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丁页子的解释,老夫人虽是依旧觉得有些勉强,但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
的确,那小厮既然是郝凌的近随,那汤放着凉了也是浪费,给郝凌的近随喝也可以吧?
只是……
老夫人往顾韵看了一眼,可惜了韵儿的一番心意。
轻叹一声,老夫人又道:“罢了,既是如此,那这件事就算是算了!页子,只是以后你要记住,你既然现在已经是郝府的媳妇,就要晓得自个儿的身份!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郝府,处事上要极其注意,万万不可丢了郝府的脸面。”
丁页子乖乖点头,应声道:“谢老祖宗教诲,页子都记下了。”
如此随便说了两句,老夫人想着丁页子现如今身子弱,需要将养着,便也就让她回去了。
顾韵闷闷不乐的给老夫人捶着肩,不发一言。
老夫人笑问道:“韵儿,你莫非是生我的气了不成?”
顾韵连忙摇头,“韵儿不敢。”
老夫人笑道:“哎呦……这不敢二字都说出来了,不是在生我的气是什么呢?”
顾韵撅着嘴,不再说话,脸上却是一派的委屈模样,瞅的老夫人心疼不已。
老夫人握了她的手,慈声说道:“韵儿,我晓得你觉得心里委屈,只是页子说的也是在情在理,不管怎样,你也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总是要离凌儿有些距离才好,不然是要被旁人说闲话的。”
她轻拍了拍顾韵的手,又道:“韵儿,姑奶奶我晓得你的心思,你放心,我自会为你做主,你只管等着便是。”
听了老夫人的这句话,顾韵双眼充满希翼的往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淡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顾韵通过眼神提出来的问题。
顾韵双颊一阵泛红,喜不自胜的垂下了头。
却说,这边是一派的和乐,正往东院走去的丁页子却是冷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早上,她听人说沈姨娘将一事无成的沈燕给送了回去,当时心里还开心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真正的敌手还留在郝府呢。
就冲着老夫人今天给顾韵做主的样子,丁页子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顾韵入府!而且以后最好不见她才好!
顾韵许是还不知道丁页子已经针对她夜等郝凌的事儿对郝凌发了火,晚上依旧是痴痴的去大门口附近等着了。
孰料,她刚刚在门口站定,丁页子就已经带着两个小丫鬟从一旁的耳房里出来了。
丁页子言笑晏晏,扬声问道:“呦……这不是韵儿表妹嘛,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出去吗?”
场面上的礼节还是要顾得,顾韵对丁页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出去,只是等人而已。”
丁页子故意做出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样,笑问道:“嗯?郝府里还有韵儿表妹你要等的人?是谁呢?难不成是小叔?”
顾韵气极,跺脚道:“郝昱是我表弟,我等他做什?”
丁页子追问道:“那韵儿表妹你是等谁呢?”
昨儿个晚上,丁页子已经针对闺誉一事对她进行了冷嘲热讽,今儿个,顾韵岂还会傻不愣登的将自己的错处往丁页子的手里放?
索性说道:“你管我等谁,我就是高兴在这儿站着,又如何?”
丁页子笑道:“我倒不是想管韵儿表妹的事儿,只是看老夫人那般的紧张韵儿表妹,当宝贝疙瘩似的捧着。如今夜深露重,若是韵儿表妹你站在外面站的久了,受了寒凉,让老夫人担心,那不就是不好了?”
顾韵轻哼了一声,又道:“你若是嫌外面凉,你只管回去便是,何苦来管我的事儿?”
丁页子笑道:“罢了,既然我左说右说,韵儿表妹你都不领我的情,那我不说了便是,可好?”
顾韵头一斜,没有再去搭理丁页子。
丁页子耸了耸肩,也不再与她说话,兀自回了耳房去。她现在可是受不得冻,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儿比较好,反正外面有人候着,若是郝凌回来了,她再出来不迟。
又过了小半刻钟头,郝凌终于姗姗来迟的回来了。
顾韵一激动,也不管丁页子就在一旁的耳房里待着呢,很是热情的向前迎了过去。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这外面好冷,等的韵儿好苦。”顾韵娇嗔的对郝凌抱怨着,一心等着郝凌如前几日一般,将自个儿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那披风是他常用的,自然也有他的味道,每每他亲手将披风系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是希望能一辈子与他一起走。
只是,今儿个似乎有些反常?
见得她迎上前来,郝凌忙侧行了两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又道:“韵儿,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外面冷得很,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何苦来这里等我?”
顾韵眼中含泪,委屈的咬了咬自个儿的嘴唇,呐呐的解释道:“韵儿只是……只是希望……”
“只是希望与你这个表哥多待一会儿罢了。”
见得她左右说不完一句话,站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丁页子气不过,干脆帮她将剩下的话给说完了。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倒霉催的时代?怎么抢人家相公都是这般的理直气壮呢?
顾韵双颊蹭的一红,羞恼的瞪了丁页子一眼,埋怨道:“嫂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
丁页子不想与她做多纠缠,反正两个女人之间也辩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她有那美国时间,还不如陪相公回去下盘棋呢。
伸手勾住郝凌的臂膀,丁页子言笑晏晏的看向他,温声道:“相公,外面好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到自家娘子站在面前,郝凌岂有不高兴的道理?脸上顿时就乐开了花,忙忙活活的将身上的披风给解了下来,要往丁页子的身上披,一面又殷切的嘱咐道:“娘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可是受不得冻的,以后可不许再出来等我,在屋里等我便是。”
丁页子甜甜笑道:“没事,刚才我一直都在耳房里待着的,也不冷。”
看着郝凌双手灵活的帮她将披风系上,她又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相公,这个披风是我亲手与你缝制的,你可要答应我,以后除了你我以外,再不许系在旁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