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昨天那个给了一万块的王副厂长。”
李小宁不开口就不开口,一开口就给王广田来了个下马威,见王广田满脸尴尬面红耳赤,李小宁继续火上浇油:“王副厂长,我可被你害苦了,要不是你昨天那一万块,我也就不会上会所折腾了一夜,你看,把我折腾的腰也酸背也疼,你可得赔损失。”
李小宁的话不管听起来看起来都像是一般的玩笑话,但是对于王广田来说,哪里是玩笑话,根本就像一根针刺扎在他的心上,想必那疼痛的滋味也只有王广田自己能体会了。
刚刚以为打了李小宁脸的王广田,哪里想到李小宁会连上会所的事都好意思说出来,只看到王广田的脸色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然而,连吹胡子瞪脸也不能,就更别说有气能出有火能烧了,只能干巴着哑巴吃黄连一般的,像挤牙膏一样挤出那么一点点苦笑。
也只能做着一个出色的幻想家,把李小宁幻想成蚊子灰尘什么的,放在心里那个幻想世界,把李小宁折磨死。
直到王广田带着其他三个股东到了酿酒技术室,没看到酿酒师上班,又到了酿酒原料发酵的厂房,还是没有看到酿酒师之后,原本以为逮住李小宁痛处的王广田,还没有说出什么嘲讽打击李小宁的话时。
李小宁竟然淡淡微笑着,这样说:“王副厂长,还有三位股东,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一定是要说现在都十点了,酿酒师怎么还没来上班吧?”
“李厂长果然睿智,我们就是想问,不知道李厂长是请来了酿酒师上班,还是根本就请不到酿酒师来上班呢?”王广田只要逮住了李小宁的不是,就会想蛤蟆缠蛇一样,不依不挠。
“王副厂长,你才睿智呢?依我们如此睿智的王副厂长而言,以为我请来了酿酒师,还是没有请来酿酒师呢?”李小宁的话在王广田面前,丝毫不逊色。
“李厂长,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你请来还是没请来。”
“原来王副厂长不愿意做我肚子里的蛔虫,是为了做别人肚子里的蛔虫。”
听到李小宁火中带刺的话,王广田恼了:“李小宁,话说到这份上,咱就把话挑明了,要是你今天请不来酿酒师把这些原材料酿成酒,明天你准备好我们的股东份子钱,否则,咱们法庭上见。”
“王广田,你说的好远,今天都还没过完,你就说到明天后天了,你就这样肯定我李小宁请不到酿酒师吗?”李小宁眼神坚毅的有些让王广田害怕。
“对!我就谅你李小宁这个土包子,请不来酿酒师,有本事的话请一个给我看看?”叶城县有没有酿酒师能来叶城酒厂酿酒,王广田清楚的很,接着继续不屑道:“要是请得到酿酒师,现在都十一点了,还不早来上班了,会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吗?”
就在王广田得意洋洋,以为吃定了李小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句女声,虽然是女声,但是铿锵有力:“是吗?这位,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酿酒原料发酵的厂房,原本在王广田奚落嘲讽李小宁,局面直线飙升稳赢的气氛到达顶点,却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如拦腰斩断。
现场除了李小宁听到简单干脆的话,是出自谁之外,王广田和其他三个股东,还有在发酵厂房等待酿酒技术师的酒厂工人们,都深深震惊。
准确来说,只有王广田和三位股东深深震惊,而厂房里的工人是振奋。
就在厂房里的气氛由得意转变成惊讶到巅峰,众人的目光都投在门外的时候,一个女子带着刚毅的眼神走了进来,转眼间,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刚刚那句话是你说的?”王广田打量着一副衣装落寞的女人,说话的语气相当不好。
其实,女人的落寞和狼狈,不仅仅是王广田看到了,在场刚刚因为只闻其声不闻其人突然振奋的酒厂工人,在看到女人的时候,原本沸腾的心,又突然回到原点。
来的女人是周芙蓉,现场之中唯一相信周芙蓉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一直专注着,疑惑着周芙蓉背了巨债的李小宁。
“有什么问题吗?”周芙蓉还是那样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好像这已经成为她的专利,只要听到如此干脆利落的话语,就知道是周芙蓉。
“有什么问题?”王广田打心底的看不起周芙蓉,更没有去想周芙蓉就是李小宁请来的酿酒师,一声不屑之后,高高的昂起了头:“还在说有什么问题,你一个普通工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没瞎,当然知道这里是酿酒房!”对于王广田这种一句话就能知善恶的人,想到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就是这种恶人,周芙蓉岂会好言相对。
“我真是一大早碰鬼了,竟然连你这个工人也冲我大呼小叫,你听着,现在我还是酒厂的副厂长,我要马上开除你,开除你。”王广田被气的火冒三丈。
“不用麻烦了,你开除不了我。”周芙蓉态度强硬。
王广田彻底恼怒了,堂堂一个副厂长,竟然被一个普通女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开除不了她,大声呼喊:“管理,管理,给我开除她,马上开除她。”
“王副厂长,忘记昨天我和你说的话了吗?火气大可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对王副厂长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更不好,你根本就开除不了她,又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呢?”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小宁又在气王广田的火堆里,加了一块柴。
“李小宁,别忘了,我是副厂长,占了百分之三十股份,我有权利不用召开股东会,开除一个普通工人,今天,就是你李小宁这个厂长从中阻拦,我也非开了她不可。”
王广田气势汹汹,对着外面大声呼喊:“管理,管理”
只看到王广田的呼喊没结束,周芙蓉眼神坚毅干脆利落:“我本来就不是酒厂的人,你就算喊破喉咙,以为能开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