩办。”赵令道:“那我们就给孟师傅演示一套拳,请孟师傅指点破法!”说罢,赵令朝着贺师道点点头,贺师道跨上一步,双臂舒展,跟赵令交上了手。

韩湘这时候已经退到了人群最后边,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候瞧见赵令跟贺师道打了起来,心道:“赵令要孟师傅指点破法,他的仇家还能有谁?肯定是我二哥吧。”心中关心杨文远,就偷偷看前面打在一起的赵令跟贺师道。却见赵令依旧用的是谭腿功夫,贺师道虽然用的是双掌,看样子却不是七星游龙掌。韩湘心道:“既然不是对付二哥,我就赶紧走吧,凭我这两下三脚猫功夫,可保不住性命!”

只听孟禄昊道:“三位,你们对付的人不是练武的,是用枪的吧,这位贺师傅模仿的,只是对方掏枪的动作。”赵令道:“孟师傅好眼力,的确如此,不知道您可有破对方枪法的办法?”孟禄昊道:“照情形看来,对方枪法如神,一枪在手,无法可破。只能在其开枪之前将其制住。”赵令三人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那孟师傅再看这套掌法!”说罢,贺师道跟张甲两人又在台上交起手来。孟禄昊一看之下,惊呼道:“这是七星游龙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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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本来待要转身离开的,一听七星游龙掌的名字,忍不住“埃”了一声,一发出声音,知道不好,立刻转身要逃。台上赵令三人齐齐朝着声源这边看来,万料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此人,一下就愣住了,大叫:“好小子,你原来在这里!”二话不说,三人一起上去,朝着韩湘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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