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防不胜防
风隐月一听这话,突然就来气了,他大声怒斥二人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下眼里,并说,不把他放在眼里,便是不把师傅放在眼里,如今阻拦他,便是阻拦师傅。
红莲二弟子既不敢违逆师命,又不敢太得罪这个大师兄,所以此刻除了阻拦,便是好言相劝,但是,好话说了一箩筐,那风隐月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要进去不可。
“大师兄,师傅有令,尘香院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敢进去半步。大师兄若执意要进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个红莲弟子没法,只得亮出兵器,来个先礼后兵了。
“你们竟敢威胁我?”风隐月冷冷一笑,忽然身形一晃,出其不意地一掌将其中一个弟子拍开,然后一闪身,抬脚朝尘香院走去。
两个弟子反应也是极快,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便刷刷几下,两柄寒光闪闪的剑锋毫不客气地抵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还真动武不成?”风隐月眼里蓦地闪过一抹阴冷。
“请大师兄别为难我们!”
“哼!以下犯上,胆子不小啊。今天我倒要好好会会你们两个,看看师傅究竟凭什么将这么重要的隘**由你们来把守。”手掌一翻,一柄长剑已横握在手,并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迅疾朝两个人斜刺了过去。
“大师兄?!”两人同时一惊,忙用剑隔开这致命的一剑。他们看着风隐月脸上布满的腾腾杀气,心一沉,这个师兄居然一出手就是致命绝杀!再不敢大意,与风隐月见招拆招地打斗了起来。
风隐月是五莲门的大弟子,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强,只是因为身上有伤,行动上稍稍迟缓了一些,但出手却凌厉无比,且招招都是绝杀,丝毫不留余地。两个红莲弟子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但因顾及师兄弟情分,所以,他们只能以守为攻,见招拆招,并没有对风隐月痛下杀手。
锦蓝枫赶到时,三人正打得昏天黑地,剑风卷起漫天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放肆!”锦蓝枫怒喝的同时,袖袍一拂,那三人顿时一僵,手中的剑咣当咣当掉在地上,怔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回事?”他问那两个红莲弟子。
“师傅,大师兄执意要进尘香院,弟子阻拦不住,故发生了冲突,还请师傅原谅。”其中一个弟子答道。
锦蓝枫看向风隐月,一抹讥讽的笑在唇边缓缓一绽,声音清冷而魅惑:“千寻,你受何人指使?”
风隐月脸色一白,噗通跪伏在地上:“弟子风隐月,不知师傅此话怎讲?”
锦蓝枫慵懒地一笑,如桃色春风缓缓拂过,而那语气,却是冷得彻骨冷得透心:“如果本座没有猜错,风隐月的魂魄已经被黑煞打散了。而你,便是被那玉面魔君趁机放进风隐月身体中的千寻。你想借风隐月的手摧毁果子,已助那魔头达到霸占三界的阴谋?千寻,欲令智昏!为师真的看错了你!”
此话一出,两个红莲弟子才恍然大悟:“难怪他如此古怪,原来不是大师兄啊!”
千寻冷冷一笑,缓缓站起来:“不错,我就是千寻,那个被你禁锢在洗魂池餐风露宿的千寻!你知道吗?我在那冷冷的洗魂池,每天像失去父母的孤儿,我盼啊盼啊,盼师傅你能大发慈悲,将我的灵魂送回本体,让我自由。可是,你为了那个女子,竟然彻底忘了在洗魂池苦苦等待的千寻弟子。是魔君,不错,就是他!他答应我,只要我能借大师兄的身子将果子彻底毁坏,他就将我救出去,给我自由!师傅,一个魔君都能给我自由,你怎么就不能?啊?哈哈哈哈!”
“你大概忘了,这尘香院本座已用阴阳两力保护起来了,除了本座,任何人也不得进去。你也不想想,他魔君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个泛泛之辈又怎么做到?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的弱点!”锦蓝枫缓缓说着,声音忽然冷冽起来:“若想摧毁果子,你只须以隐月的身份骗取本座的信任即可,但是你也太心急了些,如今弄得两头都不是,你说该如何收场?”
“啊!”千寻怔住,像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脸上瞬间青白交错。片刻,他绝望得连连摇头道:“我怎么忘了这回事,怎么忘了——。”
“你不是忘了,你是被那魔头开出的条件蛊惑了。千寻,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本座将你的魂魄提出,毁坏你的肉身,然后将你打入猪轮回道;二是你继续占用隐月的身体,用魔头给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果子已经被你弄死了,肉身也毁坏了,然后设法让他将你弄进他的老窝,配合为师阻止他的逆天行道!”
千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弟子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求师傅饶过弟子一命,弟子愿意配合师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锦蓝枫眼眸一窒,冷冷道:“这事也不全怪你,就当是为师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不过,这机会给了你,愿你别白白辜负了才对,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你赶紧找机会和那魔头联系一下。还有,这是你大师兄的身子,你别将他弄坏了。”
“是。”千寻唯唯诺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去吧!”锦蓝枫朝他挥了挥手,唇边缓缓绽出一个邪魅的笑。若好,大家都好,若不好,他这个叛门弟子自然难辞其咎!
待千寻走后,他冲一块岩石后面道:“玉鹰,本座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主人。”玉鹰慢慢从岩石后面爬了出来,一脸沮丧地道:“地府突然戒备森严,小鹰根本就飞不进去,这事,恐怕还得主人亲自去,去走一趟了。”
“本座给你的牌子呢?你没用吗?”锦蓝枫眉峰一拧,手在袍袖下握了一握。
“主人,你那牌子根本不起作用啊,人家大牌的很,偏偏就不认它,还责问小鹰是从哪里捡来一块破东西来糊弄他们的,要不是小鹰机警,趁他们分神的机会跑出来,这会儿可能早被他们剥皮炖汤喝了。”玉鹰撇了撇嘴,颇为委屈地说。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里一滑,锦蓝枫的手再握了握,他极力压制着一股情绪:“人家?人家是谁?秦广王呢?”
“主人,就是那些小鬼。以前见了小鹰都点头哈腰的,今儿见了小鹰却长了不少神气,小鹰提出要见秦广王,可他们偏不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