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安琪局促不安打量着对面的人儿,内心里充满了不安。
裴悠然怡然自得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不放。
“伯母,伯父他……他还好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安琪低垂着眼睑,双手不安的搅拌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安琪迎视着裴悠然的目光,轻声询问着。
昨天,她就那样被严少爵拽着离开,肯定让她愈发讨厌自己了,想到这里,安琪心中一阵慌乱。
在裴悠然的面前,安琪依旧扮演者乖乖女的角色。
裴悠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眸,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对面不安的女人,冷然一笑。
“不劳安小姐挂心。”
冷淡的拒绝了安琪的好意,裴悠然紧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心中一阵气结,安琪强压下心中的火气,不再言语。
“安小姐,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想必你心里有数。”
没有多余的遮掩,裴悠然开门见山。
安琪闻言,脸色大变,生气的看着眼前的裴悠然她心如明镜,比谁都明白,裴悠然找上自己,无疑就是要自己离开严少爵。
对于安琪来说,这不可能。
“严伯母,我知道,你和严伯父都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爱少爵,我不求名分,也不介意他结婚,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
安琪眨着泪眼,委屈的打量着裴悠然,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可是却不包括裴悠然。
“你不介意,我们介意。”
裴悠然好笑的开口,冷声喝止着安琪。
先不说儿子现在已经结婚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做过头了。
陪伴在身边?裴悠然真想问问,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儿子的身边。
“安小姐,你应该没有忘记,少爵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做,无非就是个小三,破坏少爵的婚姻,就是你的目的吧。”
裴悠然嘲讽的看了安琪一眼,毫不客气的讽刺着。
安琪闻言,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满腔的怒火,瞪着双眼,怒火熊熊燃烧。
“严伯母,我跟少爵相爱在前,是你们,逼迫他娶了上官雨沫,我是小三,是谁造成的?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她受够了。
凭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是小三,笑话。
“你……”
裴悠然面对安琪突如其来的转变,只是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嫌弃的看了安琪一眼,心中冷笑不已。
怎么,这次不扮演柔弱的形象了?
“严伯母,少爵爱我,要我离开,不可能。”
安琪倚靠在椅背上,扬起了一抹妖媚的笑容。
时至今日,她也不屑在裴悠然的面前带上虚伪的面具,就算自己继续装可怜,她们也不会受用,既然这样,何必委屈自己。
妖娆的眼神里,划过一抹狠绝。
这才是真正的安琪,为了留住严少爵,她无时不刻扮演着受害者的形象。
安琪得意的对视着裴悠然的眼神,只要严少爵的心还在她的身上,那么,她手中就握有王牌。
安琪承认,当时接近严少爵,确实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她只是一个小企业的女儿,而严少爵能够满足她物质上的所有追求,这么一张长期饭票,她会傻到就这样丢弃吗?
“安琪,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就算没有雨沫,你也永远进不了我严家的大门,少爵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不代表我们两个老人眼瞎了,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少爵,我不想计较,马上离开少爵的身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裴悠然冷声警告着。
“安琪,别怪我没提醒你,就凭借你现在的力量,斗不过我,你现在纠缠不清,是拿三个家族的命运在开玩笑,你父亲那个小公司,恐怕经不起你的折腾吧。”
裴悠然冷声提醒着,因为她,不仅上官家和严家,连安氏都受到牵连,她还坚持继续这样下去吗?
裴悠然同样身为名门望族,个性强势,这几年虽然渐渐的隐退其后,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他人来挑衅自己的威严。
在A市,谁又不知道裴悠然的手段,为达目的,她翻脸无情,手段强硬,年轻的时候,也是A市的一段神话。
“你……”
安琪脸色惨白,双目圆睁的瞪着对面的女人。
她知道,裴悠然敢这么说,就自然敢这么做。一想到父亲的心血,安琪的心中忍不住一阵慌乱。
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公司在裴悠然的打压下,在A市销声匿迹吗?
安琪双手合十,纤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她不甘心,妖媚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怨毒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看向了裴悠然。
裴悠然双手交叠,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脸怨恨的女人。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就挑起了她的怒火,跟自己斗,还远着呢?
“妈。”
剑拔弩张,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雨沫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不解的看着两人。
雨沫是接到婆婆的信息,才赶来这家咖啡厅,当看到安琪的身影时,心中错愕不已。
“雨沫,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少爵,好不好?”
安琪一看到雨沫的身影,立刻收起了刚刚嚣张恼怒的态度,眨着泪眼,楚楚可怜的看着雨沫。
变脸的速度,快的让人惊叹。
雨沫疑惑的看着突然在自己眼前哭泣不止的女人,一脸冷漠。
“妈,怎么回事?”
雨沫转过头,不解的看着裴悠然。
本来,她一直在民政局等严少爵签字,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严少爵的身影,直到接到裴悠然的电话,雨沫心中多少也明白,只是没想到,裴悠然会把安琪也叫来。
“雨沫啊,妈就是通知下你,少爵不会去民政局的,你就不要在等了。”
裴悠然轻声叹息着,一脸无奈的看着雨沫。
今天一大早,她就将严少爵锁在了家里,为的就是不让他做出混账的事情出来。
“妈。”
雨沫闻言,脸色忍不住一变。
他们这样做,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今天离不成,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他们总不能将严少爵关一辈子吧。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裴悠然不给雨沫开口的机会,快速的借口,随即移开视线,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安琪。
“安琪,你也不用装了,你不累,我看的都累,少爵和雨沫,只要有我和一辰在,就觉对不会离婚,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裴悠然冷哼出声,厌恶的看着眼前哭泣不止的安琪。
如果,她以为在雨沫的面前扮演可怜的形象,能够换取她的同情,那么她也太天真了。
哪怕只是短时间的相处,裴悠然也知道雨沫的性格,安琪这个如意算盘,恐怕打错了。
“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安琪,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离开A市,你最好不要逼迫我采取强硬手段。”
裴悠然起身,阴狠的看了安琪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雨沫看着裴悠然离去的背影,起身也准备离开。
她可不觉得自己和这个安琪还有什么好说的。
“雨沫,我求求你,帮帮我。”
裴悠然离去前的那一瞥,让安琪恐慌不已,一改之前在裴悠然面前嚣张的态度,双手扯着雨沫的胳膊,哭泣的祈求着。
安琪感觉得出来,裴悠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不离开严少爵的身边,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逼迫自己。
一想到之前听别人口中议论裴悠然的口碑,安琪的脸色,血色全无。
“放手,我帮不了你。”
雨沫冷冷的撇了一眼安琪,冷酷的开口。
虽然不知道裴悠然对她说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她要离开严少爵的身边,只不过这次,加上了威胁。
雨沫笑了,看样子,公公和婆婆是铁了心不让严少爵和自己离婚了。
“我爱少爵,你们根本不相爱,在一起也只是折磨,你和少爵离婚,只要你们离婚了,少爵一定会娶我,上官雨沫,我求求你了。”
安琪‘噗通’一声,跪在了雨沫的面前。
裴悠然冷酷无情的话语,依旧清晰的回荡在安琪的脑海里,她不能没有严少爵,只要雨沫马上离婚,严少爵娶了她,裴悠然就拿自己没办法。
雨沫皱着眉头,看着安琪突然的举动,无动于衷。
老实说,她不明白安琪为什么这样做,之前的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着自己,现在是干嘛?如此作践自己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这婚,我肯定离。”
说完,雨沫不再理会,快速的离开。
这场婚姻,究竟谁伤了谁,又是谁欠了谁,雨沫不想知道,她只想赶快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
安琪跌坐在地板上,望着雨沫离去的方向,双手紧紧的抓着两侧的衣服,目光饱含幽怨和怨恨。
上官雨沫,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我不用如此狼狈,如此不堪,你等着,我一定回放过你的。
安琪在心里愤恨的发誓,心中对雨沫的不满和痛恨,已经累积到了极致。
起身,安琪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整理着自己,快步离开咖啡厅。
“唔……”
扭着腰肢,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安琪打开车门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道蛮力,将她娇小的身躯朝后拽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将她一把拽上了面包车,脏兮兮的毛巾捂住她的嘴鼻,不一会儿,安琪两眼一翻,陷入了黑暗中。
几乎是在她昏迷的一瞬间,车子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