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家老太婆,看不上她?钱秋兰急了:“娘,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
听儿媳妇问起,想起刚才的事,小李氏愤愤不平的说:“我还以为姐妹总要顾些情面的,哪知你那大姨如今发达了,已经不认得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一跟她说起这事,她就立即说以后她不管三郎的事了。
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不管就不管?鬼才信啊!我看她就是推辞!果然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们还是亲姐妹呢,在娘家时说过以后也要好好相处的。如果她发达了,记不得以前的话了!”
钱秋兰也想到了这结果,只是她不死心:“那娘就没去问问三郎本人?您可是他的亲姨,还能害他不成?我想他有脑子的话,定能听得进去的!”
听到儿媳妇提起那个让她气都喘不过来的齐三郎,小李氏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以后别跟我说那没良心的东西了!以前看着他还挺老实的,我好心好意去跟他说这事,他倒好,说他有了想娶的人了,让我以后少操心他的事!我问他是哪个,他说我没必要知道!我呸!不就是有了两个钱么?神气得当了大官似的,我看他能娶个什么好的!”小李氏想不到自己的好心竟然被两个亲戚当成了驴肝肺,气得一路骂过来。
什么?齐三郎有想娶的人了?不行!他要娶了别人,那她怎么回娘家交待?
钱秋兰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当初她可是跟娘打包票的,齐家要出五十两聘礼才松口的。娘还说成了此事,分五两银子的聘礼给她!
现在这事算是糊了?不行,她得去找大姐商量去!
“娘,是不是这事离二姐出事的时间还太短了?让姨母与二姐夫心里那隔还没去掉?要不过段时间再说说吧,他们这是没能理解您的好心呢?大家都是亲戚,您可别为了这点小事不高兴。等哪天大姨心情好,您再去提提,不为别人,也得为二姐好好打算打算!”
小李氏气呼呼进了门说:“我才懒得理他们的事类!这事再说吧,反正三郎也没提起过再成亲的事,我今天去问他,他说什么他有想娶的人,我怕他是故意说来气我的!”
可钱秋兰不这么想,齐三郎那样的男子,相貌家庭都不错,盯着他的人哪能少?她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她不能眼光光的看着银子不捡。齐家给的聘礼是小事,学到齐家种瓜的本事才是大事!
等小李氏进了门,钱秋兰去了大姐柳钱氏家。
镇上好运来赌场外,一帮打手围着一个年纪十八九的年青人,双手都裂得“叭叭”响,吓得他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可围着他的人,像看把戏似的任由他嚎叫。
许久为首的一个打手才呼喝着:“钱大狗别在这里哭爹喊娘的,我家主子说了,他可不想要你的狗命,你那狗命可值不了一百两银子。不过,你不把银子送来,实在没办法,我家爷也只得吃亏了!”
没有银子就只能要命了。
“求求大爷,银子我一定给一定给。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啊,求大爷宽限几日,在下一定努力去凑!”钱大狗吓得命都快没了,刚才被这大汉捏了一下的手腕,现在提都提不起来,一动就痛得钻心。只是这一百两银子,他回家实在拿不到啊!
“凑?你拿什么去凑?你确信你能凑得出来?当然,我们赌场的规定可是明的。来赌的人,没银子可以借,但是当天之内一定得还。没有现银,用家产田产劳动力什么的,这也可以抵。”为首的打手似乎在提醒,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田产?劳力?
他们这不是都有么?
闻言钱大狗眼一亮:“大爷提醒得对!我有办法还银子了,只是得劳大爷们跟我去一趟钱家塘。”
打手门对视一笑,为首的说:“我等为主子办事,总不能怕麻烦,能把帐追回来才是顾了本份。既然你这么一说,看在你是这里的老主顾份上,就辛苦一回吧!走,伙伴们,往钱家塘去一趟!老三,你去跟主子禀报一声。”
“什么!我家大狗欠你们一百两银子?你放屁!”钱张氏指着为首的打手跳了起来。
“嘿嘿嘿,老太婆,我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先饶你一次!你要再敢出口粗言,别怪我兄弟无情。欠没欠我们一百两银子,你认字不?这是你儿子钱大狗亲手签的字盖的手印,如果你认得,我就不念了!你认不认帐都没关系,他已画押了,愿以家中八亩良田,一位妹子作为抵压。”为手的打手阴森森的抖抖手上的纸卷,似乎在警告钱张氏,叫她放聪明点。
“大狗,你快说这不是你写的,是他们污蔑你的。你不要怕,你表舅在衙门呢,我们才不怪别人欺诈!”钱张氏一听急得拉着儿子摇晃起来。
钱大狗可不是第一天在镇不混,哪有不知道镇上的捕快与赌场那是官匪勾结的关系?再说,自己那隔了天远的表舅,与自己家早八百年就不来往,找他能有用?不可能!
于是他跪在钱张氏面前哀求起来:“娘,你把地契和春兰都给了他们吧,否则他们会砍儿子一只手一只脚当还债的!我是你的亲儿子啊,她不过一个赔钱货!难道你的亲儿子一只手还抵不上一个赔钱货么?娘,娘…”
那个赔钱货可是得给她换五十两银子的聘礼的!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让春兰去抵他的赌债?可是要是不用她们去抵,这伙人真的会砍了儿子的手吧?大狗可是钱家的长子,钱张氏气得差点倒下了。
“啊!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没有用的家伙,你不如杀了你老娘好了!
家里仅有八亩地,你怎么可以全拿去抵压?你要抵也就抵她们姐弟好了,怎么可以抵自己家的田?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你到底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这么多银子给我赌掉的!你不说明白,老娘我打断你的腿!”钱张氏一听大儿子的话,立即疯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