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是季新春的事,季心苗觉得自己没必要多关心。像季新春这种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人,她才不想去沾染。
因此她也就不追着季王氏问了。
只是季心苗一直不太明白,自己的大伯娘以前穷的时候,虽然对自己很一般,但那会对她也算不错的。而大伯毕竟是亲的,更不会差。可这季新春就像了谁的性子了呢?
只是季心苗想不到的是,这人与人的缘分还真难理解,她不想与这季新春纠缠,可她还偏偏找上门了。不仅仅是找上门,还给她带来了一份大礼!
回到镇上小院的第三天上午,季心苗吃过饭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走动了一会才回来。她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妇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但是面生不似她认识的人。
“两位婶子,你们找谁?”
一个穿蓝色上衣的妇女开口问:“可是上坪村齐家大媳妇季氏?”
季心苗一愣:“正是侄女,请问婶子是哪位?你们是来找我的?”
还是这位婶子开口:“我是马家坞的来的,你叫我马婶子好了。这位是我嫂子,你叫她张婶吧。”
另一个穿深绛色夹衣叫张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听到介绍也开了口:“听说你们这院子里有薯粉丝换,我们俩人想来你家换些,不知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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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换薯粉丝啊?成成,婶子稍等我叫妹妹们开门。”季新梅住在这院子里后,季心苗怕她太无聊,就把做薯丝粉的技术交给了她。这些天冷了,前不久季家爹娘才来一起晒了几担粉的粉丝,刚放在二姑铺子里去卖,这就有人上门来换粉丝毫。
两人与季心苗母女进来,马婶子性子比较爽利,看到欢欢喜喜就开始找话头:“哎呀,这可是一对双生女啊?长得可真好看,粉娃娃似的,今年多大了?”
世上的女人都一样,有人夸自己孩子好看,比夸自己好看还更高兴。季心苗闻言笑答:“快两岁了。左边的叫欢欢,右边的叫喜喜。宝贝儿,叫马奶奶、张奶奶好。”
两个孩子也不是怕人的,闻言立即乖巧的叫着:“奶奶好!”
马婶子笑呵呵的连连称赞:“好好好!宝贝们好!真是两个乖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儿,长大了一定能养成两位千金小姐一般儿!”
季心苗连连客气:“婶子夸讲了!两位婶子在这树下坐会,今个儿天气好,在这坐会很舒服。梅儿、敏儿,家里来客人了,给两位婶子倒杯茶来。”
季新梅正在切割粉丝,听到大姐说来了客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出来了:“两位婶子慢等,我这就倒茶来。”
季心苗赶紧说:“梅儿,两位婶子是来换薯粉丝的。婶子们,你们准备换多少呢?”
见姐妹都很客气,而且一个个都长得眉清目秀温婉动人。马婶子看了一言不发的张婶子一眼:“我们想各换五斤,请季二娘子帮我们准备。”
这里对成过亲又和离的女子,最普通的称呼就是:娘子。
季新梅一听立即说:“那两位婶子稍等一下,我去包好马上拿出来。”
哪知张婶子提出来:“我们姑嫂能不能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她们想看什么?难道想看薯丝怎么做出来的?还是想看看卫生不卫生?
季心苗立即觉得这两个换粉丝的人怪怪的,这两年来,来院子里换粉丝的婶子嫂子们可算是不少,但是提出去库房里看的人,还真是第一个。
不过别人提出来了,她们也不好不答应,那里本就没什么秘密,她们想看就给她们看好了。
季心苗让小妹管好两个孩子,便站起来说:“两位婶子请,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左右就是一个放东西的屋子。”
正屋是两进深的,分成了前后左右四个厢房。
历来对吃的要求比较高的季心苗,把前右厢房改成了一个厂房似的仓库。
她带着两位婶子进了厢房门:“婶子,这厢房的进来右手边就是制作和凉晒薯粉丝的地方,所以地上就青砖的,您两位小心些,地上有些滑。这左边就是我们放薯粉丝的地方,因为做这东西要赶季节,所以做好后我们就放在这镶了木地板的柜子里。这里有两个台阶,婶子们小心啊。”
也不知道这两位婶子有没有在听,只见她们从进门就开始左右打量着,进来后更是没有仔细看这仓库。季心苗也以为她们只是好奇罢了,也就没有再说。
突然张婶问道:“不知这屋子是谁的?”
季心苗心中突然不快,脸拉了下来:这人是来换薯粉的,还是来搞调查的?
马婶子见季心苗脸色变了,立即拉了一下张婶的才笑嘻嘻的说:“侄媳妇别怪啊,我这嫂子平素就不喜欢多说话,这是觉得你这屋子弄得太好了,这才禁不住问了起来。”
季心苗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她要是这么容易相信两个素不相识的大婶,除非她傻了呢。
于是她也装出一脸假笑:“承婶子夸奖了,这屋子也就是普通的人家院子,哪里你说的那么好。这是我爹爹为了让我小弟在镇上学堂上学方便,才特意置下的。看着这院子这样大,空着的地方也多,这才想着做些用处。”
话一落张婶脸上的表情仿佛有一种失望,季心苗纳闷极了。
这是哪来的两位极品?
两位婶子之中的马婶子比较机伶,也许是觉察到了季心苗的不高兴,她立即递上手中的篮子说:“这是我带来的薯粉刚好五斤,也麻烦你们姐妹俩过过称。”
虽然心中有些不太高兴,但季心苗还是端着笑脸说:“那就不客气了啊,梅儿你把两位婶子的薯粉拿去称好,要是没有出入,就给她们称上五斤粉丝,再把银子收一下。”
季新梅立即客气的接过了两人手中的篮子,不一会便装着两篮子早已准备好的薯粉丝出来了。把篮子递过后,又接过她们给的大钱数了数,最后才说:“婶子,刚刚好啊,那我就收下了。”
马婶子见气氛不太好,连连说:“当然当然,别客气。”
直到两位婶子出门,季新梅心头还是怪怪的:“大姐,你不觉得这两位婶子有点怪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