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州府衙内,陈烈一脸恼怒:“你们这是一个个都要离开我了?”
柳承虎一脸嘻笑:“大人,我哪里是离开您啊?我是到基层一线去给你办事去!”
陈烈眼一瞪:“别给我笑!都是没出息的家伙!一个个为了女人抛弃功名!这脑瓜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弃职,一个自动要求降职,你们这是挖我的心肝呢!不过我跟你说,承虎,今年大郎那的种子要是种出来了,明年在你那县里全部给我推开,能种多少种多少。否则,我一定把你们给抓回来!”
大人用别的事威胁他不行么?
非得用大郎兄弟的媳妇威胁他?
其实他并不是个没出息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丧失斗志。
可是他的小女人,想得真的太透彻了。
如今朝中不稳,圣上身体越来越差又一直不立太子。几位皇子为了争那个位子,兄弟之间别说亲情,关系几乎是白热化了。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在想着如何才能站对队,那有什么心思为民为天下?
当官不为民作主,可不回家卖红薯,这是他小媳妇说的。
在这里他虽然是个正六品,可是他根本没有权力作主。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也许做个现管的七品芝麻官,能为老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要比现在有意义得多。
自己这大人还真是为难人,他明明要求降职,他还用这么难的事来为难他!那季氏是他能左右的么?
大人你什么要求不好提,偏提这种比登天还难的事!
柳承虎一脸为难的说:“大人,就怕弟妹不同意呢,她只说今年试种成功后,把这制种的法子献上去,没说把今年的种子让出来。她去年试种的种子今年可是一比三换给蒋家的。听说收成已经出来了,由原来的每亩四百斤增产到了七百斤,这可不得了了。明年的粮种怕是蒋家要收去一大半呢!他们一直是有契约的。”
陈烈想了想:“为了你们这帮一个个没出息的家伙,我看来不能只困在这碌州了,否则京里有什么风声都听不到。如今朝中如此之乱,也不知道这天下将属于谁。这样吧,过几天我与你先去一趟上坪村,与大郎夫妇商量一下。如果明年你管辖的青梧县粮食能大增产,后年底我的考绩只要是优,很有可能再升一级,而且我们这两年正好避开朝里的争斗。”
朝内无人难做官,这一点柳承虎是完全了解的。自己几个兄弟除了他之外,基本都是小户人家出来的,说起关系网,最大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大人了。这两年圣上身子越发不好,太子与三皇子都有后台,如今要是圣上走了,太子能不能胜利登基,还是两说。
在仕途上如果要人庇佑,那么大人就是这帮兄弟最好的靠背大树。等过两年朝中大势一稳,陈大人再把这保国的根本找个合适的京城往上一报,新主子正是想创业绩的时候,有了这东西,他那肯定是步步高升了。
反正自己这几兄弟在朝中无根基,而且又是在边关打滚出来的,对于朝中的事要应付起来太难。这样也好,如果陈大人能上得去,那么这些兄弟就有依仗了!
想到此柳承虎点点头:“好,属于这就去准备。”
“等等,承虎,到营里挑两个以前的侍卫跟去吧,还有那两个我可不能带去了,否则这上坪村把你们全勾去了,我就成光杆将军了!”
陈大人话一落,柳承虎一头黑线:陈大人,你以为上坪村是专产小妖精的地方?我柳承虎活了三十年,才找到这么一个。
不过大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越快越好,他到县衙门报过到后,还得去接自己那小妖精呢!
既然不愿离上坪太远,那就离近点吧。用两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总近吧?
这些天来忙得团团转,也为了故意让那小家伙担心,柳承虎硬是狠着心一个多月没有通消息回上坪村。他是有骄傲的人,不治一下那小家伙,她定不不会知道自己相公的脾气!
只是她那肚子已快五个月了,她还好么?
想起自己的小娇妻,柳承虎的脚步更快了!他有一肚子的想法要告诉她,为了让她以后不无聊,他要给她办一个书院,专门开僻一门算术,让她的几个学生全来当夫子,为大幽国的户部输送高等人才!
当陈大人一进门还没来得及休整,他就急切的把来意作了个说明。
“陈大人,您说的大义我是听明白的,妾身只是一俗人,看不到那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想当什么大官。我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那些虚名,也不是什么为了国家的发达,我只是惦记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罢了。有了银子可以让我的家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可以让那帮兄弟丰衣足食。”
可季心苗听了他的想法,再加上他给她戴的高帽子,并没有觉得舒服。老被这陈大人算计,她心里就是不爽,明知他说的有道理,还是不爽,总结之后说出了上番话,也表达了她的意思。其实总结意思就是:你们别用大话来套我,我没那么大的理想。改良一些种子,也只是为我这山里这帮兄弟们着想,他们已经流干了血,总不能再叫他们老来流泪吧?
虽然她的话说得有点难听,这世上又有几人说,她不在意银子的?季心苗这样一说,陈大人倒觉得她真诚。
可是他确实是为着大计着想,于是认真的请求:“弟妹,你可知道你手上这个制种良方,如果一旦让人知道,又有多少个国家的奸细在盯着?如果你想握着这个方子赚银子,你就是想太平,怕也是难的。不如你与官家合作,全部的一切都由朝庭出面,这样你既可以嫌银子,又落得个安全,你看如何?”
这个世界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国家,不论大国小国,除那边远游牧民族外,都是靠耕种为主的农业大国。
连吓唬带许诺都来了?难道当官的都喜欢吓人是不?季心苗一时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