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圆带着莫凡羽出了伏魔寺,在平顶山下的一处空地上站定。
“莫公子,你的修炼问题,我没有办法帮你,一会见到我师叔,他也许会知晓一二。”
莫凡羽点了点头,心里很是兴奋,自身的修炼问题,困惑了他太久太久,今日终于遇到了高人,要帮他解惑,怎么能不激动呢?
两人默默的站在那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莫凡羽越来越紧张,这一次关乎到他的一生,他想到了各种可能,想的越多,就越是无法平静。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转头想要对慧圆说些什么。不由得一愣,慧圆竟然不知何时离去了。
“你是莫公子?”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莫凡羽转身看向来人,顿时傻眼了,这是一名看似二十多岁的胖子,样子着实有些怪异,身高比莫凡羽还低了一些,身体肥胖,绿色的眉毛,眼睛非常小,一头绿色长发很是散乱,穿着一身破旧的僧服,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用莫凡羽的话说,很像是一个SB。
“你……你是慧圆大师的师叔!”莫凡羽揉了揉眼睛,尽量将此人与心中的世外高人重合在一起,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跟我走。”小胖子来到他的身前,打量了一番,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像是拎小鸡一样腾空而起,飞向远处。
莫凡羽本以为飞行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现在却是苦不堪言,因为速度太快,别说是看风景了,就是睁开眼睛都不可能,他双手捂着耳朵,闭着双眼,小脸憋的通红,想叫又叫不出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先不说以后成就如何,首先就要窒息而死了。
不过还好,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终于落地。莫凡羽浑身被风吹的发麻,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一处山峰上,看着眼前的怪人,心里升起了一丝不满,没有开口说话。
“我是慧圆的师叔,法号‘德天’,想要解开你身体的秘密,就要配合我。”小胖子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颗小珠子。
莫凡羽一眼便认出,这是聚灵珠。
德天看了看手中聚灵珠,思索片刻,原本白色的小珠子,在他手中慢慢变成了深绿色,来到莫凡羽身前,将珠子递给他,道:“吞下去。”
莫凡羽看着德天面无表情的脸,将聚灵珠拿在手中,还没等吞下,自己握着聚灵珠的手就变成了绿色,而且还在向着手臂蔓延,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没有了知觉。
德天皱了皱眉,拿过聚灵珠,捏着莫凡羽的下巴,将毒珠强行放入他的口中。
“吞下去。”德天再次说道。
莫凡羽知道别无选择,心里一横,就吞了下去,庞大的毒源力,向着周身百脉,丹田迅速蔓延。他的皮肤完全变成了绿色,开始只是感觉浑身麻木,然后就是全身剧痛。身体内外,如同被无数小虫撕咬一般。
但这痛苦比起直接吞噬火源丹,还要差上一些,不过那时候的莫凡羽,是在战斗中求存,痛苦虽然强烈,但生存下去的欲望,却将这份无法忍受的痛苦,深深掩埋了下去。
就像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突然有了自由的希望,那么所有的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
现在的莫凡羽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这平白无故遭受的痛苦,还是让他觉的有种要崩溃的感觉。想到这一世的娘,想到了虎爹,又想到了武心莲。他本可以将这毒源力释放出去,但他没有这么做,忍着痛,借助毒源力竟然开始了修炼。
不远处的山石后,慧圆捏了一把汗,他想要出来阻止德天,要知道,如果是寻常修士,将这毒珠吞下,就算不死也得半废。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这位师叔。
当看到莫凡羽竟然借助毒源力开始修炼,慧圆与德天眼中同时露出赞赏之色。
一刻钟后,莫凡羽绿色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常,丹田内的聚灵珠,变成了白色,融入血肉细胞中的毒源气,慢慢散去,但身体好像又受了伤。莫凡羽睁开双目,无奈的摇了摇头,貌似自己每提升一次,都要先自残呐。
“你无法引源力入体,就算是有聚灵珠,你也不能将源力转化为自身源气。”德天看到融进莫凡羽身体中的源气渐渐散去,叹息道。
“你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毒本源,你试着将天地源力中的毒源力,提取出来,看看能否做得到?”德天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感应,然后提取。”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莫凡羽心中一喜,再次闭上双眼,右手抬起,伸出食指,默默的感受着丹田中,聚灵珠吸取而来的天地源力。
半个时辰后,毒源力没感觉出来,火源力的气息却是被他摸到了,心中一阵激动,将这种感觉牢牢记在心里,那微弱到极点的火源气息,在他的操控下,慢慢的顺着经脉游走到食指指尖,强行控制指尖处的火源力不外散,接着从丹田中继续提取,几个循环过后,指尖处的火源力凝聚的越来越多,再也控制不住,离指而出,一个微弱的源力火苗,出现在了指尖上,坚持了不到一个呼吸,就消散了。
德天看到这一幕眼中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来,他皱着眉头,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晃着脑袋,说道:“你能通过意念提取源力,不错!……但是,如何才能将提取出的源力留在身体中呢?”
半响后,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想让一个没有灵根的人,随意凝聚八大本源而不外散,这不是天方夜谭么,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就可以直接成神了。
“前辈,难道我真的就不能修炼了么?”莫凡羽一脸焦急的说道。如果连德天也没有办法,那么自己可就真的废了。
“就算你的身体能容纳源力,你也操控不了,只能简单的释放而已。看来你只能成为‘体修’了,开天灵穴的‘体修’,你也是头一个了!”德天看向莫凡羽的眼神有些怪异。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
“体修是什么玩意?”
“呵呵……过一段时间,我寺新入门弟子,会去‘问道堂’听讲,许多家族和门派的新人都会去的,你去了就明白了。你也不用沮丧,伏魔棍可不是谁都能被认可的,这段时间让我在想想,每个月我都会找你一次。”德天没有直接回答莫凡羽,拿出一本破书又道:
“这是老祖用舍利子从伏魔棍那里得到的唯一信息,你拿去吧,老祖说过,除非有人可以得到伏魔棍的认可,否则此秘籍不会传给他人。”
“妙影幻身!”莫凡羽接过这本看似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破书,没有立刻打开,想了想,可能是绝世秘籍都这么普通吧。
“呃……前辈,虽然我的身体存留不住源力,但是我可以提取源力,如果不利用岂不是可惜了!”莫凡羽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他吞过的火源丹残渣,如果能将提取出来的源力保存好,越积越多之后,再吞下去,那还是很强的。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一个办法。”德天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前辈,那要怎么保存呢?”
“‘凡石’,也就是被人将源力抽空的源石,这段时间我会为你去准备一些。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么?”
“前辈,你刚才说,就算我的身体能容纳源力,也不能操控本源……是什么意思啊?”莫凡羽想了想,继续问道。
德天笑了笑没有说话,袖袍向身侧一挥,一大片毒物凭空出现,他抬手掐诀,绿色雾气扭曲翻滚,幻化成一张与德天一模一样的巨大人脸,正向着莫凡羽咆哮。一会儿雾气又变成了一柄巨剑不断挥舞。随着德天不断掐诀,雾气变化各异,看的莫凡羽羡慕不已。
“这就是操控本源,每一个人都是这天地间的一部分,可凭借自身所学的印决,沟通道法自然,这是常识,唯独你不行,你只能简单的释放,不能操控。所以炼体是你唯一的出路。当然了,如果你的灵识足够强大,通过灵识强行操控也是可以的,不过……太难了!”德天注视着莫凡羽缓缓说道。
“那要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灵识强大呢?”莫凡羽见还有希望,赶忙问道。
“炼灵与炼体其实都一样,不断的突破极限,慢慢变强,没有捷径,借助天才地宝,会快上许多。还有……你的身体不能结出源丹,没有一定实力,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莫凡羽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时德天已经不知去向。
“我靠!死胖死,把我仍在这里,我咋回去啊!”莫凡羽突然有种被丢弃的感觉。
“呵呵……莫公子,师叔的性子就是这样,还望莫公子不要见怪。”慧圆走了出来,一脸微笑的说道。
“大师,既然他是您的师叔,为什么他不在寺里啊,看您的样子,好像……好像是在躲着他!”莫凡羽看到慧圆,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日后你会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