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鹰紧紧跟随着飞飞,大翅膀有力地扇动着。
两只大鹰披着金色的阳光,向东阳公主府方向靠近。
快飞到公主府上空时,它们一个俯冲向下滑行,瞬间一前一后停在荀香面前。
树上的鸟儿吓得叽叽喳喳乱叫着四处逃蹿。
荀香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前面的飞飞,它不仅左腿上系着已经退色的红色络子,也要更高更壮,羽毛微微带点紫色。
最最关键的是,它嘴里还衔着一朵灵芝,一看就是鸡头峰出品。
它把灵芝吐在地上,张开大翅膀向荀香扑来。
荀香激动地蹲下一把抱住飞飞脖子,咯咯笑道,“飞飞,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咕咕咕。”飞飞温柔地叫了几声。
荀香松开飞飞,又看向另一只鹰,笑问,“飞飞,这是你媳妇吧?”
这只鹰跟飞飞长得一样,只是体型偏小,眼里盛着戒备和警惕。由于害怕,它离荀香等人的距离稍远。
飞飞“咕咕”两声,眼里的温柔更盛。
意思是,“你说对了。”
荀香走近那只鹰蹲下。此时天气炎热,又激动,荀香出了不少汗,身体散发着好闻的馨香。
当她靠近那只鹰时,那只鹰的眼神立即变得温柔起来,小脑袋伸向荀香腋下,荀香顺势抱住它。
飞飞高兴地跳了几跳,也屁颠颠跑来把小脑袋伸进荀香怀里。
荀香搂着两只鹰笑道,“飞飞,你媳妇还没有名字呢,我给它取一个好不好。”
飞飞“咕咕”了两声,意思是同意。
荀香想了想,笑道,“就叫双双好不好?”
取“夫妻双双把家还”之意。
飞飞又“咕咕”了两声,意思是“好。”
双双也似听懂了荀香的意思,“咕咕”叫了两声,声音偏小。
荀香暗道,能被飞飞看上,也是只聪明透顶的鹰。
她又问道,“怎么不把你们的儿女带来给我瞧瞧?我好想看它们。”
飞飞没理主人。那两个小东西被我媳妇赶跑自己生活去了,飞去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带回来?
正在后院树下打盹儿的黑娃被吵醒了,听到是飞飞的声音,忙不迭地跑来前院。
它汪汪叫着去拱飞飞的尾巴,飞飞又回过身用大翅膀跟黑娃抱在一起。
卫嬷嬷笑着劝道,“郡主,外面日头大,让丫头给飞飞和双双洗个澡,进屋玩。”
锦儿早就想过来抱抱飞飞了,听了卫嬷嬷的话,赶紧抱起飞飞。
绸儿还想抱双双,双双张大嘴巴“嗷”地叫了一嗓子,把绸儿吓了一跳,不敢再上前。
荀香就亲自把双双抱起来,去厢房给两只鹰洗了澡,又把它们毛毛擦干,把“屎兜”给它们带上。
双双比飞飞还黏人,始终不愿意离开荀香半步。
荀香坐着,把双双放在膝盖上,拿着那朵灵芝笑眯了眼。比成人的手还大,闪着油油紫光。
鸡头峰里的东东能延年益寿,增加体质。先给几位老人家吃一些,比如皇上、皇后、丁壮爷爷、荀老祖宗、老镇海侯、陶翁夫妇,再留一些以备急用……
婆子从厨房拿来两碗生牛肉,才把双双吸引下去。
申时初,孙与慕的小厮明朗来了紫院。
他笑道,“飞飞和它媳妇是我家世子爷带回京城的,刚进城门,它们就猴急地跑了。一路上还怕我家世子爷贪墨灵芝,除了吃食儿,一直把灵芝衔在嘴里……”
孙与慕也是去孚山游玩时吹口哨把飞飞和它媳妇叫下来的。小鹰已经学会独立各自飞走了,孙与慕带着它们去陶宅住了两天,又带回京城。
明朗呈上一个小竹箱子,是孙与慕给荀香带的礼物,里面还有封信。
信里又是思汝念汝之类的话,并约荀香后天下晌在醉仙阁见面。
荀香看了好几遍才把信收起来。
傍晚,荀壹博下衙回府。
东阳不在,荀壹博都是来东院吃晚饭。
看到飞飞回来,还带着媳妇,荀壹博也是大喜。
不过双双认生,除了荀香谁都不能靠它太近。
荀香让人把西厢北耳房收拾出来,里面放些飞飞喜欢的玩具,再准备两个大篮子,以后给飞飞和双双住。
今天就让它们跟自己住,给它们一个福利。
王嬷嬷的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姑娘。”
一个姑娘,抱一只鹰睡觉已是不妥,今天还要抱两只。
荀香装作没看出她的不悦,她也没办法。
戌时初,荀香在屋里来回跑步。
飞飞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了,兴奋得跟着主人跑。双双见了,也跟着一起跑。
今天不做梦,荀香没插门,还开了点窗缝。
天气炎热,跑了一小会儿荀香就出了一身汗,屋里也越来越香。
荀香抱着两个小东西上床睡觉了。
次日起床,双双更黏荀香了。
荀香走去哪里,它就跟去哪里,连荀香洗漱出恭它都会站在一旁守着。
早饭后,荀香带着飞飞和双双、黑娃、灵芝去了丁府。
带灵芝是让丁钊帮着炮制。
丁壮和丁钊、张氏看见飞飞笑眯了眼,每人都抱了它一下,却不敢跟双双亲近。
丁壮看看双双同荀香的腻歪劲儿,得意笑道,“谁都稀罕香香,眼气也无法……”
这天荀香在丁府住了一宿,给丁壮留下五分之一灵芝补身体。
次日晌饭后,荀香去醉仙阁约会。不好带黑娃,把它留在丁府,只带了飞飞和双双。
那两个小东西荀香也不想带,无奈双双太黏人,飞飞又黏双双,只得两个都带。
孙与慕已经坐在那间包间了。
他笑得一脸灿烂,看到荀香双眸更加明亮,如夏夜中的星辰。
上午他进宫跟皇上作了禀报,皇上让他回家歇息两天。
他把荀香揽进怀里,闭着眼睛闻着那股熟悉的馨香,轻声道,“一别两月,相思如梦……”
哈气吹在荀香的耳畔,有些痒。
两人刚亲热一阵,就听到两串“嘎嘎”叫声。飞飞和双双不高兴了,鼓着眼睛用尖嘴啄着孙与慕的裤管。
孙与慕嗔道,“不带这样的,兴你抱媳妇,就不兴我抱?”
荀香轻笑出声。